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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陆小侯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1 / 2)

徐娩双颊苍白,染了胭脂唇瓣才看不出来变化,她只得强颜欢笑:“嫔妃有喜,实乃岁底宫中一件大好事。可是妹妹行事实在是鲁莽,三个月了才来禀告本宫,也不怕腹中龙胎出了什么差池?”

“害怕皇后娘娘怪罪,便想着等三月以后,是嫔妾莽撞了。”孟佩婉作势便要跪下请罪。

徐娩单手扶额,只觉得这秋风吹得头一阵一阵的疼。

“妹妹毋需多礼,妹妹身怀龙胎,是姐姐不够周到。”

如若她不如此,便不能给天下人留下一个可堪大任的皇后形象。皇后雍容大度,最忌讳的就是起了妒忌之心,这些徐娩心中一清二楚。

“谢娘娘体恤。”孟佩婉依然笑语盈盈稳坐。

大宫女得到了徐娩的眼色,便说道:“游园会既已开始,各位小姐便毋需拘着了。各家的公子夜间才会入御花园,郎才女貌,指不定哪天就被传为一段佳话。”

各家的小姐夫人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作鸟兽散去了。

待人群渐行渐远,徐娩起身道:“各位妹妹,本宫身子不适,宁儿也尚在宫中,便不奉陪了。”话音刚落,徐娩就坐上了鸾驾。

几位丽人掩面轻笑。

“皇后娘娘哪儿是身子不爽,是被孟妹妹气的罢。”说话之人是李牧心。她今日也是深得盛宠,沈意远宠她,便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

孟佩婉蛾眉一弯:“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皇后娘娘怎会与妹妹一般见识。”

崔双莺隐隐不屑:“还是孟嫔好手段。”

婉嫔一向不参与宫中嫔妃茶余饭后的对谈,眼下还带着暮晨,便起身道:“我便不打扰妹妹们的好兴致了,这儿风大,我带暮晨回去加件衣服。”

说罢,婉嫔匆匆而去。

孟佩婉看着婉嫔离去的方向,心下越发得意。

在宫中不争不抢,不能代表清高,只能说是蠢笨。她又摸了摸肚皮,虽然才有三个月的身子,小腹已微微隆起。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

周杳杳和沈芸百无聊赖。

游园会,比起平日的御花园也只是多了几盏灯罢了,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杳杳,你说侯爷和顾大人被皇帝叫去,到底所为何事。”她一直手撑着头,心中藏有心事,没精打采的。

顾廷均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一番话,是她从来未曾想过,也不敢想的。今天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

顾廷均爱慕之人,是天家的姑娘。

只此一句话,沈芸便回味了许久。

周杳杳浅笑,顾廷均今日的一句话,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别担心了,皇帝宣召顾廷均,即使对今日大殿之事有所不悦,也不会迁怒。”

在沈芸出神之际,陆景行和顾廷均已站在二人身后。

“杳杳。”

“公主。”

两人同时回头,皆看见的是自己心上之人。

沈芸担心坏了,拉着顾廷均上下打量,生怕沈意远动了他一根汗毛,发现无碍之后,才问道:“皇兄怎么说?”

“请旨,赐婚。”顾廷均的声音刚劲有力。

沈芸一怔,接着是狂喜。

“南部郡主呢?”今日大殿之上,苏见月的话还言犹在耳。当时她害怕极了,怕沈意远二话不说便会给南部郡主和顾廷均赐婚。

顾廷均笑的温柔,他是个不爱笑的人,此刻却若星辰耀眼。他向沈芸伸出手,一如那日在佟府,沈芸不管不顾的牵住他一样。

他声音放低:“可愿听我一一同你说。”

沈芸似是在顾廷均的胸口轻轻一拍,顾廷均吃痛。

“臣领命。”

陆景行站在灯火朦胧之处,身上披了一身寒意。有枯叶落在他的肩膀上,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停留,之后又抖落。

沈芸和顾廷均相携远去,无不透露着甜蜜。

“夫君是不是不爱我了。” 周杳杳睁着一双杏眼,无意之间露出半截手腕,直勾勾的盯着陆景行,半天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佯装伤心,叹了一口气说道。

陆景行步步走进,一把将周杳杳揽入怀中。

周杳杳便坐在石凳上,轻轻靠着陆景行的胸膛,瘪了瘪嘴。

陆景行朗然一笑:“为夫可是哪里做的不让娘子满意了?”

见陆景行一本正经询问的模样,周杳杳反而还被逗笑了,也惹得她思索了起来。

“以前夫君见到我,都会直接过来抱我。唉,我明白,我们成婚快一年了。夫君是不是快要厌弃我了。”周杳杳声音娇娇软软的。

第40章

语气娇娇软软的, 异常惹人怜爱。夜色阑珊,御花园中做工各异的花灯均已亮了起来。树影婆娑,映衬着周杳杳的脸颊白皙胜雪。

她仰头, 杏眼弯弯。

陆景行指尖挑过她的下巴,俯身一吻,若蛱蝶一瞬的落地。

浅尝辄止,甜味依然绕在唇齿间。

“甜的。”周杳杳舔了下嘴角。

今儿宴会和游园会的主角儿都应是南部郡主苏见月,可在游园会上却不曾见她身影。周杳杳心中不解:“圣上如此容易就应下了长公主的婚事,那不是拂了南部郡主的面子吗?”

