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肠,纵然傅茗娇说很好吃。可他,不向往。
“是。”
爱吃不吃,她还不想做呢。
傅茗娇默然无声,随十七皇爷自己决定,本来刚才那话就只是故意说给文志远听的。
回到府中,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十七皇爷对着吩咐道,“去给皇妃把药给煎了。”
傅茗娇听言,落坐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应该做辣炒大肠的,不能辣死他,辣哭他也是好的呀。
“都是对你身体好的药,不要嫌苦。”
“好,我听夫君的。”
“嗯。”十七皇爷看傅茗娇听话心下满意,她虽娇弱但并不娇气,挺好。
“你歇会儿吧,我去洗漱一下。”说完,十七皇爷起身朝洗浴间走去,将走到门口时,忽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傅茗娇。
傅茗娇:
一脸疑问的看着十七皇爷,看她啥事儿?莫不是看出她想找个奸夫了?不可能。十七皇爷如果能看透人心,就不会娶她了。毕竟,她是藏着祸心嫁给他的。
在傅茗娇腹诽间,听十七皇爷开口道,“可要进来给为夫搓搓背?”
傅茗娇:……“那个,我要去喝药了,皇爷自己搓吧!”说完,抬脚走进内室。
十七皇爷轻扯了下嘴角,还是太害羞,太腼腆。
害羞腼腆个屁!
她怕她进去控制不住把他搓出血来,不小心揭发了自己的真面目,露出獠牙来。
是夜
傅茗娇吃过药,十七皇爷洗漱过,两人屋里静坐,傅茗娇绣花,十七皇爷看书。看了一本又一本,一副君子要挑灯夜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姿态。
傅茗娇绣着花,不时瞄一眼十七皇爷,看他那样子,心里暗腹:难道他已经铁杵磨成针了?所以,昨天还如狼似虎,今天就清心寡欲了?!
不可能!
清楚这一点,傅茗娇自然也就确定了十七皇爷如此不过是在惺惺作态。素久开荤,那个馋,傅茗娇可是很清楚的,只吃一顿哪里够?
知十七皇爷在装腔作势,傅茗娇真想一直跟他这么硬扛下去。可是,在绣花绣到眼发花时,傅茗娇当即觉得她是在犯蠢。
她又不能一直绣下去,该来的又躲不过,这样纯粹是让自己更累。本来睡一觉就解决的事儿,现在变成了又要绣花又要睡觉了。
知自己是瞎折腾,傅茗娇瞬时放下手里的针线,“皇爷且先歇息吧,妾身去洗漱了。”
十七皇爷听了,头也未抬,继续翻着手里的书道,“去吧。”
一副对她浑然不在意,书比她更有趣,更得他心的样子。
傅茗娇看了抬脚走进洗浴间,而后,当她洗漱出来就看到刚还沉迷看书的十七皇爷,这会儿已是只着里衣服斜靠在床上,等安歇了。
“洗好了就安置吧。”
傅茗娇听了,不由的望十七皇爷腰间瞅了一眼,看到那松垮垮的腰带,傅茗娇心里沉吟了一句:老贼!
十七皇爷也是凡人,自然听不到傅茗娇又在心里骂他,只看她麻溜的走过来,走到床上来,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刚才绣花磨叽了那么久,这会儿倒是爽快了,这是聪明了?
十七皇爷想着,在傅茗娇躺下后,也随着躺下来,而后吹灭蜡烛,侧过身,大手自然落在她腰间,手指刚动,听傅茗娇那娇娇怯怯的声音传来……
“夫君,不知为何这两日我总是想到我娘亲。”
听傅茗娇提及亡母,且声音还透着难掩低落和忧伤的调调,十七皇爷大手停下了动作。
察觉到十七皇爷不再动,傅茗娇心里暗腹:今儿个她说说她那早逝的娘,卫詔说说他那已过世的娘,让他们一起同命相连一下,忆往昔,共伤感,不合欢!
傅茗娇心里这样盘算着,静默少时,听十七皇爷那低沉磁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夫人一样,为夫这两日也总是想起母妃。”
“真的吗?”
那可太好了,一起伤感吧,一起哭泣吧。
“嗯!忆起那已过世的人,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彻夜难眠更是难受。”十七皇爷说着,轻轻抚了抚傅茗娇的头发,温声道,“你身子骨弱,无法安睡对你更是伤身。所以,还是要想办法入睡才行。”
听到这后面一句,傅茗娇已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而结果,不详的预感被应验……
“为夫不能让你见到已过世的岳母。但,其他的还是可以做的。”貌似体贴的说完这句话,十七皇爷解开了傅茗娇的腰带。
解的时候,清楚的发现腰带绑的有点紧,且打的还是死扣。
这一发现,让十七皇爷在黑暗中扬起一抹笑意。
最后,提及亡人的结果,不是皇爷的伤感,而是让他折腾的更起劲了,美其名曰还是为了让她能够入睡!
