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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18(1 / 2)

皇帝无奈,“哎呀,朕都知道了。依你都依你。”

“您肯定不知道!”岳金銮回头看秦恕,他居然还是那副含笑自持的模样,负手淡淡瞧着她跟皇帝求恩典。

这个狗男人——

皇帝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坐下,“那好,你说吧。”

岳金銮将秦恕拉到身边,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姑父,我要嫁给秦恕,您同意我们吧!”

她生怕皇帝不同意,不等皇帝开口,立即补充了一句,“您不同意也没用,我此生非他不嫁!”

皇帝轻嗤,“给你能的。”

他指指岳金銮,又指指秦恕,“翅膀硬了,敢私定终身了,赶明儿让内廷女官赶在你们成亲前好好教教规矩,别给皇家丢脸。”

岳金銮刚要委屈,听见“成亲前”几个字,“您同意了?”

皇帝抱过秦蓁放在膝上,“长大了别跟你三哥和表姐学。”又对岳金銮道:“朕几时不同意了,刚才说过多少回都依你,偏生你年纪轻轻就耳背,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秦蓁奶声奶气,“三哥和阿柿成亲以后要生娃娃吧?”

皇帝道:“是,生你这样的小娃娃,不过按辈分,算是你的侄儿。”

秦蓁笑得眉眼弯弯,“生几个呀?”

皇帝挑眉,“这个你得问问他们了。”

岳贵妃“呀”了一声,“我只做了一双虎头鞋,要是你们生多了,孩子不够穿怎么办,我再做几双备着。”

岳金銮:?

刚才那虎头鞋是岳贵妃给她未来孩子做的?

岳金銮走出眉寿殿,隔着门,她听见岳贵妃与皇帝的商议。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总要等小恕加冠吧,那就是明年这时候,我看看日子,刚好有个不错的日子,就定这个吧,回头我把日子送到岳府,这事就算成了。”岳贵妃神采奕奕,“终于嫁出去了,我心事算了了,今天开心!”

皇帝:“怎么也不先合八字?”

岳贵妃笑眯眯答:“小恕先前合过了呀。”

皇帝:“有这事?先前是什么时候?”

岳贵妃掰手指,“四五年前吧!”

皇帝:“???爱妃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岳贵妃:“为什么要生气?”

皇帝:“四五年前咱们养的白菜就被盯上了!”

岳贵妃:“……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

这头皇帝刚答应婚事,消息便化作白鸽飞向整座宫廷。

岳金銮与秦恕并肩走着,过路的宫人无论男女,都笑吟吟走过来道喜。

岳金銮还没成婚,荷包里的碎银都发光了。

“带钱了吗,给我。”岳金銮向秦恕伸手。

秦恕乖乖解下腰间荷包放在她手里,岳金銮掂了掂,好沉,好有钱。

这里面装的恐怕不是碎银,是大银锭子吧?

岳金銮打开荷包一看。

不是银子,是金子,很大一个的金元宝——

岳金銮:……

“你带金子干什么,防身?”

秦恕看向金子,“不是说要私奔?出门的时候走得急,随手装了点金子,私奔的路上给你买蜜饯吃。”

岳金銮忍不住笑了,眉尖染上星点笑意,在天光云影下分外明媚好看,“算你有心。”

她对周围的宫人摇摇手,“没钱了没钱了,下回再给你们发。这个金元宝是我夫君给我买蜜饯的,可不能给你们。”

等宫人都散了,秦恕看着她捧金元宝的宝贝样,将她的手连同金元宝一起扣入掌心,“给他们也没关系,我袖子里还藏着一沓银票,那是给你买衣裳首饰的,够用。”

岳金銮乐不可支,“我把钱花光了,咱们不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秦恕唇角弧度一丝丝往上扬,“那我得多挣点,怎么也不能让夫人喝西北风。”

岳金銮小声骂他,“骗子。”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还故意骗我,害我提心吊胆。”

回想他从进眉寿殿开始便贯穿始终的镇定自若,岳金銮抖抖身上的石榴裙,“难怪你说穿这颜色应景,你究竟是几时把我们的事告诉姑父他们的?”

秦恕今日穿的是石青色,岳金銮与他身影依偎,红裙犹如绕在竹枝上的一尺纱,她是他茂林深篁中的唯一软红,亦是不必风雪便可令他折腰的心尖小柿子。

秦恕指尖摩挲她手背软骨,“昨天晚上。”

“你睡着了。”

“我去了承明殿,请父皇赐婚。”

原来他早就这么做了,等到她一句应允,便迫不及待那么做了。

平日这么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呀,连一晚上都没熬得住。

岳金銮眨眼睛,“他同意了?”