陆景行落座, 此处寂静。

姑娘公子们都有自己的乐子,许多人便奔着徐娩的一支钗子去了。未出阁的姑娘,将这支凤钗视为好兆头。

“南部郡主放肆太过。”放肆太过而收敛不足。

这里是大昭国境, 而非南部。其次便是南部所送来的, 是郡主而非公主。

诚意不足。

“苏小王爷呢?”自黄州相见,苏青玉对苏见月即使心存不满,也从未表露分毫。周杳杳理了理其中的利害关系,便觉复杂。

陆景行伸手扣住周杳杳的手, 说:“苏兄是个明白人。”

苏青玉当然知道今日宫宴苏见月惹了大昭皇帝不悦, 他知却不言, 一是想磨一磨苏见月的性子, 二是想给大昭皇帝一个讯息。苏见月的举动不关乎他,也关系不到南部。

落叶不扫, 有人轻轻踩过,声音悦耳。

“夫君何时也对游园会起了兴致?”周杳杳靠近陆景行,轻言问道。

尚在闺阁之时,周杳杳对什么游园会赏花宴元夕灯会还有着十足十的兴致,如今却越发的疲懒了起来, 对这些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来接夫人回府。”陆景行解下披风,裹在周杳杳身上。

...

又至年节。

见月郡主的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苏青玉一行人在大昭逗留许久。举朝上下,能够将见月郡主引为正室的官员无二三。

朝中都是人精,不愿惹上这个麻烦,也不愿惹火烧身。

“母妃。”婉嫔今日风寒之症又加重了不少,晨起,竟然咳出了黑血来。沈暮晨听见婉嫔压抑的咳嗽声,匆忙跑来婉嫔身边来。婉嫔心中大惊,将带血的帕子掩藏起来。

沈暮晨眼神关切,隐隐藏着担忧:“母妃,为何不宣太医?”

婉嫔脸色微变,可能是因为入冬以来天气干燥,嘴唇裂了一条血痕。她俯身捏了捏沈暮晨的脸,笑说道:“母妃没事,只是风寒罢了,歇两日便好了。”

“暮晨你是皇家长子。”婉嫔的话意味深长。

皇家长子,是约束,是责任。小小的沈暮晨和宫中其他孩子都不同,他还不到五岁,便非常喜欢书本。这个年龄的孩子,大抵都会觉得乏味。

沈暮晨点头:“所以暮晨要好好读书,爱护弟弟。”

婉嫔欣慰一笑。在这宫中皇后有权势,有嫡子,孟嫔有宠。而她所拥有的,只有沈暮晨而已。她所珍视爱护的,只这么一样。

坤宁宫。

暖炉烧得正旺,宫人守在暖炉旁,向里面添炭。徐娩半躺在贵妃椅上,眼睛半阖。沈宁在书桌上看着书,手半撑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沈宁面前是一本齐民要术。

“宁儿。”徐娩声音冷冽。

也许是睡着了,沈宁没有立即答徐娩的话。宫人会意,小声的唤了几声小殿下。唤了足足又几声,沈宁才答应。

沈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道:“母后。”

徐娩原本还恬静的面容瞬间变了色,心中恼怒。皇后这个位置,她守的并不容易。大昭向来立嫡立长,沈宁是嫡子,而沈暮晨是长子。

在身份上,沈宁与沈暮晨平分秋色了。

遑论,沈暮晨读书之用功,她亦有所耳闻。

“沈宁,今日若不用功,晚膳你便不必用了。”徐娩厉声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羽翼丰满的沈意远旁边再也不需要她了,甚至她以前与沈意远一同做的恶,沈意远都想销毁的一干二净。

想要在史书上留一个贤明仁政的好名声。

太后驾到---

这声音徐娩识得,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春琴。

“儿臣参见母后。”徐娩从贵妃椅上起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太后鲜少插手后宫中事,自从裕皇贵妃成为当朝太后,性子转了许多。倒和太皇太后学起吃斋念佛起来了。

虽有太后和太皇太后这两尊佛压着,但她们已然放权,徐娩这皇后当得还算是舒心。

“宁儿。”太后朝沈宁伸出手,沈宁立刻扑了过去,眼泪汪汪的,惹人怜爱。

太后眼神扫过桌案上的一本齐民要术,冷笑出声。

“宁儿才四岁多,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看齐民要术。不比论及其中农桑,单说认字,宁儿都不一定认得全。皇后,你是否太过急功近利。”太后抱起沈宁,与徐娩冷言相对。

徐娩亦面不改色:“母后,宁儿字识得一些,还有宫人耐心教他。便不劳母后挂心宁儿功课了。”话语之间,没有丝毫的让步,与太后针锋相对。

沈宁也是她的底线,没有人能在这件事上对她指手画脚。

“宁儿你喜欢看书吗?”太后无奈叹气,转而温声问道。

沈宁瞳孔中甚至带了恐惧的意味,头摇的向破浪鼓一样。

甚至还伸出小手,牵住太后的衣袖。

太后因着沈乔之事,一直心中有愧,即使吃斋念佛,也难降低愧疚感分毫。她对徐娩命令似的说:“宁儿随哀家去慈宁宫住几日,皇后好好安排团年宴罢。”

