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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郡主后我成了团宠》TXT全集下载_9(1 / 2)

张贵妃面带笑意,专心看戏,直到耳边又传来一句“母妃”,才瞥了她一眼,“坐好!不过是个小丫头,瞧着也没什么心机,与其与她闹,不如去交好她。”

哪是那么容易交好的,她躲自己跟什么似的,栖霞欲分说,张贵妃示意对面的圣上,“听戏!”

日暮时分,宫中灯火通明,奉天殿中已摆好御座,铺上黄麾,金吾卫二十四人伺立。又有教坊司、舞杂队候在殿外。

开宴时,仪礼司奏请圣上升座,礼乐鞭炮齐响,众人俯伏行赞拜礼,圣上叫齐,众人纷纷就坐。

燕朝的大宴倒是男女并坐,开始便是臣子们敬上祝酒,殿内乐曲舞曲助兴。

慢慢的及至夜深,众人拎着酒杯,相互拜祝,文人们凑作一堆,作词吟诗,武将们拼酒吆喝。

郗瑶也和徐宝珠裴姝媛凑在一起,三人捧着杯子说笑,看哪位文人诗做得好,哪位武将喝酒最多,又偷偷嘀咕哪位舞姬身姿最是曼妙。

说着说着郗瑶手撑着下巴迷迷瞪瞪,秦王拎着酒壶从武将一堆摇摇晃晃出来,看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睛都快闭上了

“幺儿幺儿,”叫了两声,郗瑶晕乎乎抬起头,秦王看她满脸通红,哈哈笑了,他捏着她身前的杯子嗅了嗅,“喝酒了?小丫头!”

他指着两个小太监让照顾好那两丫头,“派人去找她俩家人。”

然后将郗瑶背起,“走……舅舅带你休息去,小丫头还敢……喝酒,回头让阿姐揍你……”

秦王一晚上在武将堆里灌人灌得高兴,自个儿也没少喝,这会走路都摇摇晃晃,身上还背着小郡主,殿外伺候的太监头都大了。

“殿下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小郡主这样不舒服,放下来吧,殿下殿下……”

秦王踢他一脚,“去去去。”摸着方向大步走了,郗瑶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将他脖子搂紧。

那小太监看他们走远,着急忙慌回去找到郗大人,好在郗大人还清醒。

“什么?秦王带着郡主出去了?”

“是呢,秦王殿下与小郡主似乎都喝醉了,奴才拦也拦不住,这会子进了内宫了。”

郗父暗骂了一声小舅子,这家伙喝醉了还不知又要闹什么,怎么还带上幺儿了。

内宫外臣不好进,他赶紧禀明圣上,圣上正和刘大人喝酒唠叨,一听这事,骂了句“小兔崽子”,招手让梁怀玉去找。

好在秦王殿下没胡闹进哪位主子宫殿,听着小太监的汇报,梁怀玉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

“侯爷,殿下在武德殿,咱们快去吧。”

郗父赶到武德殿时,就见小舅子四仰八叉地躺在殿门口呼呼大睡,身边还洒落一只酒壶。

“小郡主在里面呢!”旁边等候的太监道。

郗父指指秦王,“伺候殿下去休息吧,这一身酒味。”梁怀玉应着,他又朝里去,“我去看看幺儿。”

殿内郗瑶迷迷糊糊,仿佛走在巷口那段路上,有人叫她扭头看,师弟摇着手里的钱拉着她去买冰棒。

一人嗦着一只冰棒回去,路上热浪袭人,汽车嘟嘟喷起一阵热气,师弟以手扇扇骂了一句“热死了”,又朝她道,“快吃吧,一会儿化了。”

郗瑶恍恍惚惚舔了一口,真甜…

他们慢慢悠悠回了仁心堂,院子里铁皮风扇呼呼地响,几个师兄弟一边捣药一边盯着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奥运会比赛,两位女运动员从高台一跃而下,落水动作完美,看台传来一阵欢呼声,院子里师兄弟们也欢呼起来,小师弟凑过去抢遥控器。

“好了好了,跳水比赛结束了,我们看兵乓球吧!”

“别抢别抢,晚上还有重播。”

郗瑶猛地回过头,就见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手持一把大蒲扇,乐呵呵地看着他们闹。

他见自己站着不动,招手叫自己过去,“瑶瑶怎么了这是?是不是热坏了?热了就去房里开空调,安上就是给你们用的……”

倏忽间,郗瑶泪流满面,“爷爷!爷爷……”

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郗父放轻脚步,走近了才发现女儿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呢喃不断,凑近听原来是在一声一声地叫“爷爷”,眼睛闭着,泪水却不断涌出,巴掌大的脸上已是一片濡湿。

郗父心里一片酸楚,低声道,“爹在,阿爹在……”