秦恕一顿,“没有。”他牵着她往前走,路过他小时候住的常宁殿,他们走进去,破旧的宫殿久无人居,掸去灰尘还是旧年模样。

庭院里的木樨花开的自在,金黄色米粒大的小花芬芳烂漫。

“那他怎么同意了?”岳金銮瞪圆了眼睛。

秦恕低眉,轻软宜人的木樨花凋落在他肩头,他轻轻拂去,“花了点心思,总归是同意了。问这么多,是不开心?”

“没有,开心,就是太开心了。”岳金銮茫然道:“开心的像梦一样,不真实。秦恕,你还记得你住在这儿的时候吗?”

秦恕答:“记得。我在这儿遇到了小神仙。”

岳金銮转过脸,眼角红红,“那时候我可没想过我会嫁给你。”

“我不一样。”秦恕慢条斯理的将每一个字都咬的甚是清晰,“我想娶你,一直都想。”

岳金銮:“你小时候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恕:“在想你。”

岳金銮:“你上辈子真没有其他女人?”

秦恕:“没有。”

“可我怎么感觉你跟开了窍一样?”岳金銮不信,“你当了二十八年皇帝没近过女色?”

秦恕:“没近过,没开窍,我有天赋,无师自通。在等你帮我开。”

岳金銮:“臭流氓!!!”

·

和秦恕约了一天会,岳金銮睡前听见外面的宫人在议论秦恕。

她支起耳朵听了一会。

“三皇子昨晚跪了一夜,今天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可不是,皇上骂他骂可凶了,还用砚台打他,死活不肯嫁郡主!”

“那后来怎么又肯了?”

“打也打累了,骂也骂累了,皇上没法子了呗。三皇子说了,若是郡主对他无意便罢,郡主有意,他纵死不能辜负。”

“唉——”

灯草听见殿里传来哭声,急忙走进去,撩起床幔,翻开岳金銮,见她眼泪汪汪咬着被角,小脸通红。

“郡主,你怎么了呀?”

岳金銮声泪俱下,“秦恕好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办法二更啦,各位小天使不用等待啦~

第五十三

灯草带着画脂去给各宫报喜送礼。

岳金銮明年才成亲, 眉寿殿已经为她张罗起来,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桩好姻缘。

从刘妃唐妃那儿出来,灯草手上的东西反而还多了不少, 这是二妃塞给岳金銮的“嫁妆”,还不止,剩下的都让宫人送去眉寿殿了。

几个小宫女手上拎的满满的,只有画脂在后面两手空空嗑瓜子。

“走快些呀,太阳都下山了, 难不成要等到晚上摸黑回去?饿死我了。”画脂没好气地往地上呸瓜子皮。

路边的扫洒宫女见她是眉寿殿的人, 也不敢出言制止,画脂挑飞眉头,呵斥道:“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扫了,你怎么干活的?”

灯草捧得都是易碎的玉器,双手酸涩,额间沾满薄汗,吃力地道:“那都是你吐的瓜子皮,理应你自己扫, 使唤人家做什么?”

灯草与画脂地位相当,又向来得岳金銮看重。画脂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地讥讽她,“真是菩萨心肠,见者落泪,宫里可不养闲人, 当的这差,扫点我吐的瓜子皮还委屈她了?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她算什么东西, 我就是吐唾沫,她也一样得扫!”

她满口荒唐话,灯草听得连连皱眉,本来不想再搭理她,但画脂毕竟是眉寿殿的人,言行举止关乎岳贵妃体面,太过猖狂,只怕要落人口舌。

“少说几句吧。”

画脂冷笑,“你惯会当好人。”

身后有个小宫女实在提不动,走得很慢,画脂憋了一肚子的火全撒在小宫女身上,上去就是一巴掌,“拖拖拉拉的东西,就你这样,娘老子也敢送你来宫里当差,屎都抢不到一口热乎的!”

小宫女哭了出来,“姐姐手上不提东西,只磕瓜子,自然走得快!”

画脂用尖锐的细长指甲一下一下掐着她的嘴巴,“你要死?”

灯草匆匆拦在宫女面前,她性子柔,说出的话也软,“好好的又打人干什么,你既盼着早些回去,便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干什么这是——吵架了?”

不远处,大太监何泗手持拂尘走了过来,一双细长上吊的三白眼扫过几人,最后落在灯草身上,不加掩饰的打量灼炙烫人,像能剥开笋衣贪看笋肉一般。

“宫禁之内不可喧哗,仔细吵了内廷贵人,都进宫这么些年了,规矩还没学会?”

