东方泛白,雾色忽浓忽淡,在空气中旖旎缭绕。
屋内床榻上两人像是约定好似的,缓缓睁开稀松的睡眼,看到对方醒来,视线交织缠绕着,嘴角蔓延开笑意。
“早,徵哥哥~”温听笙看着他白净如玉的清秀脸庞,伸手覆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宫远徵直接倾身过来,嘴唇在温听笙额头上轻点一下,“早,笙笙...”
两人起身梳洗后,温听笙突然想起昨天她似乎是在软榻上,坐着眯睡过去。
“远徵,昨日的汤药喝了吗?”温听笙看到桌案上的药碗已经不见踪影。
“笙笙,我不能喝驱寒的汤药。”宫远徵对她解释道。
“怎么?”
温听笙不解的看着他。
“在数次潜下寒池之后,昨日我再次运功,感觉到内力变得浑厚了许多,你的冰肌蛊会逐渐蚕食我的寒气,融合上我练得极寒心法,两两相冲内力强了不少,所以暂时不需要驱寒汤药了。”宫远徵娓娓道来。
温听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很快暗淡下来,她做的蛊虫她自然知道缺点在哪,“这样需要不断的入寒池,受寒冰刺骨之痛,再出来承受体内相冲,带来内力撕扯之苦。”
“是啊...每日都要,直至拿到刀法。”宫远徵摇摇头,唇角牵出一个笑意,“这是作为宫门嫡系一定要承担的痛苦,也是必经之路,强大起来才能好好保护你和孩子。”
温听笙看着他的笑,心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底依旧是化不开的担忧与心疼。
江湖眼中矜贵的世家公子,一句宫门百年难遇的药理天才,如此轻描淡写。
无人知晓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才换来天才一词,她一直明白宫远徵的不易。
但如今却是要亲眼看着他,承受无数次的刺骨之痛,温听笙心底也跟着隐隐作痛。
“笙笙,我想让雪公子带你离开雪宫。”宫远徵自然看到了她眼眸中的难过和担忧。
宫远徵怕她亲眼看到自己痛苦不堪的样子之后,会更加难受,若看不到这些或许会好受一些。
温听笙心里明白宫远徵此举的意思,垂眸沉思着,随后抬眼坚定的看着他。
“我不走,我也不进石洞,膳食我嘱咐下人给你送进去,不要担心我好好完成试炼。”温听笙扯出一个勉强的小脸给宫远徵看,证明自己无事。
宫远徵也知道温听笙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便也不再劝她回去。
“一起去用早膳吧。”宫远徵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看到雪重子和雪公子已经在露台上煮好了粥。
两人也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分得两碗热粥。
温听笙浅尝了一口,嘴里会回味了一会儿,“里头加了雪莲?”
“是他特意给你们加的。”雪公子目光直指雪重子。
“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你们在我的雪宫出事。”雪重子一如既往板着脸,语气也是冷若冰霜。
“这个雪莲似乎与我刚开始喝的不太一样?”宫远徵只尝了一口,便察觉到了不同。
雪公子不禁轻笑一下,“是寒冰莲池里的雪莲,与屋外的冰池雪莲自然不同。”
宫远徵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雪重子,真诚的道出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