徐娩几乎快眼当面顶撞太后。

“宁儿在坤宁宫住惯了,突然换了环境,怕是难以习惯。儿臣虽白日忙着团年宴的布置,但团年宴还有段时日,儿臣顾得过来。”

太后变了脸色:“够了。”

“宁儿不只是你的儿子,也是皇帝的儿子,哀家的孙子。哀家想念孙子了,接他去慈宁宫小住几日有何不可。皇后莫要忘记自己的职责和身份。宫中有孕的嫔妃也该多关怀一些。”

第41章

太后态度坚决, 说罢便抱着沈宁出了坤宁宫。徐娩脸色胀红,拳头捏的死死的。旁边侍奉的大宫女也不敢上前。

暖炉一直熏着,暖的令人生出窒息感。

“娘娘。”大宫女适才上前。

徐娩的情绪今日阴晴不定, 就连最能拿捏她喜好的大宫女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太后远去的背影无人敢拦,徐娩眼神阴森。她扶着大宫女的手回到贵妃椅上,吩咐大宫女换了一炉子香。

沉雪香的香味蔓延开来。

徐娩闭眸,缓缓道:“去,从库里找一件送子观音给孟嫔。本宫祝福她母子平安。”既然太后如此说了,她自然也要把这些事情做圆满了。

至少不能落下话柄给别人。

...

“你心有杂念, 意不在此。”陆景行手执白子,与苏青玉对弈。

从棋局上看,白子占的上风, 黑子仿佛被逼入穷巷, 难以翻身了。几个回合下来,陆景行步步相逼,苏青玉输了个彻底。

纵然是输了,苏青玉丝毫不恼, 反而大笑。

“比起那日在相国寺的那一局, 为兄可要精进一些了?”苏青玉发问。即使最后仍然是输了棋局。两人看重的都不是输赢。

陆景行冷冷道:“原地踏步。”

周杳杳立在檐下, 笑颜看着两人。天变得快, 倏忽落起了雪,细细密密的, 落在二人的衣袍上头发里。春敷送来两把油纸伞。

她撑起一把,迈步走入漫天大雪中。

“落雪了。到屋内来喝一盏热茶罢。”周杳杳将伞递给陆景行。

陆景行接过伞,顺手递给了苏青玉,伸手握住了周杳杳手中的油纸伞。与周杳杳相携走进了屋内。苏青玉笑骂了一句陆景行,也将自己手中的伞撑开。

今日煮的是茉莉花茶。茶水澄亮清透, 茉莉的香味沁人心脾。

为了避免烫嘴,周杳杳只倒了七分。

“刚煮好的茶,小心烫。”周杳杳奉上了两盏,小声叮咛道。

苏青玉用嘴轻轻吹了两下,倾盏抿了一小口,浅尝辄止,笑道:“南部不产茉莉花,亦没有吃茶的习惯。”

风花雪月,煮茶听琴,是大昭人的情怀。

“你夫人煮的茶是极好的。”苏青玉不遗余力的夸奖道。

陆景行却说到了另一件事上:“苏兄是情深之人,与发妻伉俪情深,王妃已去世多年,王府中姬妾也是很少的。何时续弦?”

正端着茶盏的苏青玉差点被烫到,连忙把茶盏放了下来:“遇见心仪之人,不是易事。”恍惚间,他仿佛还能看见王妃当年的模样。

一潭搅乱的水,是看不见月亮的。

周杳杳坐在陆景行身旁,笑得温柔。

先才苏青玉还不觉得,如今却觉扎眼的很,慌忙移开了眼神。

“见月郡主的婚事可定下来了?”周杳杳问道。

沈意远赐婚顾廷均和沈芸的举动,只是为了给南部一个下马威。两个国家一文一武,旗鼓相当。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面丢了面子。

至于见月郡主的婚事,拖了许久的时间,还是会做的面面俱到的。

苏青玉也在大昭逗留了这么些天,既然他不慌着返回南部,想来是朝中局势稳定,南部君主还没有走到病情危急那一刻。

“见月性子太过傲气了。”苏青玉顿时沉了脸色。

游园会,其实便是沈意远给苏见月给南部使团的一个台阶。名为游园,实是让苏见月自己物色如意郎君,沈意远便好顺理成章的赐婚。

结果,苏见月一个晚上都不在游园会,而是随意寻了处凉亭。苏青玉与南部使团找了一个时辰才寻见人。无论怎么劝,苏见月也不愿去游园会。

正因如此,沈意远才晾了她与苏青玉这么久的时间。

“苏兄,圣上应是早就物色好了人选,只待郡主在团年宴上与此人见上一面,便进行后续事宜了。”陆景行将茶盏放在松木黑桌上凉了一会儿,抬眼说道。

时间确实能磨砺人,在大昭的这些时日,苏见月听话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