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这人对自己有好感,要是楚留香那种敢这么直白的表露,宋繇愿意跟他玩玩,但是南宫灵他太小了,太单纯了。这种老实人不能骗,要不然会哭的。宋繇觉得自己嫌弃南宫灵年纪小的态度已经表现地很明确了,他想着明天一早,收拾收东西立刻走人,从此江湖不见就挺好的。
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能对每个都负责。
更何况宋繇是个男的,就算他还不想暴露身份,对自己另一半的幻想,也从来都不是身体结构相同的男人。
刚进到自己房间里,关好门,里面的蜡烛忽然就亮了起来。
宋繇吓了一跳,身体紧绷,屏息转身,警惕地眯着眼睛他怕有迷药看向身后。
白天见到的慈娘穿着小裙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瑶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宋繇放松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话的语气非常冷淡,跟在白天酒楼里的时候判若两人。慈娘的脸在烛光下神色莫辨,似乎也和白天时候不太一样了。
他没有注意到宋繇的变化,招呼着宋繇过来坐下,语气里有些急切。
怎么了?宋繇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坐到了床边。
慈娘忽然朝他扑了过来,声音也放开了,明显就是男人的声线,小美人,别怕,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再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宋繇就是个锤子。
他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能做出的对策太多了。
哪一个比较好玩呢?
慈娘趁着这会功夫动手动脚,想要解开他的衣服。
算了,宋繇心道,真被占了便宜,他怕他会忍不住打人。
第10章
慈娘如果真的是个男人,身材可以称得上较小,宋繇都比他高一些。现在这人趴在宋繇身上,用手臂环绕着宋繇的身子,慢慢地贴向他的后背。
宋繇的身体僵硬起来,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颤抖道:慈娘、姐姐,你想要做什么?
瑶瑶别害怕,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不会伤害你的。
伤害你个大头鬼啊!
那姐姐,你的声音为什么变了,难道宋繇怯生生问道,按着他一把从床上翻了个身,两人位置颠倒。
慈娘看到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的姑娘,眼睛里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她依然是那身红衣,墨色的长发垂到胸前,烛火微弱,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他忽然记起来了,白日里的瑶瑶姑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这幅作态实在不该!
他咬了咬牙,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宋繇的伪装,再打量着宋繇的脸,才发现本以为好欺负的红衣女孩,脸上带着笑意是明晃晃的嘲笑讥讽!
小姑娘,就算你看清楚了我的意图,又怎能保证从我手中逃出?他慵懒地躺在床上,一点都没把宋繇放在心上,眼中的淫丨欲毫不遮掩,他已将宋繇视为唾手可得的物品。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倒是说说,是谁?宋繇眨巴了两下眼。
你可知道雄娘子?
宋繇假装思考,顿了一下才道:不知道。
好,既然你没有听说过,我就帮你了解一下!雄娘子乃世间少有的采花大盗,他模样俊秀,伪装成女人亦是无人能认出!说起雄娘子来,他颇为自得,就好像是他本人一样。
宋繇点点头,所以你就是雄娘子吗?
我虽不是雄娘子前辈,却也得前辈一二分真传,嘿嘿,外面人都知道,咱们两个女的在这里,你这姑娘就算挣扎地再厉害,又怎么能逃得过?
你错了。宋繇道。
哪里错了?莫非丫头你识时务,没打算反抗?
不是。宋繇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子,扔到桌上放好,淡定道:谁跟你说是两个女的?分明是两个男的!
他忽的从床上起来,拎住了采花贼的脖子,另一只手禁锢着他的手臂,找准了机会,将床单一扯,盖在了他的身上,拽着两头缠了几下,将人绑在了床柱子上。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采花贼惊叫道,宋繇绑的虽不算紧,却不知怎的,怎么挣都挣不开。
白日里我便问了,姐姐是如何看出来瑶瑶是女孩子的?我自以为武功算不得末流,又是个男人,力气怎么可能不大?宋繇恶意地勾起嘴角,伸手揉了下喉咙,将声音变化回来,清冽的男声带着浅浅的戏谑,就算如此,依然充满了魅惑,真是眼拙,竟然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还敢自称采花贼!想必你口中的雄娘子,也没落得过好下场。
他依然觉得雄娘子是这人编出来的。
命啊这都是命!听到雄娘子的名字,慈娘老实了不少,他勘破红尘似的抬头朝上看了一会儿,宋繇也跟着看了看,除了屋顶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不错。他颓丧道,雄娘子从来没有失过手。他被水母阴姬杀死了。
宋繇不知道传言中,雄娘子死的有多惨烈,他甚至连雄娘子和水母阴姬这两个名字都没听说过。这儿的人取名字都挺奇怪的,非得搞成这样,连个本名别人都不知道。在心里抱怨了几句两个世界不一样的取名习惯,宋繇把注意力放在了慈娘身上。
小伙子长得不错啊!既然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宋繇也没再变回来。
他撕下一小块床单,无视采花贼惊恐的面容和嚎叫,给他塞进了嘴里。
听这人含糊地话,说的应该是你想干什么。
宋繇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脸,将他的话一样用男人的声音原原本本地还回来:姐姐别害怕,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不会伤害你的。
自桌上茶壶里倒了点水,将布条沾湿,宋繇开始给他擦脸。
这人的皮肤没有宋繇那么好,脸上的粉有些厚,宋繇觉得不耐烦,加大了力气给他擦拭,没一会儿就给他卸完了妆。
看着皮肤称不上白皙,甚至还有点毛孔粗大的一张脸,宋繇抱着手臂摇了摇头,唉,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给你把妆擦掉了。真是倒胃口。
点了他几处穴道,确定人动不了之后,宋繇还觉得不保险,又把床单撕开几条,分别绑住了他的手脚,绑的严严实实。弄好之后,宋繇打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高度还行。回头费了些力气将人抗到了肩上,拿起桌上的钱袋,运起轻功来,踏着月色从窗口跳了出去。
钱袋子看起来丑丑的,跟宋繇平时用的一点都不一样,一看就是糙男人的。宋繇也没再倒腾,直接拿来用了。
那是殴打张松的时候,从他身上顺下来的。
这镇子不算太大,宋繇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地势高又显眼的地方,拖着手里的采花贼直接里去了菜市场。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没有行人,菜市场这边空荡荡的。
将人丢到一边,宋繇随意找了家文房铺子,翻墙跳到后院,顺走了一支足够粗的狼毫毛笔和一大块墨,有找了一只破木桶,在里面添了点水,从钱袋里挑出几块银子放在远处。拿着东西回到采花贼这里,宋繇盯着他看了半晌,开始鼓捣。
墨块在水中融化的不均匀,宋繇用笔搅了搅,感觉差不多了就蘸着墨在地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