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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这会儿可不像严宥之想的那么脾气差。
云修为他出头，他高兴得整条龙都是飘的，尾巴尖儿在云修看不到的地方一会儿弯成心形，一会儿又弯成月亮形，十分灵活。
他眼睛也尖，一眼就瞧见了藏在深蓝色的海水里一丛海草阴影下的黑色身影。
“谁？！”
顾临渊伸爪，那处的海水凝聚成水晶般透明的牢笼，将原本要逃走的黑影牢牢限制在原处。
云修也几乎同时看见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陌生窥视者，他手指轻点，一个雷龙术附着在顾临渊制造出的水牢外，将拼命撞击着牢笼的人影电得浑身一颤，濒死般哀鸣一声瑟缩了起来。
他发出的那一声哀鸣极其优美，让顾临渊和云修觉得有些莫名地熟悉。
下意识地，顾临渊抬起龙爪，让水牢漂浮上来。
盘坐在牢笼中的少年赤裸着珍珠色细腻肩背，一头海藻般黑色长发尽数覆盖在胸前，半遮半掩。他疼得双目盈盈含泪，低垂的五官精致秀美，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而肌肤上浮现出通红的电击烙痕，犹如美玉微瑕，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冶艳无比。
配合着低泣时美妙绝伦的嗓音，这实在是一个有着非同一般的魅力，让人见之忘俗的小美人。
然而顾临渊这类美人见得多了，早就有了抵抗力，他连余光都不给低泣的少年一个，只是掂量着他覆盖银蓝色鳞片的下半身。
“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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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芮大世界中的鲛人一族世代侍奉龙族。
鲛人无论男女，皆容貌娇艳，歌声悦耳，且善于织纱，经常在龙族的宴会上充当乐师与侍婢。
这个世界上也流传着不少关于这种半人半鱼生物的传说。
西方神话中有海妖、美人鱼，东方的山海经中有氐人、鱼妇、泉先，可见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是有鲛人的存在的。
顾临渊面前那个小人鱼被他的目光吓到了，抱着自己的尾巴，吧嗒吧嗒地掉泪珠。
嗯，是真“吧嗒吧嗒”，也是真的泪珠。
他的眼泪一流出来，就变成晶莹剔透的天蓝色珠子，砸在水面上，一砸一个涡。
好吧，是真的鲛人没错了。
顾临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开口道：“是谁让你来埋伏我们的？”
这鲛人尾巴的颜色这么浅，在鲛人一族中恐怕还是个未成年，谁这么缺德，拐卖他来做坏事？
第63章 贪污腐败
鲛人不说话，抱着尾巴嘤嘤嘤，眼泪流个不停。
海面上像是下起了一阵小雨。
顾临渊：“……”
这小东西哭得这么狠，显得他像是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顾临渊虽然在魍魉界是一等一的黑社会头子，但这个锅他不背。
“哭什么哭？说话！我又不会卖了你！”
龙族是水族之主，这小鲛人虽然傻得要命，但也勉强算是个水族，在顾临渊看来，是被他罩着的。
嗯，龙君就是这么任性。
“……呜哇！”小鲛人的抽泣声停顿了片刻，抬起海蓝色的眼睛怯怯地看了他一下，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他的声音清澈婉转，直破云空，不远处的海面上有飞鸟应声而来，盘旋不去；海面下有灰蓝色的海豚上浮，破开水面，发出应和的高昂鸣叫声。
顾临渊：“……”
要不是现在是龙形，他已经开始撸袖子了：“再哭？再哭我把你切了吃生鱼片！”
“……”
可能是黑龙的神情太凶恶，鲛人的哭声突然停住，因为停得太急，还打了个嗝儿。
他白皙的双手划动着水流，向顾临渊靠近。
云修撤掉了雷龙术。
顾临渊倒是没放松水牢，却控制着水晶囚笼飘向自己身边，想看看这条鱼要做什么。
困住鲛人的水晶囚笼终于距离顾临渊只有一臂的距离。
小鲛人的手在水里摸了摸，随后高高举起来，带着天真和畏惧偷偷看了一眼顾临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给我的？”
鲛人点头。
黑龙漫不经心地低下头，想看看这小东西要玩什么花招。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