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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 / 2)

南熙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依我吗?

沈寄梅:你我立场不同。

南熙:这不过是你的借口。

沈寄梅沉默了下,道:南熙,你我各为其主,又同为男人,是不会有可能的。

你怎知就没有可能?

沈寄梅敛在袖下的手紧了紧:温崇洲以权谋私、玩权弄势、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纲常,而你沈寄梅几乎怒极反笑,他想说南熙助纣为虐,他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见对方那就剩一口气的样子,这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不否认温崇洲是个经天纬地、雄才大略之人,这一点他十年前就知道,可是这人做的许多事情,却实在叫他,无法接受!

而我什么?南熙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也不知该说二人心有灵犀还是什么,总之南熙一语道出了沈寄梅未能说出口的话,你想说我在助纣为虐?

沈寄梅没说话,但这时候的沉默基本就等于默认。

南熙眼里露出几分受伤,他在意沈寄梅,同样也在意自家公子,沈寄梅如此说温诀,若换做其他人,他必要愤而反驳的,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倾心喜欢的人,他甚至没法对他发火,也发不出火。

他有心替自家公子辩白,可想到对方先前对自己的叮嘱,千言万语终究卡在了喉头。

良久的寂静中,沈寄梅渐渐意识到自己先前言辞的过分来,又想到南熙尚在病中,终于是退了一步。

两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每一次谈论起这样的事情皆是不欢而散,今天,倒还算稍微平和的一次了。

沈寄梅嘴上没有多少好话,但在之后的时间里,却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南熙一连六日,每一次给南熙用药,待到药效发挥作用之后,他便会检查对方的情况,然后酌情做出调整。

在沈寄梅的精心照顾下,一众大夫都说命不久矣的南熙竟真的渐渐好了起来。

南熙生病这段时间里,将军府里的大小事宜,重新落到了温决手中。当了两年甩手掌柜,再捡起这些事情,温诀突然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南熙这些年来所承受的压力。

虽然他也想一直留在外面陪着殷无咎,可他总不能一直将这些本该是他自己的担子丢在别人身上,而且温诀如今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已能来去自如。

元宵节,宫中举办宫宴,系统发布了任务,要温诀想办法让皇帝在宫宴上发现殷无咎的身份,父子相认。

温决作为护国将军的身份,同样出席了这场宴会。

两年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的他,普一亮相,便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只不过这一回,过来巴结奉承他的人比两年前少了不少,反是有许多人往殷无咎那边去了。

殷无咎一边与人寒暄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温诀,他没想到,整整两年闭门不出的人,竟突然现了身。

看着那方冰冷的银面具,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挫折打压,想到当年爷爷死时的惨状

温崇洲!默念着这个几乎刻进自己灵魂中的名字,殷无咎简直要捏碎手中酒杯。

虽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同样暗中注意着他的温诀还是察觉到了。

以往两人只是师徒时,温诀便不愿被对方这般的注视,如今他满心都是殷无咎,这充满恨意的眼神,就更叫他吃不消了。

温诀收回视线,有些心塞的喝了口水,看哪儿也不往殷无咎那边看了。

可是他没想到,他不看对方,对方却偏往他眼前凑。

殷无咎端着两杯酒过来,将其中一杯送到温诀面前:下官敬护国将军一杯。

温决道:本将军身有不适,不宜饮酒。

是吗?殷无咎幽幽道,我观将军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不像久病初愈,倒比常人还健康的多。

他这话说的话中有话,绵里藏针,与平日里在温诀面前那柔顺体贴、动辄羞赧的模样判若两人,若温诀单纯只是温崇洲,估计也绝对难以想到眼前这人,会有那样的一面。

温决简直有些扎心,郁闷之下伸手接过酒水就一口喝了下去。

殷无咎微微讶异了一下,然后道:看来将军果真是好了,酒也不忌了。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酒也饮了下去。

换做以往,温决站在温崇洲这个立场,对于殷无咎是从不姑息的,他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不打也得斥几句,可眼下温诀看他,满脑子都是与之相处时的柔情蜜意,点点滴滴,是真连半句狠话也舍不得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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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 130 章

130、第 130 章

态度好了要崩人设,打骂又舍不得,温诀干脆垂下眸子不搭理殷无咎了。

殷无咎见他闷头喝水,心中渐渐觉出这人与从前的不同来,似是话更少了些,而且自己这两年侵吞了他那么多势力,他理应看自己十分碍眼的,可是为何,自己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意,甚至连一丝恼怒也无。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竟也显出几分和谐来。

一直关注着他二人的殷弘厉闻言,忽然开口道:殷大人真是时刻担忧着将军的身体,也不枉温将军这些年来对你的提携啊!

满朝文武上下,谁不知道温崇洲对殷无咎看不顺眼,从当初殷无咎还是小兵时就处处刁难,甚至数次想置其于死地,可是眼下温诀面对殷无咎如此挑衅都能宽容对待,殷弘厉这话就显得有那么几分意思了。

皇座之上的商文帝,眼神不由暗了暗。

这两人一个是他曾经信任的人,一个是他现在的倚仗,二者皆是手握大权,他最初之所以重用殷无咎,便是为了制衡温诀,若是他们通同一气了,这天下还有谁能压的住。

皇帝这么想着,胸中郁结,气血上涌,本就不怎么好的面色愈发难看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钱贵妃等人听他捂着唇连连的咳嗽,纷纷担心道:陛下,您怎么了?

无碍。商文帝捂着唇闷咳了几声,看向自己的贴身太监,朕累了,延盛,扶朕回去。

是,殿下。赵延盛忙凑过去,弓着身子小心的扶住了他,同时唱念道,陛下摆驾回宫。

赵钱孙李等一众妃嫔与百官皆起身恭送。

商文帝在赵延盛的搀扶下,徐徐往殿外行去,半途说道:传殷大人来。

赵延盛立马吩咐了随性的小太监,一个小太监领命下去,很快,殷无咎就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吧。商文帝话落,朝殷无咎伸出了一只手。

殷无咎会意,转到他另一侧伸手搀住了他,在座众人见状,面上神情各异,皆是一片复杂。

从广庆殿出来,商文帝除了偶尔忍不住的几声闷咳,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回到寝宫,他坐在暖榻之上,喝了两口茶水,忽然开口道:你与闲庭,关系如何?

殷无咎一顿,恭敬道:微臣曾是将军属下,只是如今各司其职,且将军这两年来闭门修养,已无多少交集了。

商文帝沉默了会儿,道:如此最好,殷卿,你可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和期望啊!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