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城冷笑:他就不担心你被我撬墙角?
白檀失笑:他相信我不会。顿了顿,又打趣眼前这位好友加晚辈道:你也不会。
顾谨城默然。
他收养了大批孤儿,也尽力对孩子们关怀备至,为他们冠上顾这个姓氏,甚至挑选德才兼备的合适继承人入主顾氏,却从不允许他们住进大宅。老了之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些,若非有白檀,可能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
十年后,堪称一代风云人物的顾谨城溘然长逝,媒体竞相报道,所有人自发前来哀悼,曾受顾氏恩惠庇护的孩子站满了几条长街,葬礼当日万人相送,哭声震天。
一身黑色西装的白檀无声无息地站在人群外围,亲眼看着顾谨城下葬,良久擎起黑伞,转身走进濛濛细雨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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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近一年,终于完结了,真是喜大普奔,喜极而泣,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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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和这么卯足了劲加更,真的不来个亲亲抱抱举高高么?
第126章 与神同行(一)
星期天早上, 枫叶小镇的第七街区。
几个发色各异,瞳孔深浅不一的小孩子踢着皮球,在绿荫地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爽朗的欢呼声。
孩童的笑容总是天真无邪,极具感染力的。这不, 早起挎着篮子去买菜的威尔逊太太就忍不住驻足,招呼几个捣蛋鬼道:噢噢, 你们这些小鬼头屁股上面都长着翅膀, 一天到晚,绝不肯在同一个地方停留。
皮球停在一个穿着黑白相间长袖卫衣的男孩身旁,他单脚踩着,伸手捋了一把金色的额发,细密的汗珠闪闪发光, 但男孩的眸子显然更加明亮,他朝气蓬勃地大声道:早安,威尔逊太太。我们在晨练,小镇马上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踢皮球大赛, 这件事您想必已经知道了。
威尔逊太太点头:当然。不过, 容我提醒一下,你们现在正站在黑女巫汉娜的房子外面。对于叽叽喳喳的麻雀,她的态度向来不够友善。我真担心她把那些充满恶臭的药水, 倒在你们身上。
她抬头望向面前这栋白墙红瓦的两层小别墅, 白白胖胖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惧, 仿佛黑女巫汉娜下一秒就会气势汹汹地冲出来一般。
孩子王布莱克吐了吐舌头, 放心好了,威尔逊太太,爸爸告诉我,汉娜有事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家二楼的窗户已经好多天没打开了。
威尔逊太太掏出手绢,抹了抹脸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心不在焉地走远了。
大人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着天然的震慑力,威尔逊太太一离开,小萝卜头们再次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地分享着自己以往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小道消息。
为什么叫她黑女巫汉娜?
因为她从小学习魔法,大家都不喜欢她,还说汉娜是魔鬼的使徒。
她多大了呢?
不知道,也许已经很大很大了吧,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汉娜就已经存在了,她们还一起上过学。
所以是汉娜太太吗?
不,不,汉娜没有嫁人呀。
well,well,婆婆妈妈的家伙们。活泼好动的布莱克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他比小萝卜头们大了几个月,又向来精力旺盛,早就已经跑遍了枫叶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关于黑女巫汉娜的传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于是干脆抱着球跑到一边,一个人玩了起来。
第七街区比较僻静,黑女巫汉娜的魔窟又在整条街的最里面,很少有人往来。为了赢得比赛,布莱克踢得全神贯注,大汗淋漓,因此谁都没有注意到长街拐角处,一个皮肤苍白如纸,身形干瘪消瘦的老女人,如一只巨大变异的螳螂般,颤抖却矫健地三两下迈了过来。
冷幽幽的沙哑女声顺着风飘了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无情嘲讽道: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上帝送来的稚嫩羔羊吗?用来做烧烤派对,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正忙着说别人坏话的小萝卜头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张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陌生的红发老女人,贝蒂小妹妹还津津有味地唆起了手指因为那火红的发色让她想起万圣节的烤鸡。
布莱克也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红发老女人身后,那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竟然还没有被吓跑,这群蠢兔子!
红发老女人不客气地呲了呲牙,怪笑道:嘿呀呀,黑女巫汉娜最喜欢吃羊肉了,来来来,小羊们,让我数一数,一共有多少只,一只,两只,三只
啊啊,我想起来了,她是黑女巫汉娜,红头发的黑女巫汉娜!一个后知后觉的小朋友突然说道。
汉娜继续怪笑:嘿呀呀,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啊
小孩子们吓坏了,大声尖叫着,乱哄哄无头苍蝇似地跑走了,沿路掉了一地金豆豆。
汉娜撇了撇嘴:嘿呀呀,还真是无趣呢。她弯腰俯身,不怀好意地凑近站在原地的布莱克,小鬼,你为什么不跑?是想尝试一下待在我家壁炉里的感觉吗?
上帝作证,黑女巫汉娜长得可真是丑陋,皱纹密布,青筋若隐若现,碧绿的眼珠浑浊如一滩死水,再加上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臭抹布似的长裙,实在是有止小儿夜啼的奇效。即便是自诩胆大的布莱克,近距离直面这张脸,也觉得呼吸一窒,两腿战战,好容易才忍下夺路而逃的冲动。
不要吓他了,婆婆。一道软软糯糯,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操着地域特色浓重,明显不太流畅的英语,慢吞吞地开口:大人也一样不能撒谎哦。
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从汉娜身后钻了出来,眨巴了两下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粉嫩嫩的脸颊鼓成包子状,眼神水汪汪地望向布莱克,友好地眯成弯弯的月牙。
好可爱的小孩子!
布莱克张着嘴巴无声地尖叫,双眼直冒红心,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萌的小家伙,苏珊家的兔子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哼。汉娜不高兴地冷冷嗤笑一声,干枯僵直的手紧紧抓住身后的孩子,继续癫狂抽搐地大步超前走去,很快就越过草坪和栅栏,走到白墙红瓦的别墅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