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骄白给顾金坞脱了衣服。
看到他背上斑驳的伤痕。
苏骄白没忍住,眼睛一红。
他的嗓子有点哑。
顾金坞,你疼不疼?
男人没有回应,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
苏骄白叹息一声,他怎么跟一个醉鬼说话呢。
捧起顾金坞的脑袋,把人靠在自己肩膀上。
苏骄白准备给他穿衣服。
男人突然睁开了眸子。
苏骄白立刻注意到了。
你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想吐?
顾金坞摇头,在地上乱摸。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你别磕到头了。
苏骄白赶紧把人扶正。
醉鬼一句话都不说,闷头找东西。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苏骄白拿着干毛巾使劲撸了一把他的湿头发。
顾金坞垂着眉眼,脸上是还未褪去的酒意。
他细细盯着面前的苏骄白,半眯起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干你。
咳咳。苏骄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男人委实醉得有点厉害啊。
男你我授受不亲
顾金坞歪了歪头,哦。
然后终于找到自己的手机。
他慢条斯理摩挲过漆黑的手机屏幕,皱眉想了想,似乎很是苦恼。
苏骄白凑过去。
半张脸印在漆黑的手机屏幕上。
原本神色困惑的男人突然就笑了。
顾金坞把黑屏手机拿到苏骄白面前,对准他的脸。
硕大的屏幕上印出苏骄白那张清晰的面庞。
桃花眼,高鼻梁,漂亮又精致。
男人在指尖在屏幕上游移,隔着那冰冷的屏幕,就像是在摸苏骄白的脸。
苏骄白心口一悸,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顾金坞盯着手机屏幕,太坏了,这个男人。
声音嘟嘟囔囔的像是在抱怨,委屈极了。
顾金坞盘腿坐在地上,黑发湿漉漉的乱翘着,平添几分稚气。
你说,他是不是很坏?
谁?
苏骄白不明所以。
但在对上顾金坞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时,只能附和。
对,很坏,坏透了!
不,不许你骂他!
顾金坞突然一把捂住苏骄白的嘴。
双眸炯炯,梗着脖子,谁都不许骂他!
看到男人认真的样子,苏骄白突然觉得心口酸酸的。
他一把扒拉下顾金坞的手,状似无意道:他,是谁啊?
男人嘿嘿一笑。
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谁要听你这醉鬼胡说八道!
苏骄白一把扯开顾金坞身上的湿衬衫,胡乱给他擦了擦,换了睡衣,然后裹进被窝里。
看着一秒熟睡的男人,苏骄白气不过,隔着被子狠狠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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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二天,顾金坞还没醒,苏骄白就去打工了。
他给顾金坞留了早餐,出门的时候还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
马上就要过年了。
甜品店老板说做完这两天他也要休息了。
所以苏骄白的打工生涯就还只剩下两天。
今年的冬天很冷。
海水的潮意扑面而来,带着阴冷的气息。
苏骄白把玩着手里的老爷机,看到甜品店门口的监控摄像头,神色突然一动。
他急急站起来往外面跑。
他记得那片沙滩上也是有摄像头的,就是为了防止游客不小心掉进海里而设置的。
苏骄白一口气跑到海滩边,果然看到一个摄像头。
他找到工作人员,询问监控室。
监控室里坐着一个身穿保安服的老头。
正在抽烟。
大爷,我前几天丢了东西,想看一下那边沙滩的监控视频。
大爷没答应。
苏骄白只能掏出自己的全部财产一百五十块,给大爷买了一条烟,大爷才喜滋滋的让了位置。
然后苏骄白发现,监控视频的最早保存日期是一个月前。时间再长的,不是被定期删除清理就是被覆盖了。
毫无所获。
苏骄白颓丧的出了监控室,一个人走在沙滩上。
冬天的午后,冷阳肆虐。
海风呼啸,寒意冻人。
苏骄白蜷缩着身体,走到那片熟悉的偏僻海滩,深深叹出一口气。
滴滴滴
苏骄白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顾金坞打来的。
喂,你酒醒了?
我在海滩
苏骄白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苏骄白低头看一眼,原来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唉,说好的老爷机超长待机呢?
怎么才三天没充电就没电了呢?
苏骄白揣好手机,突然看到海里有一颗圆圆的东西在晃动。
海浪太急,苏骄白仔细凑上去看了看,好像是颗脑袋?
不会是个人吧!
苏骄白立刻褪了身上的羽绒服跳进去。
海水冰凉刺骨,海浪汹涌湍急。
苏骄白奋力游着,摸到那颗圆圆的东西。
发现是一颗长得像人头的皮球。
上面还画了卡通人的脸。
苏骄白心里一松,就要往回游,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声音声嘶力竭,被海水撕裂,带着惊恐。
苏骄白!
苏骄白被海水冻得不轻,他手脚僵冷的往回游,体力有点不支,游得比较慢。
他纤瘦的身体被带着浪花的海水推的上下起伏。
那边,带着风意的汹涌海浪被破开,男人像一尾破浪而来的大鱼。
苏骄白眯眼望过去。
男人只穿单薄的衬衫,细薄的衣料被海水灌满,露出劲瘦的身体。
那细小斑驳的伤口在带着粼粼冷阳的海水中像鱼身上的鳞片。
苏骄白神色一瞬恍惚,男人已经游近,一把箍住他的脖子,就把他往沙滩边拖。
男人力气凶狠,快狠准。
苏骄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种熟悉的窒息感,带着熟悉的记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