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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TXT全集下载_17(1 / 2)

“听说那的调酒师手艺挺不错,你不想尝尝?”

她眸光一亮,沉思片刻,答应下来。

舒梨有个鲜为人知的爱好,就是品酒,当然这酒也要是不常见到的品类,像什么啤酒,白酒她基本上都敬而远之。

“灯红酒绿”开在江对岸的酒吧街巷中,最大最闪的那家便是。霓虹灯牌尤为映衬这个稀奇古怪的名字,红绿各占半边,十分引人注目。

才走到门口,里头传出的音响声就震耳欲聋。舒梨在陆隽择的关切下,换了件休闲长裤,进来才发现,自己的穿着打扮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她怨念的瞪了陆隽择一眼,明明换上小裙裙,画个bulingbuling的妆容,她也是这条街最靓丽的仔。

“择哥,这里。”

霍域看到他们,忙起身招手,为了感受到热闹的氛围,几人没定包厢,就坐在舞池边的卡座上。

只剩下里侧的位置,舒梨跟着陆隽择进去时不经意瞄到沈钧奕的手机屏幕,是叶思淼的对话框。

嗯……找老公还是老实点的最好,瞅瞅别人家的,就连来“灯红酒绿”这种地方,都不忘跟对象互道晚安。

她感慨叹息,端了杯酒朝沈钧奕道,“提前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婚礼的时候,记得让陆隽择给我包个大红包。”

舒梨讪笑,默不作声,鬼知道那时候他们会不会离婚呢。

好友几个,目前只有陆隽择结了婚,说是沈钧奕的单身party,倒是不见他有什么激烈的行举,反而是扯着陆隽择问东问西,一看便是怀揣着对书中“坟墓”的担忧。

“舒梨小同学,你又被逮回来了?”顾呈喝了几杯酒,说话不经大脑,“偷偷告诉你啊,刚才这家伙的手机,是个女生接的。”

“趁你不在,带女人回家,你得收拾收拾他。”

舒梨听着这个“又”字,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一次两次都栽在狗男人身上的感觉,虽然这也是事实。

见她不出声,顾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开玩笑的,阿择是真喜欢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也别那么矫情了。”

“谁矫情?”

顾呈看了她一眼,压低声说,“我就搞不明白你,之前那么喜欢他,又是送项链,又是送情书的……”

他细数出舒梨做过的点点滴滴,反倒让她面色更加难堪。舒梨知道自己越变越贪心,但那也是狗男人纵容她的错觉不是吗?

“结果你现在来个离家出走,还当是高一啊!”他轻拍了下舒梨的脑袋,被陆隽择冷眸盯到退缩。

“顾呈哥,你一定没有喜欢的人,对吧?”要是有,也不会这么说了,舒梨挑挑眉,起身往吧台走,“我去找调酒师。”

吧台距离卡座不远,陆隽择没跟过去,但舒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糜乱嘈杂的地方,总有些不入流的人,某只咸猪手刚搭在她肩上,舒梨扭头就给他泼了一杯子的酒。

“滚——”

第四十九章

“哟呵, 美,美女,看你长这么美, 刚才那杯酒,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人喝得有点多, 面上酡红酡红的,嘴里还一个劲的胡言乱语, 被舒梨泼了一杯, 还硬凑上来。

“美, 美女,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是哪,哪个小明星吧?嗯……我们来亲一口,回,回去就让我爸签了你……”

“再说一次,滚!”

“说,说什么?签了风和?我呸——”程浪砸了手上半杯酒, “风和都要破产了,还签那干嘛,以后的资源,不都在我爸手上。”

“乖, 你,你亲,亲我一口, 想当女,女女一号都不成问题。”

话落,冰凉的液体再次顺着他的面部缓缓流下,男人捂着眼,这次酸涩得睁不开眼睫。

“砰——”

舞池的音响戛然而止,骨头碰撞上吧台的声音闷沉刺耳,装着酒液的玻璃杯碎裂在地,胆小一些的人纷纷起身闪躲。

“北城程家少爷程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英娱娱乐就是他家的,下手太狠,以后你恐怕不好合作……”

沈钧奕认出人,低声在陆隽择耳侧提醒,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又上去补踹了一脚,他脱了外套,仅着的白衬衫将他此刻的冷冽气息显露无疑。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一时竟无人上前阻拦,陆隽择倒是没避开脸,出拳也不余力,打得程浪面上片青片紫都没松手。

“择哥不会打死人吧?”

“打不死,没看他光挑脸打么,最多就丑一阵子吧。”顾呈瞅了眼呆愣一旁的舒梨,啧啧,果真是美色惑人。

“陆隽择,你敢打我?”剧烈的痛意使得程浪酒劲清醒了些,他痛得龇牙咧嘴,抓过一旁半碎的酒瓶,径直就往陆隽择身上砸。

男人眼尖,堪堪躲过,而后声色凌厉,“刚刚哪只手碰的她?”

