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在没反应过来,就被白子霁拉了下去。
发情期的Omega都会变得更加温柔粘人。
而临时标记虽然缓解了催化药的药性,却更加刺激了白子霁的腺体。
当傅望离开的那一刹那,空虚感顿时席卷而来,白子霁全无自我意识,只本能喧嚣着不能让他离开,迷迷糊糊地抓着傅望的领子,凑上去亲了他。
他身上又软又香,亲上来的一刹那让傅望脑内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也瞬间崩塌碎裂,直接坠进了一片信息素的汪洋中去。
等到白子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他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和散了架一样,脖子后面的腺体更是有种轻微的酸软刺痛感。
白子霁大脑迟钝着恢复运转,好半天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去和陆玺谈解约合同。
然后陆玺给他下了药,直接拉前了他的发情期。
之后傅望来接走了他,把他带了回来。
再然后
白子霁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碎片画面。
他这下彻底被吓清醒了,坐了起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腺体。
还好还好。
傅望对他做的只是临时标记,过几天就能散掉。
白子霁稍稍呼出一口气,一边忍着羞耻回想所发生的一切,一边艰难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有点不敢相信事态怎么会一下子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之前对于这桩婚姻并没有任何期待,对自己的Omega身份也觉得有点麻烦。
本来打算等他摘除腺体变成Beta之后,就能和傅望好聚好散,当一个不用被发情期频繁困扰的普通人。
就算是傅望从A国回来之后,他也没有改变过这个念头。
没想到现在却和傅望正式滚上了床。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还是他先主动的。
白子霁:
完蛋,出大事了。
更糟糕的是。
他的身体,好像也能够开始接受Alpha的信息素了。
白子霁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原来属于他本身的香草味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傅望的信息素气味和他的性格相当反差,不仅没有任何侵略性与攻击感,也没让他感到难受,反而给他一种相当安心的感觉。
白子霁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傅望。
但是在他眼里,傅望就只是傅家的小少爷。
他天性自由,不受拘束,和他根本不是一类人,也不可能走到一块去。
傅望帮过他几次忙,白子霁心里也很感激,但也仅仅停留在感激而已。
但现在怎么办?
他是要从此留在傅家,心甘情愿当一个Omega妻子,还是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走下去?
白子霁觉得就像自己原本规划得当的人生中骤然闯进来了一个时时刻刻牵动他情绪的不速之客,手里持剑逼着他站在岔路两端,一时不知道该选哪条好。
白子霁就正浸在这股薄荷香中思考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老婆,你醒了啊?
醒了怎么不按铃?
傅望两三步就走到了他床边,先盯着他好一会儿,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了。
他给他换下额头上的冰凉贴,摸了摸,烧好像也退了。
他认真问,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看看?
傅望的一系列动作非常自然,就像他们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伴侣。
白子霁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他躲完后才觉得这反应实在很不好。
傅望从陆玺那边把他救出来,又帮助他度过发情期这个鬼门关,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于是白子霁在心里又记上一笔,抿了下嘴,小声道,没有。谢谢。
傅望:
他捏捏白子霁的脸,有点不爽道,你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啊?
傅望对他老婆每个点都很满意,就是有一点不好。
他老婆对待他的态度总是太疏离太礼貌,就像在对待一个普通的,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点头之交。
行啊。
傅望扬了下眉,往他床边一坐,故意道,你不是要谢我吗?
那就和我说说,你和陆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这点其实不用白子霁说,他也能派人查到。
但他就是想看看白子霁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能不能和他讲真话。
白子霁愣了一下。
他垂了下眼,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还是只道:我也,不太知道。我和她,确实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傅望:
他快要郁闷死了。
平时他老婆对他这样就算了,现在他们俩床都滚过了,标记也标过了,他老婆对他竟然还是一样的态度。
疏离,客气,夹杂着不信任。
根本原因,大概是白子霁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能够依靠的,他的合法伴侣的角色。
所以他在长峰娱乐待了这么久,明里暗里不知道受了陆玺多少委屈,却从来都是想着自己解决,没有回来求过傅家帮忙一次。
可我是你老公啊。
傅望报复性地捏捏白子霁的脸,看着面前人沉静的眼睛,又想起几个小时前浑身粉红发烫,主动黏黏糊糊贴过来亲他的人,觉得实在有点恍惚。
这俩是一个人吗?
虽然感到很奇怪,但傅望脑子里就没有白子霁会不喜欢他这个概念。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自然地觉得白子霁既然嫁给他了,他们俩也接触过这么多次了,他一定就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他。
只是白子霁性格使然,还没有完全形成对他的依赖而已。
算了,依赖可以慢慢培养。
傅望想,他老婆在这件事里毕竟是个受害者,他怎么好意思对着他生气。
反而是他,本来前面忍了这么久了,最后临时标记都结束了,他老婆过来一亲他,他就彻底丧失了所有理智,实在是很不好。
幸好临时标记救回了白子霁半条命。
他也保留了最后的理智,没有在他体内成结,也没有进行永久标记,只把催化药导致的剩下的半把火都浇灭了。
这时候重新回想起来,简直称得上一句食髓知味。
行了。
傅望又捏捏白子霁的耳垂,语气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