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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 分节阅读 11(1 / 2)

d阶,入了浴盆。

热水没过大半边身子,花瓣从水面流过,又在水波激荡之下倒回来,与她肌肤相触。只一刹那,又像没碰着东西似的,从她身上滑走,足可见其滑如绸缎。

桃月抓了把澡豆在手上,为主子洁垢。混着药粉的澡豆一凑近,就有股中药味儿扑鼻。

徐碧琛嫌弃地说:“没有肥珠子吗”

彤云:“您昨天才说肥珠子油腻,不及澡豆清爽。”

她说过吗

虽然少女很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但她还是认了怂:“那你们洗快点,我要被臭死了。”

其实澡豆一点儿都不臭,只是她不喜欢闻中药味。

彤云一板一眼道:“浴德谓沐浴于德,以德自清也。沐浴也是沐德,主子不应着急。”

她牙根发酸,腹诽道: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被礼制给熏陶傻了

罢了,慢慢洗吧,正好也有事要问。

徐碧琛抬手搭在盆沿上,手臂素白:“桃月,贤妃和宁嫔关系一直这么好吗”

桃月道:“应是不错的,两位娘娘经常一起出游。”

她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打盆壁,道:“你觉得贤妃姐姐和珍妃关系如何”

桃月稍稍露出惊讶的神色,似是不懂主子为什么把这两人的名字排在一起。

“除必要场合外,奴婢并未见过她们来往”她说得谨慎,不敢把话凿死。

徐碧琛微微一笑,这份不过分自满的谨慎矜持,就是她当初看上桃月的原因。无论何时,她都保持着一丝怀疑,不会完全相信所看到的事实。

她扬眉:“那你是认为贤妃和皇后一派咯”

桃月摇头:“奴婢觉得,贤妃不像任何一派的人。”

她既不亲近皇后,也不笼络珍妃,而是另辟蹊径,靠着女儿赢得皇上尊重,又主动示好太后,陪其抄经念佛。可以说,这是宫里独一份的情况,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嗯,她是没必要选队伍。”以她现在的地位,完全可以不讨好皇后和珍妃。反正只要有公主和太后在,后宫里谁都撼动不了她的位置。

不过嘛

想起听戏时那番场景,徐碧琛可不觉得这位贤妃娘娘是个中立人物。

对戏曲有自己的看法本没有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都多少有些独到的见解。然而皇后都那么明显地表达情绪了,贤妃和惠嫔还借机嘲讽,怎么瞧怎么像故意针对。

能让她们刻意触皇后楣头的,除了珍妃还有谁

徐碧琛陷入沉思,她越是融入宫廷,越能发现这其中笼罩着数不清的迷雾。

见惯风月的皇帝为何莫名对她情有独钟

珍妃和皇后之间发生过什么,让两人势如水火,斗得不死不休

德高望重的贤妃又因何受珍妃驱使

季宝儿究竟想干什么她所表现出来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些问题铺成一根根看不见的线,将后宫缠绕。她与她,他与她,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既然如此,就让她一层一层扒下这粉饰门面的画皮,把一切疑云看个分明。

人真是不能乱说话,说什么来什么。

贤妃派人来请她喝茶的时候,徐碧琛心里是拒绝的。

她天天早上去皇后宫里喝茶,下午陪柳嫔喝茶,晚上陪皇帝喝茶,喝来喝去都快喝吐了。怎么贤妃也叫她喝茶

就不能换个名目吗比如,邀她去赏花,吃水果,听戏

好吧,昨日已经听过了。

悄悄叹口气,琛妃打起精神,对那宫女说:“你去回复姐姐,本宫还有副画没画完,稍后再到。”

屁个画画,她只是犯懒,不想那么早出门。

把宫女打发走,徐碧琛认命地换了件外出的衣服,敷粉描眉,由宫人打着伞,抬起轿,送出门去。

贤妃住在菩提宫,手底下管着惠嫔、棋婕妤。

原本那宫殿叫甘霖宫,因着她一心向佛,硬是求皇上改甘霖为菩提。

进了殿,从门里头匆匆跑出来个小丫头,梳着两个包包头,她屁股后面追着两个嬷嬷,正喘着粗气喊她:“公主公主慢些,别摔着了”

她没看路,一头栽进徐碧琛怀里。

小女孩年纪很小,还不太会说话,一双葡萄似的眼睛清澈地映出人影。

徐碧琛将她抱起,问:“你撞疼了吗”

女孩愣了会儿,摇头。

她把公主带进房里,一进门,公主就挣扎着跳下地,扑到贤妃身上。

贤妃疼爱地摸了摸她的脸,对她说:“静媺,这是你琛母妃,日后见了她要有礼貌,知道了吗”

一两岁的孩子哪儿能听懂这些,都是说给大人听的。

徐碧琛笑笑,道:“这就是长乐公主吧,真可爱。姐姐好福气。”

生了宫里唯一的皇嗣,还不叫好福气吗

贤妃把孩子交给乳娘,让她带下去玩儿。

“妹妹年轻,不多时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宫里就该热闹起来了。”她雍容有度,温声细语,语调像同自家妹子说话一般自然。

徐碧琛含羞垂眸:“借姐姐吉言。”

“妹妹快坐,你看我光顾着和静媺说话,都忘了让客人落座。”贤妃内疚道。

她道了声不碍事,在贤妃旁边坐下。

贤妃手指轻动,她的贴身侍女立刻会意,从里屋的梳妆柜上,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盒口缀着红宝石,切割得当,花纹精致,古朴不失美观。

“前几天皇上赏了本宫些香粉,我就一张脸,哪儿用得了这么多。”她嗔笑着,继续说:“不如作个人情,和各位妹妹分享,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彤云上前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徐碧琛说:“谢谢姐姐挂心,妾身回去便用。”

贤妃细细打量她,叹道:“琛儿性子好,样貌也好,怪不得皇上疼得跟眼珠子一样。看见皇上身边多了个熨帖人,本宫心里欢喜得很,只是”

“只是什么”琛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只是可惜,珍妃妹妹想不明白。咱们共同侍奉皇上,朝夕相对,比之亲姐妹有何不及可她偏要争个输赢,不肯让人。先是同贞儿妹妹不对付,如今又要和你斗,唉”她长长地叹着气,显得很惋惜。

听她这么说,琛妃心里头的委屈也被勾起来,她眼眶一红,轻轻啜泣道:“琛儿不愿与珍妃姐姐作对,见她被禁足,也是多有不忍”

贤妃拍拍她的手,道:“本宫知道妹妹纯善,她作孽甚多,积的怨气多了,连皇上也看不过去,这事当然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