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地方,以至于邵姐姐跟白姨派人给归年哥哥寄去这封信,陷东珠,乃至整个瑞肃王府于不义”
说罢,叶花燃将手中的信封,狠狠地飞去了邵莹莹的脸上。
信封锐利的边角,刮过邵莹莹的眼角,尔后从她的脸上滑落,飘荡在了地上。
这哪里是一封信,这分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眼尾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这份疼痛,可此时遭受到的这份耻辱比起来,是那样地微不足道。
邵莹莹抬手,往眼尾处一抹。
没有任何意外,指腹上有鲜红色的血
那血映入眼里,烧红了她的眼。
小格格张口闭口的畜生二字,更是刺得她耳膜生疼。
听呐。
这就是口口声声将她跟阿娘视为家人的小格格。
道貌盎然
惺惺作态
邵莹莹没有去看被叶花燃甩到地上的那封信。
她的胸膛剧起伏,积压在她心中多年的不甘跟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以致她来自阿娘眼神的无声警告都视若无睹。
有些话,已在她心中压抑了太久,早已是不吐不快
“家人你口口声声说,你将我跟阿娘视为你的家人。可是,你看呐。从小到大,我连惹你生气都不敢。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何曾不是让着你,哄着你每次,我们一起闯祸,遭到阿娘责骂的人永远是我是,你确实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着我跟阿娘。所以呢我跟阿娘就得对你感恩戴德,是不是你说你将我们视为家人,可是从小到大,我们之间有真正地平等过吗小时候,我见到你必须得磕头请安,一直到大晏亡国,我们之间才算是真正的平起平坐。可这种平起平坐,也不过是表面上的。比如眼下,你在我面前拿出你格格的威仪,而我便只能低声下气地受着。我跟阿娘算是哪门子的家人,在你们眼里,我们至多不过是比仆人高出那么一等”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了邵莹莹的脸上。
邵莹莹眼睛瞪圆。
“放肆谁准你对格格这般无礼的莹儿,向格格道歉”
稚童不知所谓身份上的差异。
在邵莹莹初入王府那段阶段,她很自然很燃地将小格格当成同年龄人的孩子一样去相处。
阿娘见了,总是会绷着一张脸,告诫她,尊卑有别。
从小到大,邵莹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因为类似的事情,遭过阿娘的罚,挨过阿娘的打。
眼下的这一巴掌,不过是过去许多次的重演罢了。
邵莹莹捂着自己发疼的脸颊,她先是低低地笑出声,继而讽刺地道,“格格阿娘,大晏都亡了。现在都是承国了,承国,哪里存在什么格格呐阿娘你是不是又想掌掴我呐那我把这另半边脸,也给您转过去,给您打,可好”
邵莹莹果真将另外半边脸,转向阿娘白薇。
白薇的眼睛蓄了层泪光,她的掌心还一片火辣辣地烧疼。
俗语有云,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倘若不是莹莹把话说得太过分,令事情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又何须用上“苦肉计“这一招。
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是民妇教导无方,还请格格恕罪。”
“噗通”一声。
白薇双膝跪地,在叶花燃的跟前跪了下来,
邵莹莹眼底烧红。
阿娘给小格格下跪这一幕,在她的心底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她还记得,她跟阿娘刚搬进王府的那段时间,因为她不懂什么尊卑有别,总是跟东珠玩闹在一处,有时候玩得太过火,不可不免地会推小格格一把,或者是小孩儿彼此之间打闹起来。
那时,额娘必然牵着她的手,去给王妃请罪。
瘦小的身子,跪在王妃的前面,连同她一起,被要求双膝跪地。
这是第一次,邵莹莹见道母亲给小格格下跪
这种一出生就带着阶级差距的烙印,深深地刺痛了她此刻的自尊心。
邵莹莹僵直着身子,她不愿跟小格格道歉。
大不了,大不了她跟阿娘就搬离这王府
那个对她们总是轻易地非打即骂的死鬼阿爹早就已经是一抹鬼魂,她跟阿娘也早已非昔日酒楼卖唱的卑贱之人。
她有那么多的朋友,她还认识许多非富即贵的同学,他们都曾或多或少地收过她不少好处,届时,他们定然都会帮她的
她就不信,她跟阿娘无法在这璟天城生活下去
叶花燃“咦”了一声,“白姨这是做什么”
不等白薇说话,叶花燃便慢条斯理地道,“这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瑞肃王府是如何地苛待府中客人呢。”
白薇心里微微一惊。
客人
这在以往,小格格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将她跟莹莹称之为“客人”过。
话锋一转,叶花燃目光直直地落在跪在地上的白薇,“还是白姨以为,这一记耳光,一声道歉,就能轻易地将这封信的事儿给轻易揭过去”
跪在地上的白薇身子一僵。
她要如何告诉小格格,她此前心底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没错
白薇跟邵莹莹不愧是母女。
邵莹莹坚决不肯承认她寄过那封信,更声称根本不知信笺的存在,白薇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可能自解揭其短,她声音温婉地道,“从方才起,就听格格提及所谓的信。不知到底是怎样一封信,以致令格格对民妇跟莹莹产生如此大的误会”
叶花燃早就料到,邵莹莹跟白薇母女二人不会轻易承认。
到底还是低估了她们母女二人厚颜的程度。
被她跟碧鸢两人抓了个现行,竟然到现在还拒不承认
叶花燃目光一沉。
倏地,月光瞥见一抹杏黄色的身影悄悄地往门口移动,叶花燃慢悠悠地出声问道,“凝翠。你这是打算往哪儿去哪”
一只脚已然迈过门口的凝翠,僵直了身子。
她脸色苍白地转过身,“噗通”一声,亦是在叶花燃的面前跪了下来。
“格格,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