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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杜佑见状,准备说下一句劝解的话。还没开口,就听见道歉。

抱歉,哥哥。秦戈垂头,我太急躁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所有接近杜佑的人比以往更要碍眼。

莱恩摇晃着尾巴,眼睛盯着杜佑:对不起。

即将出口的台词生生咽了回去。

杜佑双手交叠,抵住了额头:没事。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说出之前新追的电视剧的台词。

要打的话,去练舞室打。

没能说出口,可惜。

系统:【重点在那里吗!】.

之后,一顿饭相安无事地结束了。

阿姨不住家,收拾了好碗筷,又提前做好明天早餐的准备,便告别了杜佑。

虽说今天很晚才起,但明天还要照旧去公司。为免作息混乱,杜佑仍准备按照平常的时间睡觉。

客房的窗户依然破着,只能等明天再叫工人过来。今晚的话,只有让莱恩在客厅将就一晚。

莱恩听了,垂头丧气:可是客厅好冷。

杜佑:开空调。

莱恩当然不怕冷。何况在外边奔波这么些天,就是在树上他也睡过。说这个借口,无非是为了引出下边那句话。

我想去你屋里睡!你抱着我,肯定很暖和。

杜佑:我不冷。

莱恩见其软硬不吃,开始耍赖:不要我就要跟媳妇儿睡一起!

对方几次三番叫这个称呼,杜佑已经懒得纠正。

睡客厅。

莱恩退一步:睡你房间的地上?

睡客厅。

莱恩彻底蔫了,晃了晃尾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杜佑再看向秦戈和尤昊宇。

两人不知为何,相互间也不看对方。并且在吃完饭后,都开始诡异的沉默。

不过,尤昊宇好像是从吃饭前开始的。

心情不好?

杜佑想了想,提议:打游戏吗。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变了变。大约是想起那晚平安夜的惨状。

尤昊宇看着杜佑,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最后还是叹一口气,撇开头:这几天不能去剧组,我得自己练习。

说完,垂手拿起了茶几上的剧本,身子一顿:抱歉。然后便走进客房。

杜佑又看向秦戈。

男人笑了笑: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虽然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杜佑:你不喜欢?

不。秦戈否定,哥哥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

杜佑看着他,无言片刻,接着转身。

秦戈以为他要去开电视,不想却是朝门口走去。

杜佑穿上外套,蹬上鞋子,侧头:去散步吧。

闻言,秦戈愣了一下。

有必要聊一下。杜佑说着,旋开了把手。

然而门还未全部打开,莱恩就冲了过来:我也去!

杜佑又嘭地一下关上门: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

杜佑看着对方那张俊脸,老实说出心底的想法:感觉很麻烦。

被、被嫌弃了!莱恩如遭雷劈。

如果话语能够化作利刃,那么此刻他的心脏,就如同万箭穿心。

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看中的媳妇儿都说他很麻烦这种话,令莱恩一下子垂头丧气,恹恹回到了客厅。

秦戈倒没想到哥哥会主动提出和自己一起散步的话。直到一同出门,都还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

别墅区绿树丛生,百草丰茂。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尽管如此,在这里平常也见不到什么人。住户出行都是用汽车代步。

走在路中散步,像是天下只剩了他们两人。

弯月的清辉笼罩在绿叶之上,空气里仿佛星星点点浮着亮光。偶尔能听见鸟鸣,但看不见踪影。

秦戈跟在杜佑身后,约莫一步之遥的距离,视线一直落在对方身上。

杜佑顿步,回头:你为什么走后边?

秦戈的眼中似乎也浮着星光:这样才能一直看见你。

杜佑沉默片刻,转过身。

开口道:我最近想起了一些事,关于我们小时候。但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杜佑从有意识起,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他游荡于一群怪物之中,那些怪物会攻击人类,却对他俯首称臣。

所以,他以为自己一开始就是这种模样,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身为怪物的身份。

直到秦戈的出现,唤醒了他生前的记忆。

秦戈听见杜佑说起以前的事,眸光微闪:哥哥记起我就够了。

何况,他也压根不想让杜佑想起失忆的原因。那太过痛苦,只是白白再经受一次折磨。

杜佑没有回话。

老实说,关于以前的记忆,是否想得起来于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他已经死过一次。生前就算有所羁绊,那也是上辈子的事。

所以,他也不希望秦戈一直被过去所牵绊。

不要缠着他,不要以他唯首是瞻,更不要因为这些事白白生气。

杜佑不太会共情,说话向来直白。所以这些想法,他都毫无遮掩地告诉了秦戈。

系统惊慌失措,尝试阻止:【等等、宿主!】

秦戈就像枚定时/炸弹。虽然现在似乎乖乖听话不、可能也没那么乖。

但无论如何,当听了这些话,事态绝对会变得比现在还糟糕。

只可惜,它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系统,并做不到捂住宿主的嘴。

当然,有实体也做不到。

再看秦戈,越来越沉默,甚至连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

当听完宿主说出最后一句话,系统自暴自弃地捂住了眼睛。

不敢看。

秦戈没有插话,但也没有回应。低下头,浅栗色的发丝垂落了几根。

杜佑伸手:我们可以有新的关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手悬在半空。

秦戈抬眼,看向了哥哥骨节分明的手指。

良久,才道:你之前说过,弟弟要听哥哥的话。我会听你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说。

杜佑愣了一下:抱歉。

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当初他出了车祸,虽然实质没有受伤,却引起秦戈极大的情绪波动。因为担心对方出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才出言安抚。

没有解释,只听见这么轻飘飘一句道歉。

秦戈缓缓抬手,握住了那只手掌。

杜佑低头。皮质手套冷硬的触感自掌心传来。

起初,只是轻轻握着。但紧接着,对方力气愈来愈大,几乎是想要把骨头捏断。手套因紧绷发出撕裂的声响。

杜佑眼睛眨也未眨。

方才的话可能很伤人,但他不想让秦戈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且先不说他是否能想起全部记忆。即使想起了,自己身为实验体关照另一个实验体,不过是出于科研人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