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南卓的感觉,一开始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梦中的仙女仙灵了。心头旌旗招展,风云雷动,君子沐阳而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随着路姬火爆的性子展露无遗,顿时吓得一哆嗦,这样的母老虎,谁敢娶回家
南卓惊恐地左顾右盼,为刚才自己心生的爱慕念头没有付诸行动而暗暗庆幸。
边子白等路缦走了,解释道:“家姐性格直爽,不是故意让公孙兄难堪。而是确实担心芸娘的身体。”
公孙鞅郁闷道:“是在下孟浪了,没有顾及师妹的感受。”
随后,公孙鞅欲言又止道:“不过师妹在贤弟这里暂住也没有什么,不过为兄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贤弟一定要答应。”
王芸并非是娇小姐,似乎还挺独立,学识也很好,毕竟王诩再不济,也不可能养大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儿。边子白根本就没有想过,王芸并不是王诩的女儿,而是吴起的女儿。就算是吴起的女儿,住到他家里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以前,还真有,临街的酒肆就两间铺子,后院虽然地方很大,但都让酒瓮占据了地方,走动都不方便。再说后院就两间屋子,根本就没有待客的地方。连赵武等人都是晚上住在铺子里,无法再后院住下。
可如今,边子白也是有大房子的人了。根本就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添一双筷子的事而已,有的是干净的屋子住人。对于公孙鞅的揶揄,边子白是不太乐意的,他自喻为高风亮节,主要是对王芸这种矮矮的娇小美女没有多少兴趣。但这话太伤人了,可不敢说出来。边子白面对公孙鞅的恳求,伸手道:“还请公孙兄但说无妨。”
背后恶语中伤,并非君子所为。可公孙鞅心头的担心不说出来,万一真要出事了,他会被暴躁的老头子王诩打死的咬着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隐忧:“看住白圭,这家伙心思不纯。”
“他敢非礼芸娘妹妹”边子白彻底惊呆了,白圭看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还有这色胆
公孙鞅苦笑道:“不是,是太好了。”
“这也有错。”这时候连外人南卓都觉得不对劲,太好了,应该是好吧,怎么也成了错
公孙鞅脸上愁云密布,长叹道:“白圭这家伙估计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可贤弟你不觉得这家伙太会讨人欢心了吗就连老师住处街头的小孩子都喜欢他,因为他兜里总有招小孩子欢喜的糖豆。再说,老师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师不在帝丘,万一芸娘和白圭私定终身,老师回来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甚至一怒之下举家迁移也说不定啊”
能够威胁王诩的人可能有,但绝对不是白圭。
而芸娘是王诩名义上的女儿,自然没有忤逆的道理,就算她是吴起的女儿也不行。
边子白沉声道:“我会管住他的,让他尽量离芸娘远一点。”
后世,用美食俘虏男人的胃,恐怕是女子不二的法宝;但是白圭反其道而行的做法,让边子白这才明白这货为什么对做饭这等枯燥的事如此热心了,感情是居心不良。
或许是对掌握一门手艺表现出超乎常人的热情,已经不是一个求学者该有的热情。那种浓情和爱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透露在学艺过程之中的表现。想到白圭的举动,就连边子白都是一阵恶寒,深感恐怖。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每天做的同一件事就是爱心餐,想起来就要起鸡皮疙瘩,更不要说这家伙的心思还存着从街坊邻居下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买通这些无知群众,替他看住芸娘,真要是这样的话,就过分了。
临近饭点,苟变不请自来。
他抱着一个大瓮,半人过高的大瓮如果灌满水酒的话,至少也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而且大瓮还不太好下力,需要用巧劲。
可在苟变的手中,似乎是抱着一床被子似的轻松。还没有进入厅堂,就听到他呱呱的嗓音传来:“赵武,今日你我大战三百合,狗爷带美酒来了。”
赵武幸喜地看了一眼苟变,在他的世界里,带着美酒的苟变才属于家里的贵客。平日里只有一个标签,吃白食的无赖。
赵武接过大瓮,手中沉重的感觉让他更加满意,木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不是某的对手。”
苟变大怒:“那是耶耶让着你。”
输人不输阵,苟变深谙其中三昧。
咚咚咚的脚步,如同鼓点一般进入厅堂,看到南卓的那一刻,苟变愣了一下,随后浑不在意,连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就嚷嚷起来:“你们肯定不知道,今日帝丘街头出现了一桩大事,卖肉的屠氏三兄弟的老娘死后,竟然被救活了。”
“救人的是燕赵人氏秦越人,当代扁鹊。”南卓冷不丁地开口,让苟变为之一愣。
紧接着公孙鞅笑道:“救活之后,老妪又死了,屠氏三兄弟一月之间死了两回老娘,成为帝丘奇谈。”
“茶寮里说古的老头开讲,这样的故事,一个小布听七段。”
边子白最后的补刀,让苟变瞬间苦脸,这家伙怎么都知道了
郁郁寡欢的苟变决定化悲愤为力量,直接嚷嚷自己饿了,好酒好菜接连上
不过当他看到白圭手中的托盘,还有他身后的仆人都一人一个的托盘,脸顿时绿了。聒噪道:“白圭,你小子太不是东西了,狗爷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拿这吃食来糊弄狗爷”
说话间,苟变指着吃饭的食厅中那个半人高的大瓮,一脸的悲愤。
第143章 本味
食物盘子是每一个人一份,食盘上一个大碗,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这种最为原始的骨头熬制的老汤的味道,在这个时代并不被广泛接受。
因为就算是再鲜美的汤头,没有劲道的面食也是白搭。而面条并不是这个时代的食物,甚至没有人想过要将食物做成面条来食用。
南卓好奇地看着苟变的抱怨,这家伙似乎已经自暴自弃了。一开始,对于有人喊他狗爷是非常反感的,如同受刺激的恶狗,呲牙咧嘴不消停。可时间长了之后他竟然习惯了,不仅不在阻止别人叫他,反而自己也自嘲的称呼自己为狗爷。
这不,苟变好不容易从家里偷了一瓮新酒出来,想着边子白这里的下酒菜滋味无穷,幻想着酱肘子,炖鱼,时令小炒之类的美食,让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可谁知道边子白家今日吃面条
他是来喝酒的,吃面条怎么下酒
一时间苟变就和白圭纠缠不清起来,白圭也是无奈,摊开双手道:“狗爷,要不我给你去厨房拿一些咸菜来”
“家里就有咸菜,狗爷何必来你家”苟变气地鼻子直打呼,瓮声瓮气道:“白圭,你别忘了,我隔三差五就送东西过来,想要吃一口顺溜的时候,你却告诉我没有”
“要不,我给你炒一盘鸡蛋”白圭无奈,只能偷偷看边子白,再主公点头之后,才改口厨房有硬菜。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苟变这家伙除了装大爷之外,确实隔山差五地送东西过来。白圭想要拒绝,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遭遇暴力苟变虽不至于打人,可是这家伙是能够一只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