他娘的!
十七皇爷那已过世的肯定不知道,她的儿子是娶了媳妇儿,就不管娘是死是活的人。
之后,在傅茗娇被折腾的忍不住呜呜呜时,还听十七皇爷哑着嗓子对她说道,“看来夫人是真的很想念岳母呀……”
第25章 第25章
翌日, 半晌,青梅站在浴桶旁,给傅茗娇擦着背, 看着她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 都感触目惊心,忍不住道,“小姐, 您, 您还好吧?”
看傅茗娇身上的痕迹, 青梅都怀疑夜里皇爷是不是把她吊起来打了, 还是下手极重的那种。这让青梅想到了犯了错被惩罚的下人。所以, 难道成亲就等于是受罪吗?
“小姐,这个, 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傅茗娇没什么力气的回一句, 趴在桶沿上,完全不想动弹。看来她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十七皇爷他在成为好刀之前,首先是一把双刃剑, 能伤人,也伤己呀。
这身子骨太弱,跟十七皇爷相比实力悬殊太大。她就如那娇嫩的花儿才刚刚长成, 哪里经受的住十七皇爷那样摧残。
所以, 当下比报仇更紧要的是先把身体给整结实了。不然, 死而复生也许就落得个给十七皇爷侍寝就又嘎嘣了。
想到这个,傅茗娇腾的从浴桶里的站了起来,随着腿一软又吧唧坐了进去……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
还好, 还好,幸亏是在桶里。不然,一定跌个狗吃屎。
“小姐……” 青梅这次刚开口,就看洗浴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随着就看十七皇爷的身影出现眼前。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十七皇爷凝眉问着,视线自然落在傅茗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傅茗娇:他上下打量可能是担心她。是该担心,万一摔坏了,影响他使用。反正不管怎么能说,他这也算是有心吧。
傅茗娇尽量将十七皇爷往好处想。不然,被这么折腾,傅茗娇怕一时控制不住造反。
把他想好了,也是为了有利于自己。
“沐浴姿势怎如此不雅?”
当十七皇爷开口就是挑剔她姿态时,傅茗娇想戳瞎他的眼,撕了他的嘴,忍着!
傅茗娇没说话,只是默默背过身去,不看他,怕让他看出她眼里的火气。
“怎么不说话?”
她很想说话,只是在忍耐,怕一开口就回她一句兔崽子。
傅茗娇想着,看青梅一眼,看她睁大眼睛,惶惶不安的傻站着。傅茗娇:这丫头每次遇事不是晕死过去了,就是睁着眼睛傻住了。别说为主子挡箭了,她连替主子挡个视线都不会。
“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忙着在心里把你吊起来毒打。傅茗娇心里吼一句,依旧无言,只是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这一动作,十七皇爷看到眼里,眉头动了动,随着抬脚走过去,“怎么了?可是摔着了?”
十七皇爷问着,走到傅茗娇跟前,看她低着脑袋,脸上神情看不清,只看到脸颊上挂着水珠。那是……
哭了?
十七皇爷眉头轻挑了下,俯身,靠近,望着她,低声道,“哭什么?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悠长,又低又沉,傅茗娇听在耳中,不觉得头皮一紧,那调调不由的就让她想到他在床上时的声音,婬荡!
“娇娇……”
这亲昵的称呼落入耳中,傅茗娇当即又是一个机灵,他在床上时就总是这么喊她。现在她听到这俩字都觉得没好事儿,下意识的往后靠,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戒备。
看到傅茗娇眼里的戒备,十七皇爷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却故作糊涂,对傅茗娇的戒备视而不见,只道,“哭什么?”
“我,我都碎了。”傅茗娇说着,猛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指着上面的痕迹,“你看,这真的不是外伤,这是内伤,我骨头都是疼的。”
看着伸到自己眼前那细嫩的胳膊,看着那白皙肌肤上,青紫的痕迹,十七皇爷似有些惊讶,“这哪里搞的?”
傅茗娇:……
“是你刚才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吗?”
傅茗娇:……
“这浴桶这么硬吗?”
“不是浴桶,是你,是你。”
听着傅茗娇略显激动的声音,十七皇爷抬眸,看着傅茗娇眼神怪异,“你是说,我比浴桶……”硬?
