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眼里甚至有了些跃跃欲试,桃花眼弯起,眸中的光亮灿若星辰。
“爵爷难道不敢给?”
楼爵下巴微抬,他喜欢直接的云深。
“宝贝儿,忽然很想你。”
云深胸口一紧,“很快回来。”
他急切地挂了这个电话,也许再持续两秒钟,他就要忍不住跳下海游回去同爵爷相聚。
相信爵爷也很不想看到他淹死在海里的下场。
云深转过身,二层甲板上,熟悉的衣着和面具闯入眼瞭。
是费尔诺。
出于礼貌,云深准备打一个招呼。
一双手突然从费尔诺身后伸出来。
费尔诺略感差异。
按照装束,那人应该是个保镖。
他将手扣在费尔诺的腰上,乍一看是个保护的姿势,但与此同时,也能防止费尔诺轻易挣开禁锢。
不知道他对费尔诺说了什么,费尔诺一顿,急促地离开了甲板。
云深眉头一皱,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脑中萦绕。
他快步走向二楼,埃歇尔还在原地。
狐狸面具背后的面容全然没了演技。
“埃歇尔,你确定今天的难题只是为你保住区区几百个亿吗。”
埃歇尔:“云少,你的意思是?”
云深扯开面具,脸上的嘲讽昭然若揭。
“为什么要面具。”
“你知道的,有些人的生活只有加上迷幻色彩,才足够刺激。”
云深目光阴沉。
白皓月敏锐抓住了关键,“你发现了什么!”
“埃歇尔先生看来还是有所隐瞒,看来今天我只需要做个看客。”云深将面具扔开。
埃歇尔与白皓月对视一眼。
“云少,我们收到消息有人会对费尔先生不利,你知道的,这次的聚会由埃歇尔家族全权负责,我们不能容许一丝的失误发生,为了保护费尔先生,皓月提议我使用面具。”
“但是你偶然间丢失了费尔先生的踪迹。”不然不会找他帮忙来赌钱。
埃歇尔点头,“是的,费尔先生的面具被人调换了,但你帮我找到了他,我很感激。”他弯腰就是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仪。
云深直接开门见山,“我如果是你,会立即确认费尔先生的安全。”
“你在找我。”熟悉的面具迎面走来。
云深蹙眉。
是费尔。
埃歇尔吐出一口气,“你瞧。”他小声对云深炫耀。
白皓月亦吐出一丝不屑。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以为的那般无能,楼云深,你太自以为是。”
埃歇尔恭敬的行了个礼,“费尔先生,很荣幸能与您共话。”
在皇室面前,就算是埃歇尔家族也不敢托大。
带着面具的费尔微微回了个礼,“埃歇尔先生,你又多了一个不错的伙伴。”
他说的自然是云深。
云深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以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面具费尔。
有什么地方不对。
很不对。
白皓月上前礼貌询问,“费尔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费尔微微拖长语气,过了两秒方才拿下巴点了点云深的方向,“我来找云深,想知道云深是如何确定我会押大。云深可让我输掉了足足几百亿呢。”
云深笑了。
他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费尔!
以费尔那种身份,既然已经约好了明日聚餐,便不会再度返回来找自己。
云深一个大步立定在面具费尔面前,桃花眼里淬了一层冰霜,“那么很遗憾,费尔先生原本并没有打算押大,而你,也不是费尔先生。”
“云深!”
场面一度静默。
忽地,整个船只剧烈晃动起来。
云深眸色一沉,直接一个扫腿过去。
面具费尔反应极快,长臂一探,直接将埃歇尔作为人质。
埃歇尔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他的身体就不容许他有反抗的能力。
云深低咒一声,一脚将手中的面具踢出去,趁着面具费尔下意识躲面具的功夫,左脚用力,整个身子腾空,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横空扫向面具费尔门面。
面具费尔不得已放弃埃歇尔。
云深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双手借地一撑,将身体作为武器,瞬间和面具费尔滚作一团。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船再一次剧烈震动。
巨大的晃动力将云深狠狠甩出去,重重砸在墙壁。
面具费尔爬起来,转身就走。
云深闷哼一声,忍着剧痛就追了出去。
白皓月咬牙,“埃歇尔,我想我们现在只有指望楼云深了。”
埃歇尔脸色极差,他的心脏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大强度的运动。
“皓月,船怎么回事。”埃歇尔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白皓月方才反应过来,船一直在剧烈摇晃!