第24章

初一过了,接下来几天便是亲朋故友之间相互拜祝。

因着今年是郗瑶回府的头一年,一向不在乎这些虚礼的郗父难得一家家拜访,带着女儿认认人。

一连到正月十二,一众亲朋故友可算是跑了个遍,郗瑶的小金库也丰厚了三分。

这天,郗家三人难得闲下来,懒懒地窝在前院赏景。

郗父和郗长臻一人持黑一人持白,下起棋来,郗瑶蹲在旁边看了会,实在复杂,即便有两人讲解还是头疼,索性让海棠拿了课业来,在旁边写大字。

晌午天空飘起雪来,不一会院内便铺了一层。

“中午不如吃暖锅吧!”郗瑶打起帘子朝外看。

所谓暖锅和火锅差不多,尤其是郗家的暖锅在郗瑶的两次建议下下已经和火锅颇为类似了,这个天围炉涮火锅,多享受啊。

“再烫两壶酒,咱们爷俩小酌两杯,给郡主备上果子露和蜜水,”郗父吩咐,又朝郗瑶道,“你可不准喝酒了。”

郗瑶嗯嗯点头,字也没心思写了,就等着吃火锅了。

正月里厨房每日采买皆是新鲜齐备的,暖锅用的菜也不用怎么处理,洗洗切切就好,即刻便上了。

郗父捞着辣锅里的肉片,辣得只灌水还忍不住继续。

他和郗瑶一个样,吃不了辣偏还好这一口,两人撸着袖子,辣得满头汗。倒是郗长臻不可貌相。

“哥你不辣吗?”

“确实有些辣,不过还好还好。”说着他又将捞起的菜沾了辣碟,薄薄的肉片上沾满了辣椒,郗瑶看着他就这么淡定地送进口里,吃完连水也没喝。

真服了。

郗父喝了口酒,拿帕子擦擦汗,感叹道,“你从哪儿找来这东西?吃着倒是过瘾。”

郗瑶灌了一杯果子露,缓了嘴里的麻劲儿,才道,“顾霄哥替我找的,从几个番邦商人那儿得来的,我还留了些种子,等明年种出来,以后炒菜也能放些。”

“顾霄啊,那小子门路挺多,西城那一片顾公子的名声可不小。”

“是和阿瑶一同来京城的那位小恩人?”阴差阳错,快半年了,郗长臻还没和顾霄见过面,不过他倒是时常从阿瑶口中乃至老师口中听过这个人,尤其是老师竟然多有夸赞,郗长臻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是他!”郗瑶与有荣焉,“他真的很厉害,来京城不过一月就置办下西城的宅子,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看着一直也不缺银子,现在还拜了徐大将军为师,你不知道,大将军先前还说不收徒,现在巴不得顾霄哥搬过去。”

郗瑶吧啦吧啦介绍得停不下来,郗长臻失笑,“看来有机会一定要和顾兄好好见上一面!”

说曹操曹操到,午膳刚聊过顾霄,下午他便着人送东西过来。

送东西的人就是上回在顾宅碰到过的那个圆脸小子,自言其叫侯七。送来一张洁白如雪、毛皮完整的狐狸皮。

“看着箭是从眼睛穿过去的。”郗父翻翻白狐皮,赞叹两声,“不错,难得这么完整的白狐皮。”

侯七躬身道,“顾哥说正巧皮子完整,给郡主留着用。”

“他有心了!”郗父连连点头。

原先郗父还担心顾霄和女儿太过亲近,是不是有些不好的企图,暗中观察一阵子,发现这俩孩子似乎都没这想法,起码女儿拿他当哥哥,多个哥哥疼她也没什么不好的。

郗父让海棠将白狐皮抱过去,又对玉案吩咐,“派车送这位小哥回去。”

侯七急忙摆手,“不用不用……”

“也不单是为送你,年下府上采买了不少吃食酒水,还得拖小哥带给顾霄。”

郗父这样一说,侯七才涨红着脸应下。

可真软啊!

郗瑶摸摸白狐皮,逢春凑在旁边看,“郡主这皮子真不错,回头给您做身斗篷肯定好看!”

“确实不错,难得是没伤着皮子,看来这位顾兄功夫不错。”郗长臻也道。

“收起来吧,回头让绣娘给郡主做身斗篷,保暖防风。”

海棠应声,将东西收好,看着雪停了,便送回了梧桐院。

顾霄这白狐皮倒勾起郗瑶的一个心思来,她噔噔噔跑到郗父身边。

“阿爹,反正下午没事,不若咱们也去打猎吧!”

郗父只道,“天冷。”

郗瑶拉着他袖子摇晃,“今日比昨日还暖和些,再说咱们出去跑跑还热乎些,憋在城里这么久了,出去透透气呗!阿爹~”

郗父拗不过她,“好好好,小丫头!”

一行人很快收拾好出门,郗瑶也换了身骑装。

不过是去城外五里的山岭处,轻装简行,便没带马车,郗父一身大斗篷,将女儿完全盖住。郗瑶自个儿还裹了个小斗篷,手上又揣了汤婆子,倒是一点儿也不冷。

郗父与郗长臻都是文人作派,看着皆是清俊人物,实在想象不出两人骑射功夫竟不输普通武将。

郗瑶想到头一回见郗父,他便是立于马上,箭术无双。这回没有上次寻亲的疲惫,御马狩猎更是畅快!

