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夫人倒是说来听听,名下可有什么产业”
叶花燃如何听不出,归年哥哥这是在臊她呢。
一个十六岁,养在深闺的小格格如何便能有什么产业了至多是,手里头有些金银珠宝,还有他先前留在王府,充当聘礼的那些现钱罢了。
她大义凛然地睨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道,“夫君,你太贪心了,难道你拥有本格格一个人还不够么”
如此还不算完,叶花燃又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归年哥哥,做人不好太贪心的。”
小格格的身上,总是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心底的不痛快,被她这么一搅和,便去了个七七八八,谢逾白停下了脚步,墨色的眸子注视着她,“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归年一贯贪心惯了。想要人财两得,便如何是好”
“归年哥哥的意思是,也要我去置办个产业他日若是谢家出了什么问题,归年哥哥也好有个退处好吧。你说。你想要置办个什么产业只要本格格能够做得好的,本格格一定竭力而为,最好,再为归年哥哥造一个金屋吧,怎么样如此,谢家长公子的盛世美颜,便只有本格格一个人能够瞧得见了。”
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金屋藏娇
“不怎么样。”
男人面无表情地道。
也就是说这句话的人是小格格,但凡换成其他人,怕是都没办法全须全尾地从这草场走出去。
“好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来,笑一个呀”
叶花燃踮起脚尖,用手牵扯谢逾白的嘴角,生生地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这会儿,草场好多人都知道除却常姑娘之外,老板今日还带了一个长得跟天仙儿似的,也更为年轻的一个姑娘,只是好多人都还没见过,只是停留在“听说”的这个阶段。
谢逾白并未刻意带着小格格走僻静的小径,因而这会儿,好些人都瞧见了,一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姑娘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老板动手动脚的而平日里那个从不和任何异性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的老板,不但没有推开天仙姑娘,后来竟还牵起了人家的手
谢逾白治下甚严。
故而,哪怕草场的员工都极为好奇天仙姑娘同他们老板的关系,到底是没有人敢围观。
大家通常仅仅只是好奇地瞥个几眼,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便是一点让人不舒服的目光都没有。
马场太大了,叶花燃眼下这具身体又娇弱,没走几步,原本打颤的双腿就更是厉害。
“先前没骑过马”
谢逾白是一个观察如何敏锐之人
叶花燃不过是稍微放慢了一些脚步,他便瞧出了她走路姿势的不对劲。
倘若是新手,初次骑马,身子会不适应,实在是太过正常。
只是,他以为,小格格应当是擅长马术的。
就他所知,齐射是大晏皇族必修的功课,无论男女。
叶花燃如何没有听出男人的言外之意,她咬了咬唇,恨声道,“自是骑过的”
只是她如何知道,她现在的这具身体,竟如此娇弱
谢逾白睨了她一眼,淡声道,“夫人应当加强对身体的锻炼。”
叶花燃:“”
这个时候,当丈夫的难道不是应该说一些关切、慰问之词才对的么
叶花燃气恼地瞪着他,忽地,见他蹲下了身,在她面前矮下了身子,“上来。”
叶花燃缓缓地睁大了眸子,“啊”
在家中要他背她是一回事,在外头可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这还是归年哥哥的产业,在这马场工作的都是他的员工。
“上来。”
男人的耐性一贯不大好。
叶花燃是知道男人的固执的。
算了,人家这个当老板的都不介意在员工面前的形象,她又替他顾忌个甚
叶花燃就这样,爬上谢逾白的后背,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谢逾白将小格格背了起来,这才发现,小格格的双腿颤抖得厉害。
谢逾白眸色微沉,他自是知道,不是因为她故意如此,而是一种肌肉过于疲惫的结果。
好在,他们这个时候离马场的出口并不远,不必顶着众人诧异或好奇的目光。
于叶花燃而言,纵然她脸皮再后,倘使一路都要被人注视着,也会有些吃不消的。
“既然累了,为何不早说”
方才在马场,不便开口,上了车,谢逾白这才秋后算账道。
叶花燃早上起得早,还骑了马,她这具身子经受不住,这会儿便有些犯困。
她打了个呵欠,眼尾渗出了些泪珠,“约莫是先前是顾着高兴了,当真没觉出累。没等我缓过劲儿呢,身子就自个儿吃不消了。归年哥哥,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哪儿约会啊。”
人都困得不行了,还惦记着约会呢。
谢逾白抬手,替她将因为的泪珠拭去,对驾驶座的芒种吩咐道,“回府。”
哎,哎
叶花燃呵欠打了一半,当即坐直了身子,“说好的一天的时间都是我的呢”
她控诉地瞪着他,仿佛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夫人想去哪里”
“我”
叶花燃还没说出个三四五六呢,男人又补了一句,“在腿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嗯”
叶花燃气呼呼地为自己辩驳,“谁说我站不稳了我就是太长时间没有骑马了,不大适应。再则,我现在就是有点累。只是一丁点儿而已。只要给我点时间休息,我很快就会好的。”
说来说去,叶花燃就是不想不太早回府。
她心里清楚地明白,身为谢家大少,归年平日里自是很忙,今后要想再有今日这样,能够空出一整天来陪她的时间跟机会,怕是不多,她并不想就这么回府。
谢逾白又如何不知她为何这般逞强自己的原因
他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脑袋,如同他抚摸他幼时养过的那只猫崽一样,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揉,“回去后,我亦寸步不离地陪着你。乖,嗯”
越是冷情的男子,一旦温柔起来,便总是叫人轻易地沦陷。
发顶上的那只大掌是那样地温暖,叶花燃张了张嘴,“谢归年,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谢逾白弹了弹小格格的脑门,“得寸进尺。”
“痛”
叶花燃抚摸着额头。
冷漠的谢大公子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