“哟呵,原来我今天是动到陆大少马子了?”

程浪跟陆隽择本就有些过节,去年的一个影视项目,他代表英娱前往风和商谈,所提的盈利分层被陆隽择全权否决,那个项目最后英娱没能参与,他回去也被程父训了一刻钟,因而一直看陆隽择不顺眼。之前没怎么碰上,这会陆氏遭遇危机,股东丑闻满天飞,倒是让他舒了口恶气。

“前段时间通稿满天飞的,还以为咱们陆大少多痴情呢,没想到跟陆二少是半斤八两,也难怪,毕竟是兄弟嘛,总有些癖好是相似的。”

程浪被打肿了唇角,说话有几分含糊,但嘲讽之意是一点不少,他欠揍,陆隽择当然也没手软,狠狠又揍了几拳。

程浪讽刺的话语让舒梨顷刻回神,心底略微轻颤,瞧见陆隽择手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渗出血渍,更是不由得惊慌。

“陆隽择,别,别打了。”她拽着男人的胳膊,鼻尖微酸,吼道,“手还要不要!”

酒吧管理人此刻也将将赶到,不过一边是陆家,一边是程家,这俩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只能打马虎眼。

“陆大少,您……”

管理人拍了下脑袋,暗叹自己没个眼见力,瞧不见人家男女正相互关切,他随即扭头,换了个对象讪笑说,“程少爷,您没事吧?”

“起开,嘶~”一掀唇就疼,程浪不由震怒,“陆隽择,你给我等着。”

看他不回去跟程老爷子告状,说什么都要想法子让陆氏翻不了身。

示意酒吧安保将他扶起,程浪没站稳就被高跟鞋重重踩了一脚,舒梨穿的休闲裤颇有点街头风的味道,飒而明艳,她声音轻扬,“说谁马子?我是他老婆。”

灯光挥闪,谁也不见陆隽择唇角的弧度。嗯,老婆这词,比离婚可好听多了。

闹过这一遭,沈钧奕这单身party也开不下去,就此散场。两人都喝了酒,便叫来高临开车。

窗外街道冷清,枝叶被风吹的来回摇摆,底下影子也不尽生动。车子行驶的,是回江恒名都的方向,舒梨本想回郊区,但看他纱布上染红的一片,又不忍开口。

“估计是伤口又裂开了,得去医院包扎。”

“没事,不用。”陆隽择扫了前头一眼,高临当即了然,升起中间的隔板,顺便祈求陆总陆太太早日复合。

“你回去帮我包扎就行,别老占用北城的医疗资源。”

舒梨狐疑的盯他看了好一会,“其实去医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关键是,包扎我其实……也不太会。”

“我教你。”

“……”

好的吧,舒梨暂且噤声。

陆隽择只是不想在医院包扎好后给她回郊区的机会,却不想她是真的手残。

下午在诊所都没怎么细看,只知道刀口不小,伤得也挺深,现在由她自己上手拆纱布,裂开的伤口鲜血淋漓,比远看更为触目惊心。

舒梨拿着药粉,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陆隽择,这肯定很疼吧?”

“还行,能忍。”

“你刚才干嘛打得那么狠,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舒梨眯着眼,小心翼翼的给他的伤口撒药,狗男人掌心实厚,指节修长,这要是废了,他还怎么骚包得起来。

呵,光就打已经很给面子了,狠一点的,哪只手碰她肩膀,就该整条胳膊卸下来。

这样血腥的场面,他自然不会向她描述,只转念问她,“我没到的时候,那小子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泼了他两杯酒?”

他说风和要破产……

舒梨回忆起来,避开不答。

“泼他的那酒,想想都可惜,‘雨后霓虹’,两千八一杯呢。”

陆隽择挑眉,“你身上这件上衣一万二,裤子三万六……”

“那不一样。”

舒梨在郊区住这几天,听白葭女士每天念叨菜价,加上风和摇摇欲坠的传闻,吃穿用度都节俭不少,虽然偶尔还是忍不住剁剁手,但到底是克制了些。

咋一听到两杯酒五千多,着实有点肉疼,要是让顾清染知道,铁定又要嘲笑她没有豪门太太的撒钱风范。

“不过你别说,这酒把他衣服都染的五颜六色的,第二杯我还让调酒师多加了几片柠檬,酸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挺神勇。”

不确定这俩字是褒是贬,舒梨就当是褒义的夸奖,“谢谢。”

磨蹭了好一会,才重新给他的手缠上纱布,接下来面临的才是最尴尬的问题。

“你找什么?”