最后一个字,十七皇爷没说出来。但,都在他眼睛里能看出来。
傅茗娇当即脸就红了,直直盯着十七皇爷看了一眼,而后顾不得许多,起身从浴桶里出来拿过衣服穿上就走了出去。
青梅这会儿也顾不得惊了,忙跟了出去,“小姐,小姐……”
十七皇爷一人轻依在浴桶旁,想着傅茗娇刚才红通通的脸颊,低笑了声。低头,看到浴桶中飘落的花瓣,拿起一个看了会儿,随着放在鼻子下轻闻了下,馨香入鼻。
用这个泡澡,对她来说,是不智的。
确实不智,这香味,招狼。只是,花瓣是丫头放的,可不是傅茗娇放的,她自顾感受身体的痛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不过这会儿,傅茗娇连疼都顾不得了。她刚才脸红是还需吗?不,那是被火气憋红的。
怡红院那老鸨姐姐说的果然是一点没错,越是表面一本正经的人,其实越是,骚。眼下,卫詔就最好的例子。
“小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就出来了呢?”
傅茗娇听了,抬眸看向青梅,她是嫌她刚才没穿衣服从浴桶出来失了优雅,还是……
“您这样若是让皇爷觉得您是在甩脸子,皇爷他生气了可咋办?”
果然,她光着不重要,皇爷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她这个主子这会儿什么感受,不重要。
这样的丫头,让人想收拾她一顿。
看着青梅那不安,担心被罚的小脸,傅茗娇开口道,“不是你给我使眼色,让我对皇爷不成体统的言行,不要纵容,要我直接出来的吗?”
青梅:……“奴婢何曾给小姐你使过那样的眼色呀?”
“没有吗?难道我看错了?”
肯定是你看错了呀!她哪里有那胆子让她对皇爷甩脸子?傅茗娇这话若是让皇爷听到了,那还得了。
在青梅心急火燎要解释时,看十七皇爷走了过来,心里一哆嗦,忙低下头来,大气不敢喘。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
不敢违背主子命令,青梅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走到屋外,分外想听墙角,可没胆子,最后站了会儿,快步回了自己屋子。到屋子,拿起她放在铺盖下面的小铜镜,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的端详起来。
看看,就她这小眼,怎么可能装下那么多东西。而且,小姐她也太敢猜了。
能猜想出给皇爷甩脸子,这也是需要胆子的。青梅感觉,自从做了皇妃之后,二小姐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青梅想了许久,最后暗腹:从闺门小姐变成了皇家媳妇儿,确实不一样了。
……
十七皇爷看着那耷拉着脑袋的人,站在她眼前,温声道,“怎么?可是生气了?”
十七皇爷这么问着,都感觉新鲜。
“没有。”
十七皇爷:“不能欺哄夫君,这可是规训。”
十七皇爷说完,傅茗娇只见傅茗娇头更低了一些。
“怎么不说话?”
“我说话。不过,皇爷不能怪罪才行。”
“嗯,不怪罪,说吧。”十七皇爷带着几分诱哄的意思道。
傅茗娇看看他,开口道,“我没有生气。我,我就是觉得你不要脸。”
十七皇爷:……
十七皇爷:……
看十七皇爷那怔楞的表情,傅茗娇垂首,抠着自己手指,眸色凉凉,可是他让说实话的,这可怨不得她。
不要脸这几个字一出口,傅茗娇觉得自己心情都畅快不少。而十七皇爷在短暂的恼羞后,忽而笑了声,看着眼前那颗黑黑的脑袋瓜,伸手轻拍了下,“夫人文采倒是不错,用字遣词,犀利的很,令为夫很是讶异。”
傅茗娇抿嘴,感受着着头顶那只大手,心口仍然有些紧绷。十七皇爷定然不知道,在他的手落在傅茗娇头顶时,她以为他是要掀了她的天灵盖。
这亲昵,十七皇爷做起来已是自然而然。而傅茗娇,却还是不习惯。
“我让下人入宫请医女过来一趟,给你把把脉再拿点药吧。”
傅茗娇听了抬头,“又要看太医吗?”
“嗯。”
“看我身上的伤吗?”
十七皇爷静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其实是想看看她除了身上的伤之外,还有没有哪里不正常。毕竟,她都敢说他不要脸了。
这犀利的字眼,让十七皇爷有点怀疑傅茗娇是不是刚刚脑袋撞到浴桶上了。
“那,医女看了,会不会看出我身上这痕迹是怎么回事呀?”
“自然看的出来。”
“那要是传出闲话怎么办?”
十七皇爷听了,不咸不淡道,“谁敢传?”
傅茗娇:谁敢传十七皇爷的闲话?没人。
因为没人敢传闲话。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要了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