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轻轻握住博泽的手,一双清澄如水的明眸凝神看着博泽,柔声道:“大哥哥,不管七星是否发作,我们都会在一起对不对。大哥哥,求你答应萱儿,不管情况如何危急,都不要赶萱儿走。无论如何,萱儿都跟你们在一起,永远不离开你们。”
博泽心中一痛,低声道:“萱儿” 握了江萱的手一紧,将江萱紧紧搂进怀里,心头激荡,情难自禁。
屋外有轻轻的叩门声,黄杨在门外禀道,“大殿下,二殿下吩咐奴才送来两碗药膳。”
博泽心头一凛,立时收敛了心神,命道,“端进来”
房门一开,黄杨亲自端了膳盘进来,盘中是两碗粘稠的汤汁。向两人行礼后,将膳盘放了案几上,黄杨在博泽耳边低声说道:“正衍大师回来了。”
博泽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吩咐道,“大师忙了整夜,想来也很是劳累,请大师先回房休息,迟会我再去给大师请安。”
黄杨应是,退了下去。
博泽这才缓缓放开江萱,面上微笑,安慰江萱道,“傻丫头,你是我们我们最宝贵的公主呢,我们怎会赶你走呢。”
江萱心头不安,焦急道,“大哥哥,你都没答应萱儿,又搪塞我。”
博泽笑道,“小丫头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搪塞你。”站起身来,端起案几上一碗汤药,说道:“萱儿,那石室内的紫光对人体危害极大,即便我们肌肤没有接触到,也大意不得。”左手轻揽了江萱的纤腰,将汤药递到江萱嘴边,柔声道:“这是为此特制的汤药,快把它喝了。”
听得博泽如此温言软语,江萱心头一阵欢喜,很听话的张嘴让博泽慢慢喂自己,将那碗汤药喝得干干净净。
见江萱将汤药喝完,博泽将药碗随手放了一旁。双手从颈边轻轻插过江萱乌黑亮泽的秀发,轻抚着江萱的头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江萱,眼底是浓浓的眷念。
江萱仰首看着博泽,心头有些茫然,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害羞,埋头在博泽的怀里,低低道:“大哥哥”
博泽气息急促,轻揉着江萱柔软顺滑的长发,在江萱耳边低声道,“萱儿,萱儿”半晌,方才平定了情绪,温软的嘴唇在江萱面颊上轻轻触吻了一下,深深叹息道,“萱儿,忙了一夜,你也累坏了,回房歇息去吧。”
见博泽突然情绪波动的搂了自己,颈脖边感受着博泽粗重甜润的气息,耳边听着博泽磁性般的低沉话语,江萱心头恍惚正有些心醉神迷。突听得博泽吩咐自己回房休息,江萱茫然抬头,眼中仍是一片迷茫,低声道,“大哥哥,我不想休息,我想留在你身边。”
博泽淡淡一笑,轻轻拍拍江萱粉嘟嘟的面颊,温言道,“小丫头,你不休息,大哥哥还要休息呢,乖,听话,回房去睡一会。迟会我们还要与大师商讨七星状况,需得养足精神才是。”叹了口气,揉揉眉心,眉宇之间满是倦色,“萱儿,听话。我是得歇息一会了。”
见博泽如此神情,江萱也怕吵了博泽休息,只得应是,怏怏不乐的回房去了。
不知是昨夜特别劳累,还是如博泽所说,即便没有接触到肌肤,那石室的紫光对人体也有极大的伤害。江萱方才回到后院,便觉得特别疲倦,回房稍作换洗后倒头就睡。
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步履轻缓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抬起自己的手,将一样东西套了自己手上。过得一会,迷糊中又感觉有人为自己捋了一下额边的乱发,在自己耳边轻声叹息道,“萱儿,我答应你,倘或此次能逃过大劫,我便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不会食言。”
江萱迷迷糊糊想睁眼应答,却是脑中昏沉得厉害,全身软棉棉的提不起半分精神,只得含含糊糊的低声唔了两声,口中喃喃道:“大哥哥”如梦如幻,又陷入甜美的梦乡。
感觉这一觉睡得好死,也不知沉睡了多久,直到几声老鸦的聒噪声从院中传来,江萱才醒转过来,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厚重柔软的床幔低垂,将整个大床遮得严严实实的,眼前黑呼呼的一片,光线极其暗淡。江萱慢慢的坐了起来,揉揉双眼,掩唇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问守在床幔外的侍从,“什么时辰了”
见江萱醒了,侍立在殿中的众侍从忙点上灯,上前掀起床幔,低声回道,“已经入夜了,殿下”
江萱慵懒的低唔一声,见房内漆黑昏暗,也没在意,只道自己已经一觉睡到了黄昏,心道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惬意,又懒懒的打个呵欠,抬手挺腰间,几声清脆的玲珑声响划过耳边,江萱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已套了个乌珠手环。
江萱诧异,这个手环看起来好熟悉,恩,这种乌珠木是塞外的珍贵树种,中原少有得见,而品质如这串手环般质地更是不凡,好象还只有二哥哥的寝宫里才栽得有那么一株。很是疑惑的摸着那手环的珠子,只见这手环式样古朴,木珠色泽乌黑莹润,颗粒饱满,显然不是凡品。却是环结处却显得有些粗糙,应不是习惯做手工的人结的。
江萱抬手疑惑的看着那只手环,问一旁的侍从道,“有人来过么”
侍从答道:“回公主殿下,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来探视过公主,见公主睡得香,就没惊动公主。”
江萱哦了一声,蓦地想那个奇怪的梦境,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呼道:“大哥哥”莫名恐慌聚满心头,满眼惊疑不定,急切的询问侍从道:“两位殿下呢,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第 98 章
那侍从微微一怔,“奴才不知道。”见江萱神情焦急,又忙说道:“不过,适才听外间巡守的侍卫说,两位殿下急召了几名朝中重臣来见,现下应该都在前厅议事。”
江萱吁了口气,心道看来我只是做梦而已,无缘无故的,大哥哥干嘛说那些话语。恩,定是我太担心七星的事了,才会做那样的怪梦。
穿好衣衫,坐了状台前,侍从这才拉开窗幔,推开窗棂。窗外吹进一阵微凉的晚风,夜色深沉,天幕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星光,一轮昏黄的月色在黑沉的夜幕中隐隐略现。
江萱吃了一惊,夜竟然已这般深了,我这一觉睡了好久,隐隐不安又在心底腾起。强自按捺了心头越来越重的紧张不安,方才穿戴梳妆完毕,也不及用膳,径直就向前院走去。
穿过月门,目光远远看去,见前院厅中人影绰绰,显然很是繁忙,江萱心头一松,放下心来,看来两个哥哥确实是在大厅处理政务。
不等守在门外的侍从通报,江萱急冲冲便推门闯进厅去。
见得江萱径直推门进来,大厅中正忙碌的一干人等微微一怔,忙放了手中的活计,齐身向江萱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