画脂一看见他,便脸上笑出褶子花来。

宫人都知道,画脂能这么得意,不是因为岳贵妃和岳金銮疼她,是因为背后有江妃与何泗。

江妃是太子小姨,何泗是先帝幼年大伴,先帝驾崩,本该出宫颐养天年,可也不知道是花了什么手段,竟还能住在宫里。

上面看在先帝份上,对他贪污受贿一事睁只眼闭只眼。

画脂搭住何泗的手,悄悄推给他一枚金镯子,“瞧公公说的,这不是正教小宫女规矩吗,这个嘴巴利害,不打几个嘴巴子,怕是教不会。”

何泗将金镯子纳入袖中,朝身后的小太监一点头,“没听画脂姑娘的话吗,还不去教教规矩?”

几个小太监头也不敢抬,立即压着小宫女打起了嘴巴子。

灯草上前想拦人,却被何泗笑眯眯勾住小手,贪婪地磨着手心肉,“咱们好难见一回,灯草姑娘,我看我和你投缘的很,若是你夜里有空,不妨上我那去品品茶、赏赏月,我那一众徒子徒孙,保准伺候的姑娘舒坦。”

他说着,将刚收画脂的金镯子推进灯草手里。

灯草恶心反胃,狠狠甩开何泗堆满褶皱的手,护着小宫女退了几步,“何公公说笑了,夜里我还要为郡主守夜,怕是不得空。”

何泗失望地点点头,又笑道,“无妨,那下回——”

“没有下回,郡主离不开我,既然公公徒子徒孙多得是,那便同他们好好品茶赏月玩个尽兴吧!”灯草丢下话,头也不回带着人走了。

画脂见何泗一脸不快,连忙啐她的背影,“不知好歹的玩意,得了公公青睐,还敢拿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何泗淡笑着转转手上玉扳指,“小姑娘,心思多些也难免。我还要上江妃娘娘那儿去,画脂姑娘自便吧,灯草那儿,劳你多帮我盯着些。”

“是、是。”

画脂送走了何泗,谄媚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朝着何泗吐了口唾沫,“呸,半副身子进了棺材的老色胚,跟你说话我都恶心!”

·

秋后围猎。

此番不光宫眷,三品之上的官员也被允许携带家眷随行伴驾。

卫兰颇吵着也要去,考虑到这次皇帝也在,岳家人怕他惹出大事来,让人将他关在院落里读书,为明年的科举准备。

岳金銮一到,便水土不服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日头西斜已是黄昏。

她头晕目眩坐起来,发现秦恕背对着她站在床头试药温。

他端着小盏轻轻抿了口乌黑的药汤,重新递给司桔,“太烫了,再凉凉。”

司桔苦着脸,“郡主也不知道几时才醒,这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药性都快挥发没了。”

“去吧。”秦恕只是吩咐。

岳金銮想说话,但这儿气候干燥,又正值秋日,她睡的久,嘴唇嗓子都很干哑,一时发不出连贯的音节,小动物一样“袄”了声。

司桔眼睛放光,“郡主醒了!”

秦恕回过身,扶住她腰将她抱坐起来,又往她身后塞了个软枕。

“头还疼不疼了?”

他朝司桔伸手,“药。”

乌黑的药温度正好,喂到嘴边,可那浓郁的药气犹如沼泽地掀起的泥腥,勾的岳金銮一阵反胃。

“不喝,好臭。”

秦恕似乎笑了笑,捏住她的鼻尖,“一口闷下去。”

岳金銮说什么也不肯喝,秦恕叹着气把药放下,“去让随行的御厨想想法子,能不能把药弄香些。”

司桔应声而去。

岳金銮张开手臂,秦恕下意识抱起她放在膝上,“怎么了?”

秦恕问得很轻,像把她当成冬眠被惊醒的小兽。

岳金銮勾住他的脖子,闻闻他干净白皙的脖子,“还是你香,要是你是药就好了,你是大药丸子,我一定吃光。”

秦恕低声道:“胡闹。”

他抚抚她单薄细弱的背脊骨,“药也能乱吃吗?”

岳金銮仰脸问:“我不能乱吃药,我可以乱吃你吗?”

秦恕修长的指尖一路滑到她尾椎骨,“你试试?”

岳金銮正要亲上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司桔突然闯了进来,“药来了!”

她吓得从秦恕怀里滑了出去,满地找鞋子,“我我我鞋子呢?”

司桔:???

秦恕闭眼,复而睁开,将地上的岳金銮提回去,阴晴难辨道:“司桔。”

司桔:“哎!”

秦恕:“出去。”

“滚出去。”

·

药里放了花蜜,果然不臭了,岳金銮一口喝光,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药效很快,她一会便生龙活虎起来,缠着秦恕要他带她去外面看傻狍子。

秦恕为她换上鹿皮小靴,本想着一人穿一只,谁知他换好了,岳金銮还没换上另一只。

她睁着清亮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这个也要你给我穿。”

秦恕蹲着身子,一手搭膝上,想看她怎么办,“自己穿。”

岳金銮摇头,“我要你帮我穿。”

秦恕便帮她穿好另一只,“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