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要让他们走了。”
谢逾白一句话,巡捕房的人便立即拦住了这对年轻男女的去路。
他们收了叶花燃这位谢家大少奶奶的好处,自然得尽心尽力地为谢家办事。
因为巡捕房的人拦着,那名青年没办法将姑娘带走,他只能愤恨地瞪着巡捕房的人,被迫被带到叶花燃同谢逾白的面前。
“你说,周虎的死,同你有关”
谢逾白的视线,沉沉地落在那名年轻女子的身上。
叶花燃这话一出,那青年便是一阵心惊肉跳,他全然没有方才对年轻姑娘那般凶神恶煞的气势,只求饶地望着谢逾白,一脸紧张地道,“谢老板。我妹妹胡说的,你不要听她胡言。她平时连杀一只鸡都不敢,那周虎的死,又怎么会同她有关呢”
“本少没有在问你。”
谢逾白冷声道。
那青年面色一白。
谢逾白盯着那名年轻女子,声音微沉,“你说。”
那姑娘似是没想到谢逾白会直接命她开口。
她怔怔地抬头,未语,两行清泪却是无声地落了下来。
原来,这名名叫玉珍的姑娘也是骋之洋行的员工,同虎子是情侣关系。
两人很是甜蜜地恋爱了一段时间。
后来,两人的恋情被玉珍家里所知晓,遭到了家里人强烈的反对。
因为玉珍世代都是城里人,而周虎,不过是个穷乡下人。
家里人便一直不同意女儿同虎子交往,还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给她订了门婚事。如果玉珍不同意,他们就去洋行闹。
如果她不想虎子丢了工作,就乖乖地听话,嫁人。
玉珍同周虎既是恋爱关系,自然知道洋行这份工作对周虎而言有多重要。
为了所爱之人,她不得不向家里人妥协,她向周虎提出了分手。
周虎虽然伤心,却还是尊重了心爱姑娘的选择。
门第,从来都是横在婚姻的鸿沟。
几天前,周虎听闻了玉珍同他人订婚的消息。
他没有选择回去纠缠玉珍,而是用没日没夜的工作麻痹自己
至此,真相大白。
谁也说不清,如果玉珍同周虎没有分手,仅仅只是一连几天的加班,在心情没有抑郁寡欢的情况下,会不会导致他的去世,总之,周虎确确实实是死于心脏猝死。
虎子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儿子谈恋爱的事情。
周虎的母亲眼眶彤红,“原来,原来,虎子前一阵子精神恍惚,日日都神色秧秧,是因为心里头有姑娘了么”
如果当时她那时,能够不因为担心会烦到虎子,张张口,问问虎子,开导开导虎子,虎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原来是你这么个嫌贫爱富的东西害死了虎子你赔给老子,赔给老子一个身强力壮的儿子”
周虎的父亲冲上去,就要抓住玉珍的衣领。
“你做什么你没听清楚吗是你儿子自己没出息,因为失恋就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跟玉珍什么关系难不成这年头谈个恋爱还要偿命的了就你这样的莽汉,我们家能让玉珍嫁给你儿子才怪”
那名死拖着玉珍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玉珍的哥哥。
因为担心玉珍同周虎藕断丝连,故而这几日,都是玉珍的哥哥跟着她一块上下班。
今日,玉珍同往常一样在哥哥的陪同,或者说应该是在监视下,前来上班。见洋行门口围了这么多人,一打听,才知道是昔日恋人出了事,这才有方才伤心欲绝,哭喊着胡子是因她而死的那一幕。
周父上来就要同玉珍动手,玉珍哥哥哪里肯。
用将妹妹护在了身后,以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挡在了妹妹的跟前,同周父叫嚣道。
一个是乡下壮汉,一个是城里细皮嫩肉的青年,玉珍哥哥哪里是周父的对手
“你说什么我娃儿都死了,你竟敢说这种风凉话我打死你们这些个冷心冷肺的”
“哥哥”
眼见周父一拳就要揍在玉珍哥哥的身上,一只手,握住了周父紧握的拳头。
“不得放肆。”
谢逾白抬手,钳制住了周父的拳头,眸光锐且冷。
“事情既已清楚。请各位撤去所有横幅。至于你们,若是对薪资、待遇有疑义,派个代表,来同我谈。若是,还想闹事”
谢逾白先是冷冷地扫了眼周虎的父亲,接着,他的视线扫过底下乌泱的人群,逐字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里,“若是还想闹事,我谢某,奉陪到底。”
这次抗议,导火索本就是因为周虎的死。
全是因为骋之洋行工作量太大,不把他们普通员工当人来用,才会导致周虎这么一个健壮的年轻人都死在了工作岗位上。可谁能想到,周虎是因为失恋,神思不属,加上他自己刻意连续加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才出的事呢
如此,他们以“骋之洋行压榨员工”这一名头抗议罢工这一条,便站不住脚。
一时间,众员工如同哑了一般,全然没人吱声。
大家想起方才大公子扫过来的那一眼,不由地打了个冷噤,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这些人,大都可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骋之洋行的待遇确是谈不上好,可比起其他工作薪酬到底是丰厚得多。
倘使大公子来一个秋后算账,今日参与抗议的员工全部予以开除
人们开始感到后怕了。
早知道,何苦参与这次的抗议来的。
是了
是谁鼓噪他们说,像骋之洋行这类打开门做生意的人,最怕他们这些人闹事
因为一旦闹事,势必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经营,而洋行每日经营营业额都数以万计。
“是谁说,只要我们这么一闹,就肯定能够迫使洋行涨工资来的阿光,是不是你说的”
“我也是听长庆这么跟我说的啊”
“长庆呢”
“是啊,长庆呢长庆人呢”
人群中,有一人,弯着腰,神色心虚地悄然地离开。
就在那人就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时,只听一道声音冷冽地道,“把他给本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