“车钥匙。”

“已经很晚了。”

“嗯,所以我开车回去。”

陆隽择抿着唇,不太高兴,某人才说是他老婆,现在又堂而皇之的要与他保持距离。

“医生说,我的伤口深,容易感染,今天又拆了几回纱布,更要注意。”

“还别说,我现在头就有点不舒服。”

他捏着眉心,圈子里混久了,还真有那么点演技,除却话音里稍许可以忽略不计的别扭,还真就将舒梨给唬住了。

“刚就让你去医院处理,我,我手残,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伤口真发炎了——”

“又不会怪你。”陆隽择抬了抬包扎成猪蹄样的手,“顶多你就再多照顾几天。”

舒梨算是懂了他的意思,但现下还真走不了,自己撒药的手抖得像是筛子,包扎得也是乱七八糟,万一今晚伤口真发炎,他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想想还真有点惨,舒梨同情心泛滥,放弃了找钥匙的行举。

……

卧室大床上,两人各睡一边,不是舒梨不愿意去其他客房,但离得太远,留下来实在又没什么意义。

反正床够宽敞,她挪到最边缘,中间的位置就是再搁俩人都不会挤,从下午开始折腾,虽然中间睡了会,但舒梨沾到枕头,还是困得不行。

“舒梨?”

“睡着了吗?”

“嗯……”迷迷糊糊间听见声音,她胡乱哼了句。

“为什么想离婚?”

舒梨做了个梦,梦里的狗男人摸她的头,神情异常温柔,舒梨眨眨眼,刚凑近几步,他又变回那张波澜不惊的冷脸,身后还跟了一群莺莺燕燕。

金鹅影后,银玉兰最佳女演员,当红流量小花,国际知名模特……这些全是跟他传过绯闻的女人,舒梨掰扯十根手指,都数不清,尤其是在最中间,还看到了那个十分惹人厌的杨君伊。

她勾着唇笑,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舒梨气急,恨不得要冲进去撕她,才跑几步,就像脱了轨的动车,无止尽的往崖底跌落。

哦,这回狗男人真的出现了,还踩了朵七色云彩,像极了盖世英雄,“嗖”的一声,他片刻不停留,与舒梨擦肩而过。

再后来,似乎有人问她,“舒梨,为什么想离婚?”

“因为狗男人他真的是狗,还……不喜欢我。”梦中的舒梨应得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沉默半响,那声音再次响起,“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

“他当然不会直接说不喜欢我,不然怎么说狗男人就爱装模作样呢。”舒梨声音小了些,顾自嘀咕,“反正他打死都不肯说喜欢我,那一定是不喜欢的吧。”

“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喜欢他了。”

第五十章

轻细的嘟囔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明明都睡着了,还带着那么一丝幽怨决绝的情绪,陆隽择沉着脸, 狠掐了下她微蹙的眉心。

梦见意中人擦肩而过且见死不救,这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舒梨拼命要摆脱下坠的身体,忽地眉心一痛, 清醒过来。

“混蛋!”

她没忍住咒骂一声, 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才稍稍动缠,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不是吃泡面没有调料包,而是与意欲离婚的老公共处一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了他的怀里。

她睡觉习惯性的接近热源,之前同床共枕时,都会凑近他, 但现在,显然不合时宜。

她屏住呼吸,感受到男人鼻息平稳,应当是睡着了吧, 舒梨试探性的有了动作,刚要挣脱他的手臂,就听发顶上传来声音。

“混蛋骂谁?”

“骂你。”

陆隽择挑眉的动作掩于黑暗中, 轻笑声潺潺,舒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颇有些恼羞成怒,“陆隽择,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怎么你了。”

他打开床头灯,浅黄色的光照亮了这一方床铺,更是平添了几分暧昧。

刚才的梦境情景清晰真实,舒梨一时间分不清哪处是现实,她从床上坐起,指着陆隽择道,“你踩着七彩祥云来了,但却见死不救,就是个可恶的混蛋。”

“七彩祥云?”

陆隽择微怔,想起那天她说的话——

“……你出现,即使没踩着七彩祥云,我也当你是盖世英雄。”

他回去了解过,那是挺老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女主说起时带着对意中人的期盼与崇拜,陆隽择再次懊恼自己那日迟到的同时,仰头问她,“做梦了?”

“都一样。”

梦境和现实都一样,没有英雄救美,就是从未出现与擦肩而过的差别。

男人挑眉,“那梦里,驾着七彩祥云的是你意中人么?”

“呵,当然不是。”

“混蛋还想当盖世英雄,做梦吧。”舒梨嘀咕着,将自己惯爱抱的长耳兔布偶竖放在床铺中间,确认自己离他那侧有些距离,才长舒气,将头埋进被窝里。

其实狗男人也不算混蛋,还为她挨了一刀,姑且也算是救了她那么一回吧,但舒梨就是小心眼儿,对他缺席的那次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