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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

在前世里,最开始她是恨的。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怀孕要不是因为流掉那个孩子,又怎么会生不出孩子

流产这件事情,或许在男人的眼中稀疏平常,可是带给一个女人的伤害却是永无止境的。她发现怀孕时是孕早期,用的是药流。

她没想到的是,药流会流不干净。于是就会有清宫刮宫

只是那一切,真的应该怨他吗

那一夜,她是清清楚楚的。或许是红酒中的东西作祟,或许是自己身体最深处的渴望得到释放。总之,她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相反,那些欢愉她记得真切。此后在与沈书扬的婚姻,再也没有体会过。

人们总会找借口,将犯的过错推到死物的身上,孰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明明没能把握好自己,一与他接触就软了身子化成一瘫水,却在事后将所有的罪名都算在他的头上。

她的内心是卑劣的,她在掩饰真实的自己。却害怕自己像母亲一样,在别人的口中永远都是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的名声。

多年后的她,早已有一副钢铁武装起来的心。也早已强大到不受任何人的影响,无论什么样的言论,她都能一笑置之。

人只有足够成熟,才会去审视剖析年少时的自己。

在后来的日子里,原生的成长环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她也能坦然面对自己不时涌升起的身体本能反应。

那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现在的自己,年轻的外表之下是那颗日后强大的心。

她已经有勇气面对生活的不完美,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她想,这个时候,再说恨他事实上是矫情的。

要说是恨,她更恨自己。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赵时律的心一松,还好不是自己不敢面对的那个答案。她一个女孩子,确实是会害怕的。所以那些话应该是她害怕之下的口不择言。

她会和沈书扬分手,让自己到她的家里,是不是代表着她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

这么一想,他将她搂得更紧。

停电后,房子里的空调也跟着停了。刚开始还有冷气,过了这一会儿,冷气也散了一些。他抱得紧,她开始觉得热。

“我热”

她挣扎了几下。

他立马松开她,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暗骂自己一声。

“这电要停一晚上,小区门口贴了公告。你是想住酒店还是我家”

原来有公告,可能自己进出匆忙没有注意。她想着,琢磨着他的意思。他可能不知道,这般小心翼翼又故作随意的话,语气中都透着期待。

酒店还是他家她也在问自己。

“你家方便吗”

他紧紧攥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手心里都是汗。

“方便。”

只要是你,无论何时都方便。

12、梦幻

韩数就着手机的光亮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睡衣之类的,提着一个袋子出来。赵时律掩着激动的心情,锁好门护着她走楼梯下去。

他人高腿长,为了护着她,弯着腰尽力与她齐平。一只手拿着手机电筒照路,一只手虚环着她的后背。

两人亦步亦趋,缓缓抬阶而下。

好在住的是八楼,不算太高。

出了小区,发现楼底下许多摇着扇子纳凉的人。老年人居多,他们是从没有风扇空调的日子过来的,倒是能受得住,想必年轻人忍不住这个闷热,早早去住酒店了。

开车到了赵时律的小区,韩数很是吃惊。她没想到他住得离自己这么近,心下又是一番感慨,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这个小区是南城有名的高档小区,就是在十二年后,南城人提起来还交口称赞的那种。无论是小区建筑风格还是物业管理,都是首屈一指。

当然价格也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他的房子很大,有两百多平。客厅比她整个房子都大,里面的装修低调简单。沙发是暗色系的,藏蓝的颜色在水晶吊灯之下,暗沉奢华。

她站在玄关处,看着他递过来一双新的粉色拖鞋。粉粉嫩嫩的颜色,鞋面是卡通兔子的模样,还有长长的耳朵。

样式可爱,很讨女孩子的欢心。

可他是男人啊。

一个男人家里居然备着这么粉嫩的女士拖鞋,真的好吗

她还未回过神来,他已将她按坐在鞋凳之上,蹲着身替她换上拖鞋。她想缩回脚,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捉住。

她的视线之中,是他乌黑的发,还有他长长的睫毛,以及他修长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笔直。唯有美中不足之处是中间的关节略粗,她知道那是生活留下痕迹。他和她一样,都要帮着各自的阿婆干活。

她记得他削瘦的肩膀扛过米面,记得他大冬天的去买煤炭,然后一袋袋地扛进屋。

此时此刻,遥远的记忆带来的不是苦闷,而是感恩。她感恩自己能重活一回,能发现过去生活中的感动。

感恩过去生活的艰难,感恩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她由着他替自己换好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脚上的肌肤,不由得又想缩回脚。略一留意,发现他耳根有些红。

鞋子换好,两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带她去住的房间。房间的布置与客厅完全不是同一个风格,不再是暗沉的色系,而是粉粉的公主调。

她疑惑地看着他,一套房子的装修风格相差也太大了些。而且他为何要在家里准备这样一套房间,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妹妹之类的

“这是谁的房间”

赵时律耳根有一些红,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微颤,“我想过或许你会来做客所以,这是为你准备的。”

为她准备的

韩数定定地看着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为什么前世的她,一味知道躲着他。

从小到大,她就害怕这位邻家哥哥。

她害怕他,不光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更主要的是她讨厌他永远直勾勾盯着人看,却天天阴沉沉不说话的模样。

他的样子,总让她联想到大漠孤狼,极其危险。

她一心想逃离朱雀巷,所有和朱雀巷里有关的人和事,在她心里都打上不好的烙印。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