“埃歇尔你听着,现在,你必须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稳,尽量保持。你的保镖很快会过来找你,费尔应该出事了,我必须过去!”
埃歇尔艰难点头。
他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紫色。
白皓月追去的时候,整个船已经乱成一团。
船体结构并不复杂,甲板以及中央活动区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
云深跟着面具费尔一路来到休息区。
这里只有一条走廊,两排房间,都是封闭式的,一旦进入,要出来必须回到走廊。
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剧烈晃动。
船上都是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富家子弟,惊呼声此起彼伏。
“该死!”云深重重砸到墙壁。
他随手拎住一个在慌乱中奔跑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带着脸谱面具的男人?”
“fuck,放开,船都要破了!”
这些人根本不惧云深的威胁。
云深眼神一冷,一根银针落在男人脖子上,带出一丝血,“最后一遍,有没有看到一个带着脸谱面具的男人!”
“你,你干什么……”男人或者说男孩,身子顿时一软,整个人都靠在了云深身上。
“我,我不知道,船触礁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艹!”云深忍不住骂出脏话。
突然,在云深懊恼的瞬间,男孩脸上的慌乱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
“呜——”云深直觉得腰腹一痛,先前还被自己禁锢的男孩便如游蛇一般滑了出去。
他伸手一抹,腰肢上一把血。
作者有话要说:
请忽视题目,我懒了。。。
第33章 chapter33
对方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待云深回神,人已经消失了。
云深猛地踹开就近的房门,出乎意外的,屋里什么都没有。
“糟了!”调虎离山。
云深掉头,走廊里比方才还乱,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好多人脸上的面具都没了,一张张全是陌生的面孔。
但费尔·诺云深知道,那个男人有一双出乎意料粗糙的手。
船体此时开始倾斜。
皮鞋西装西裤此时显得尤其碍事。
云深忍痛推开一道又一道门。
都没有。
该死,甲板上随时都是人,费尔·诺不可能被扔进海里。大厅里藏不了人,除非他们威胁了费尔·诺,费尔·诺现在还有行动能力!
如果不是想要杀人,那么,他们是要劫持!
甲板!
砰!
一股海水冲了上来,将云深浇了个彻底。
“嘶——”伤口被含盐的海水浸透,刺入骨髓的痛和两年前硫酸泼脸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白皓月看到这样的云深时,心跟着就抽痛了一下。
“你受伤了。”
云深冷冷一笑,“我要是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费尔·诺的安全。”
“我并没有担心你的意思,你受伤了,伤你的人必定是劫持费尔·诺的人。”
“也是,你是白皓月啊,怎么可能担心别人。”云深撞过白皓月的肩膀,脸上尽是冷意。
甲板上,男男女女倒作一团。
船体已经呈现出十五度左右的倾斜。
穿高跟鞋的女士几乎全军覆没。
埃歇尔由保镖扶着,正在指挥救援。
“埃歇尔,费尔·诺就在甲板上,你必须找出他。”云深走过去,他腰间的血开始往下滴,但他站得仍旧笔直。
“云少,你受伤了。”
“没事。”云深根本连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口。
白皓月眸光里又有恨又有怜惜,最后尽数融进怒意,“楼云深,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你就不会痛吗?”
