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飞崖坡后侧狂奔而去。纵马一路翻山越林,踏下乱石杂草四下飞溅。
还没奔到飞崖坡近前,就见得坡上一道信号冲天而起,正是锦衣卫用来传递紧急事物的信仗。江萱心头一惊,暗道只怕是不好,眼见飞崖坡已在近前,江萱不及多想,见马在山道上已是行得困难,速度太不如先前。干脆从马上飞身而起,展开身行在山丘密林间急速穿行,只向飞崖坡急速奔去。
才奔到近前,只见两人神色慌张的沿绳索从崖下攀爬上来。那人还未来得及喘气,正惊魂未定,骤然见江萱飞奔而至。那两人立时大喜,也来不及向江萱行礼,慌忙迎上前来,跪倒在江萱面前,慌张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二殿下被困在山腹里了。公主快设法救救二殿下。”
第 99 章
江萱大吃一惊,来不及喝问其他,只问道:“二哥哥在哪里大哥哥也在那里么”
一人忙道:“就在这昊锡山底下的地下石室,大殿下并不在此处,大殿下去了九道山。”一面焦急答话,一面整理背囊绳索,说道:“奴才们为殿下带路”
江萱心头一咯噔,大哥哥不在这里,微一迟疑,喝令道:“只一人带路就行了,余人留守这里接应。”
接过绳索纵身一跃,随了那侍从沿绳索飞崖而下,向崖下深渊落去。
滑到半途,那侍从劈手移开一块岩石,悬崖半壁露出一个布满苔藓的洞口。丢开手中绳索,身子一荡,跃身扑进那洞去,掌了火把,对江萱说道:“殿下,是这条道。”挑了洞中右壁一条通道,在那黑暗幽长的通道中急行带路。
江萱紧随其后,在呈螺旋状的通道中向地下深处那石室方向急奔。一面急行,江萱才来得及一面追问究竟。
到了此时,那侍从不敢再有隐瞒,气息急促的说道:“今日午后,两位殿下接到天监司急报,说到天外飞石异象爆发,只怕是要发作在即了。而据天监司报测,今夜是拆除七星危机的最好机会。大殿下与二殿下便立即带了奴才们分别前往九道和昊锡设法消除飞石异状。。。。。。。拆除了那石室中的石棺后,因二殿下要亲自逐一启动镇压飞石的机关,那才能确保飞石的引发不会造成更大灾祸。因此只留了两名监器院的匠人随同,便让奴才们先从原路返回。哪料到我们方才退到半途,便听得山崩地裂之声,地道四周山壁坍塌,后面的通道被坍塌的山体完全封死了。奴才们大惊下徒手挖了半会山石,却是毫无功效,也不见二殿下在里面的回应。。。。。。奴才们无奈,只好分出人手出洞来打算去山下向驻军求助。”焦急万分,激动惶恐得气促难平,低声喃喃道:“二殿下。。。。。。二殿下只怕已是身陷危急之中,公主殿下,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二殿下。”
江萱听得心惊肉跳,见那侍从已是焦急紧张得已是五官扭曲、双眼赤红,怕那侍从控制不住情绪,反而添乱。当下强自镇定,即安抚那侍从也自我安慰的喝道:“慌张什么不就是通道堵塞了而已,二哥哥武艺高强,区区几方乱石也能困住他”
那侍从面色如土,颤声道:“公主殿下,那坍塌的通道只怕有数百米之深,二殿下说过,即便是飞石在地下被分部引发,也将摧毁半个山体,倘或二殿下被久困在山腹,只怕是躲不过那飞石的毁灭之势。而奴才们退出石室前,二殿下已经将飞石引发机关打开了。算时辰,现在只怕已。。。。。。”
江萱心头一悸,知道此时实已是危急万分。说话间,听得前方哐铛吼叫之声不绝,博政的贴身亲随青篱正神色焦急、满头大汗的指挥留在洞穴中的几人拼命的挖掘堵在前方通道的一堆厚厚的巨石泥块。
众人七手八脚的发疯般拼命搬挖,却只进展得寸许,堵塞在面前的石层不见半点松动的迹象,用尽的敲打,只听得扑扑厚实的岩石声,也听不到石层后半点空洞回响。众人知道大事不妙,一颗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眼中都有绝望之色。
青篱双拳猛击了那厚厚的岩石,直击得拳头血肉模糊,口中嘶哑着吼叫道:“殿下,殿下回答奴才呀殿下。。。。。”悲痛万分,擂壁放声大哭。
众人正绝望悲痛,只听得有人怒喝道:“哭什么你们这般没用的乱哭,即便二哥哥没死也让你们给哭死了”江萱面色铁青,怒容满面的来到近前。
众人听得江萱怒斥,忙噤声收了哭泣,齐向江萱见礼。
江萱不及理会这些,只喝骂道:“退到一边去,别阻了我救二哥哥,哼,你们这样乱挖,能有什么作用。”
一步跨上前,皱眉打量面前的堵在通道面前那堆巨大的岩石,面上虽然镇定,心头却是只叫不好,看样子是整段山层倒塌下来堵了通道,莫说短时间挖不开,即便是山下援军赶到,用炸药和人力强行挖通只怕也要数日时间。却是那时飞石早已引发,二哥哥绝难躲过灭顶之灾了。
强自镇定心神,凝神打量了四下环境一番,见这石洞正是按生死依存的玄观格局所布,脑海中猛然想到那日在酒馆闲聊,海水两人炫耀自己破开云窟宝藏时说过如何从边侧进入生门的经历。那海水两人说过,但凡参与修建这样洞穴的工匠,为求自保,通常都会暗中在生门边侧留一段小通道,以防不测。当下心念一动,微一沉吟,取过一名侍从的长剑在手,倒转剑柄投剑向通道侧壁一掷,嗤的一声响,剑柄击进岩壁深入寸许,四周泥块碎石扑腾掉落,长长的剑身被震得铮铮作响。
江萱皱眉竖耳仔细倾听,稍刻,将那剑拔了出来,又投向另一侧岩壁。凝神倾听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提剑在那岩壁上比画几下,默默测算片刻,用剑在那处岩壁上刻了几个标志点。
转头对静站了身后,一脸迷惑不解的众人道:“照壁上这几点,打穿一个洞,要拳头般大小。”
见众人疑惑不解,手中举剑一刺,长剑如切豆腐般切进最上方那点,抬剑一挑,碎石飞溅,一大块的石块被飞开去。江萱一面挥剑,口中一面说道:“我在巡查渠工时,一次一时好奇,仔细询问过渠工总监如何用最短的时间和最少的人力打通拦路山壁的方法。适才我已击剑听出这壁后有隐隐空洞之声,只要我们打穿岩壁这几个重要方位,就能很轻易击碎这层山岩。”
众人恍然,立即拾了手边各样器具在手,照了岩壁上那几个江萱指定的方位,拼命打凿起来。片刻工夫,就将那几个点打出一个深达三米左右拳头大小的洞口。
江萱丢了手中的长剑,说道:“应该可以了。”舔舔嘴唇,深吸了口气,猛的飞腿一脚重重踢在那岩壁上。砰的一声大响,山壁颤动,土石泥块簌簌掉落。虽然江萱这一脚使足了全力,那壁上却只留下江萱一个浅浅的脚印。
众人心头一凉,以公主殿下的这般功力,竟然只撼动这岩层分毫,看来这层石岩也是很厚了,即便用这样的办法只怕也是徒劳无功。犹如一桶凉水当头淋下,适才心中才升起的一丝希望之火又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