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撑天之柱原本也是它身体的一部分,现在虽然身体完好。然而想起那柱子的由来,玄武仍有些心悸。
以后一定要多多和人类交好。
玄武内心发誓,重新游回了黑水河中。
经历了三光神水的滋养,此时的黑水早就已经没有那么可怕,正好适宜它的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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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爻拿到了巨鳌的四肢,立马赶去了四极的方向。
当天天塌地陷,四极断裂,天空都下沉了几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终爻到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断壁残垣。撑天的柱子裂成了两半。
终爻拿出第一块炼制好的柱子。
比起补天石,撑天之柱并不需要用乾坤鼎炼化。终爻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将其化作石头。
此时确定好位置,他便将炼制好的四块石头打入原本四极的位置。
只听一声冲天巨响,天地四极闪烁着金色光芒冲霄而上,地面一片震动。
原本压低的天空开始抬高,厚重得仿佛要将人压塌的沉闷消失,带来的是少有的清爽。
看,天被撑起来了!不少人抬起头,遥望着天空的方向,欣喜地互相告知这件好事。
肯定是终爻大神,娘娘说大神最近在找撑天的柱子!
不少人跪伏下来,感激地看着天空。
终爻则已经离开四极,前往东海之滨。
东海之滨,人类搭建了简单了的木屋,族群里的青壮年背上竹子做的背篓,四处寻找石头。
老人、小孩则学习着编制背篓。
青壮年一天的工作量很大,很可能来回好几次要耗费好些背篓,再加上外出的人数多,留在营地的人也在加工赶点地工作。
为了光明的未来,拯救自己以及族群的生命,所有人都在努力着。
女娲暂住在东海之滨的房子里面,终爻到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院中,太初如同从前一样,坐在石桌前静静等待着他。
天空飞来一个身影,甜糕嘴上叼着比他还大的毛巾,心疼地往终爻脸上蹭了蹭:大神若是很累,便先去休息一下吧。
虽说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睡觉。然而终爻来回奔波,神力还在源源不断地驱使着山河社稷图吸收天河之水,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疲倦。
甜糕埋怨道:都怪共工,死得时候还要给人添麻烦。
他声音软软的,就算是生气声音也柔和不已。终爻心化成了一团,两只手拢起他在脸颊上蹭了蹭。
天道放下杯中的茶水,修长的手指点着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终爻放开晕乎乎的甜糕,奇怪走过去做到太初面前,抱歉道:最近可能不能陪你了,等会又要去找姐姐。
到底乾坤鼎是他的武器,他催动起来会更容易一些,也算是给女娲减轻了一些负担。
也不急在一时。天道意味不明说了这句话,拿起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喝了。
这要求奇奇怪怪的,终爻却拿起来一口饮尽。
难不成太初还能害他不成。
进入口中的茶水并不凉,反而暖暖的,杯子的边缘似乎还带着男人手掌的温度。
一口茶水下去,终爻只觉灵台清明,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
好东西!终爻眼巴巴凑过去看他,好奇地盯着那个茶壶,这是什么啊?
茶。天道忍不住摩擦手指,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感柔软,果然和想象中一样。
终爻捂着腮帮子看了他一眼,追问道:我知道是茶,可是什么茶有这个功效?
要知道他之所以那么累可和神力一直被抽取有关系。然而这杯茶饮了下去,就连他那些被抽走的力量也还了回来,疲惫的心情更是一扫而空。
天道悠悠问道:真想知道?
终爻小鸡啄米点头,手指揪住他的袖子:还想要,还有吗?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要是有了这个,他就可以不停歇地做事情,累了喝一口,精神抖擞百倍,效率也会提高。
只一眼便看出他的小心思。
天道冷笑一声,手中弹向他的脑门,给他清醒清醒:没有,只有一杯,专门为你准备的。
终爻捂着脑袋,脸颊挡在两只胳膊底下,却悄悄地红了。
这个意思是,只给他有吗?
我我先去找姐姐了。他跳起来转身,匆忙逃走,只给天道留下一个背影。
天道唇角微勾,运筹帷幄:快了。
甜糕窝在擦过终爻脸颊的毛巾里,闻言,不屑地转过了脑袋。
得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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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炼制五色石是在东海之滨的沙滩上。
终爻匆匆赶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红晕,脚步慌乱得仿佛背后有野狗再追。
怎么这么狼狈?女娲揉了揉眉心,打量他,笑道,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这么一说,终爻由不得就想起了刚才那杯茶,脸上刚刚消减下去不少的红云又涨了上来。
他这副神情可奇怪得很,女娲多打量了他两眼,猜测道:太初又给你说什么了?
终爻一惊,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姐姐你怎么知道?
女娲叹息道:你俩都那么明显了我还能不清楚,算了算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在说什么,我们没有在一起啊!终爻连忙反驳。
女娲挑眉反问:我有说你们在一起了吗?
终爻:
他刚才那反应,倒像是有点像不打自招了。
可是他和太初怎么可能嘛。
这句话与其是肯定,倒不如是在质问自己。
终爻想起在游戏中发生的种种。
明明太初不算是和他相处最多的那个,对方性格也偏向冷淡,更说不上热络活泛。然而最牵动自己情绪的却也是太初。
尤其是,当对方那种万事万物都似乎入不了眼,唯独眼中只有你一个的时候。
他小的时候缺少家人的关爱。
之后虽然有了朋友,有了亲人,然而易含也有其他的朋友,姐姐、兄长和他也是三人之间互相关爱。
唯独太初,那种仿佛只能看到他的眼神,每一次都让终爻心中有所触动。
然而他也害怕,害怕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可能有人会将所有情感都钟情于一人呢?
就连道祖,心目中也有几个更为属意的弟子。
最多像天道那样,万物都爱,亦或者万物都不爱罢了。
他在那纠结万分,女娲叹口气,没忍住伸手砸上他的脑袋。
姐姐你干什么啊?终爻也不生气,语气带着两分撒娇的意味,最近对我越来越凶了。
你啊,与其纠结,不如直白去问好了。女娲点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说道,自己在这里纠结有什么用?
终爻连忙说道:暂时先不要了吧?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简直就是社恐社会性死亡的经典场景。终爻搓搓手臂,避免去想这个尴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