不像她看着两人收获满满,只能坐在马上由人牵着溜达过过瘾,难为寒秋他们为了满足她还得将猎物赶进圈子。

郗父看郗瑶握着把小弓箭,拉弦的手颤颤巍巍,忍不住哈哈大笑。

“驾,”他御马回来,一把将女儿捞进怀里,“来,坐好,阿爹教你射箭。”

他握着郗瑶的手,慢慢拉开弓弦,瞄准远处蹦哒的野鸡,“啪”一声,活蹦乱跳的野鸡“啊”一声倒下。

郗瑶眼睛一亮,满脸兴奋。郗长臻拍拍手,“收起来,晚上回去就拿阿瑶猎的这只熬汤喝!”

玉案上前抽出箭,将野鸡绑起来,笑道,“那郡主可得多猎几只,咱们这儿这么多人都想喝汤呢!”

“行!”郗瑶正在兴头上,自信得很,郗父还带着她和郗长臻进行了一场友谊赛。

一行人兴尽而归,收获满满,回程路上有说有笑。

忽听前面“吁”一声,马仰头长嘶。

郗瑶从郗父的斗篷里探出头,“怎么了?”

前面的队伍似乎乱了,寒秋驾着马过来汇报,“大人,发现一孩子躺在路中间。”

孩子?郗父皱了眉头,驾马过去,玉案已下了马检查,见大人过来,便道,“是个幼童,估摸是冻晕过去,还有气。”

郗瑶跟着郗父走过去,小小的孩童,瘦骨嶙峋,大约五六岁,身上只着破袄,半只胳膊、脚踝都露在外面,蜷缩在雪地里没有动静。

“带回去吧!”

玉案点头,将幼童抱起,寒秋看他上马困难,伸手将孩子接过来,“走吧!”

那孩子洗干净才知道是个女童,大夫检查过才知道这孩子不仅是冻晕更是饿过去了,身上全是骨头,一只腿伤过,似乎被野物咬伤,骨头有些长歪了。

玉案已将这孩子身份查清了。

“慈幼院的孩子?”郗瑶不解,“那不是官府办的,怎么还有孩子饿成这样,朝廷没有拨钱粮?”

郗父挥手让玉案先下去,神情颇有些无奈,“慈幼院原是圣上为感念孝慈皇后办的,收养战乱流失的孩子,大燕头几年,是圣上节省宫中用度,才使慈幼院运转下去。”

“这几年世家贼子之心不死,前朝余孽暗地里活动,圣上忙于新政,又听底下人上报百姓已修养生息,有所恢复,渐渐未从宫中额外拨钱,谁想到……唉!”

郗瑶抿着唇愣神,半晌抬头道,“阿爹,我想去慈幼院看看。”

郗父叹口气,这孩子心太善,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慈幼院靠近北城门,不过一座大院子,院中已荒废许多,郗瑶等人径直进去,竟也没碰到个管事的,只几个孩子哆哆嗦嗦躲在角落的房间里。

半盏茶后,倒是从门外跑来一个半大小子,他满脸警惕拦在门前,“你们是什么人?”

角落的房间几个孩子“三哥三哥”地叫着。

“我告诉你们,这是……官府办的慈幼院,每月都有人来看的,你们想干什么最好想清楚!”

这小子腿脚有些哆嗦,想来面对他们这一帮人也是有些害怕,可还是挡在前面,半步不让。

“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是赵三……”

“郡主,”逢春上前,低语几句。

郗瑶了然,原来也是这里的孩子,最早收留的一批孩子已经长大了。

这些年慈幼院渐渐没落,大些的孩子出去找事做,小些或是抱病或是有伤便只能在这等着管事施舍一口吃的。

这两年官府拨的钱粮少,管事婆子心黑,竟是彻底断了他们的伙食。

大些能干活的孩子多数便趁机离开了,只这个叫赵三的孩子,自个儿在外面找事,不忘养活剩下的孩子。

“那管事心狠,偶尔见赵三赚的多,还要求他交孝敬钱。”逢春不平道。

郗瑶越听越气,听到这里更是怒不可揭,“将管事速速捉来拿,送去京兆尹,从严办理!”

赵三见这富贵小姐张口便是捉拿、京兆尹之类的话,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郗瑶朝逢春使了个眼色,逢春挂上笑容,拉他坐下,“别怕,这是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心善,听说慈幼院日子不好过,便想着捐些钱粮。”

“可一来,却没看到管事,又见院子如此破旧,实在心有疑惑。现下向你打听几件事。咱们小姐捐钱捐粮,必然得分辨清楚,若是没用到实处,那就不好了。”

赵三嗯嗯点头,虽不知这些人是不是真要捐钱粮,可万一真像他们所说,贵人家心善,对他们来说,接下来也能过一段吃饱的日子。

“院中现下还有多少孩子?”

“加我九个,三个男孩,六个女孩,前两天小七跑出去还没回来。”

“管事是什么时候不再分发粮食的?”

“去年春天。”

“那些孩子都是怎么在这儿的?”

“有的是战乱时便在这,有几个是在门口发现得,小十一是小七在城外捡的……”

赵三知无不言,郗瑶听着对这里的情况也算有了简单了解,她看着隔着窗户偷偷看过来的孩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