云深简直要气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资格问他怕不怕痛人不多,他白皓月恰好占了个位置。
埃歇尔:“云少,这里有我的人,你可以先处理一下伤口。”
云深目光在人群里穿梭,他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他在乎的是费尔·诺。
以那个人的身份和心态,便是被威胁也必然是冷静的,他要找到人群里唯一冷静的那一个。
船还在继续倾斜。
五分钟后,贵客已经被送走一大部分。
“埃歇尔,我们也得走了。”白皓月来回踱步,“船要翻了。”
埃歇尔闭了闭眼,“走吧。”
海浪将整个船舱底部全部淹了,现在船体倾斜度起码三十,再等下去,就走不了了。
云深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手,在慌乱的人群里静静保持着安宁。
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费尔·诺似有所感,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此刻十足的默契。
云深直接用身体砸向费尔旁边的人身上。
与此同时,费尔矮身一个横扫。
“费尔先生!”
云深就地一滚,船体一个震动让他再一次狠狠砸到围栏上。
“你是云深。”费尔·诺掀开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足以颠倒众人的面容。
云深找不出词语来形容费尔·诺的颜值,如果真的有,大概就是完美无缺吧。
“是。很高兴能与费尔先生共同逃生。”云深邪邪一笑。
费尔略顿,旋即也是一笑,“希望明天的我们都能按时赴约。”
云深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一层嗜血的色彩,“费尔先生的邀约,云深怎敢推辞。”
被撞到的人终于回过身,倾斜的船体根本躲无可躲。
好几个人围了过来。
砰砰砰!
云深单手握住船舷,整个人腾空翻到船体外侧。
子弹打在船体上,惊恐的呼叫声顿时再一次在船上蔓延开。
埃歇尔猛地回头,“在那边!”
白皓月一把将他抓住,“埃歇尔!我们得走了。船要倒了。”
埃歇尔脚步一顿。
砰砰砰!
一枚子弹直接冲云深的手掌心飞来。
费尔瞳孔皱缩,只见少年反手腾空就换了一只手挂在船舷上。
少年就像是能够预料每一颗子弹的路径一般,每每费尔觉得少年会被射到,少年就会以一个优雅的姿态躲开攻击。
船体再一次倾斜。
甲板上的人已经不多。
几乎垂直的船让对方想要打到云深也很困难。
“费尔先生,你觉得我应该跳吗?”少年浑身狼狈不堪,唯有一双桃花眼在灾难中熠熠生辉。
费尔莞尔一笑,“为什么不呢?”
咚!
两人齐齐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整个船完全翻了过来。
云深从水里探头。
“费尔!”
“唔……”费尔艰难在水里挣扎。
这边只有他们两个逃生的人,其他人要不已经被救生艇带走了,要不就在船的另一边,所以云深立即就看到了完全不会水,疯狂挣扎的费尔。
他猛地往水里一扎,直接把人拖到了自己肩膀上。
费尔立时猛咳起来。
“噢,老天,海水的味道可真不好。”
云深额头上汗水和海水混合成一片,“费尔先生,如果你不会水,你应该早点说。”
“他们通常都说我是个天才,所以我以为自己能够游起来。”费尔开了个玩笑。
然而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血红的水弥漫开。
费尔总算发现了。
“云深,你受伤了。”
云深不屑一笑,“费尔先生,这根本算不得伤。”
他却是受伤了,甚至出现幻觉了。
不然爵爷的脸怎么可能出现在眼前?
“云深!”楼爵这辈子没有为谁这般魂牵梦绕过。
楼云深是唯一一个。
男人根本等不及快艇靠近,直接一个弹跳跳到云深旁边,一把就将少年拉进自己怀里。
云深的手死死扣着费尔。
“爵爷,我觉得我出现幻觉了。”说完这句话,云深就晕了过去。
楼爵看到他捏着费尔的手,一瞬间甚至想把人的手直接剁了,然后养在家里,吃喝拉撒都由着他照顾便好了。
云深醒过来就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爵爷真的来了。
少年翻了个身,狠狠砸在枕头上。
楼爵看着云深,狠狠压了上去。
“楼云深!”
“爵爷,我现在很自闭,请给我一些自闭的时间。”
楼爵一身的火气被少年一句示弱的话吹得一干二净。
“云深,你不该让自己新伤加旧伤。”
“所以我现在在自我检讨。”云深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