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色很是难看,却并没有向宋濂问责。
直到京兆府的那些人都离开之后,他才猛地转头瞪向容锦晴,方才要说什么,却被匆匆赶来的孟姨娘给打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自己去问她”容敬冷声喝斥道。
“姨娘”容锦晴被容敬吼的一脸茫然,满心委屈的望着孟姨娘,根本不明白对方为何发怒。
她的房中惊现采花贼,她被吓得魂不守舍,爹爹不细心宽慰也就罢了,怎还拿她撒气
越想越觉得委屈,容锦晴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香薇,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香薇小心翼翼的瞄了容敬一眼,然后才将事情的原委仔细道出,可话才说了一半儿就被容敬怒声打断。
“被噩梦惊醒”他不悦的皱眉,“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爹,您在说什么呀”
“你分明知道京兆府的人在缉拿采花贼,还故意尖叫引起他们的注意,岂非有意败坏自己的名节”容敬的面容很是狰狞,显然是动了大气。
“老爷,小姐她怎敢如此”孟姨娘低声软语的为容锦晴解释。
“她不敢有什么是她不敢的”采花贼明明在院中,若不是她指着屏风叫喊,怎会让宋濂等人有机会闯进来。
如今名节有损,他日便无须进宫为妃,她必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想通这其中的关节所在,容敬瞪着容锦晴的眼神便好似刀子一般锋利,令人不敢直视。
恐这父女俩的感情越闹越僵,孟姨娘赶紧开口解释,“老爷息怒,您细想想这件事,女儿家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哪里有女子会做这样的事情,此事必然有何误会。”
“哼,都是你给她惯的。”
“是妾身的错。”孟姨娘柔弱的认错。
“老爷”香薇试探着开口,“京兆府的人来之前,小姐便已经惊醒了,奴婢不敢胡言,您莫要冤枉了小姐。”
“会有这样巧的事”容敬明显不信的样子。
“您有所不知,自从二小姐被大小姐养的那只猫抓伤之后,时常会于夜间惊醒,今夜便是如此。”
冷冷哼了一声,容敬还是十分的恼怒。
见状,孟姨娘适时开口道,“老爷,今夜的事情还须您从中周旋,若是传到外面去,不光小姐的名声不好,恐也会连累到您。”
“知道会连累到我还生出这么多事端”沉沉的搁下手中的茶盏,容敬气得拂袖离开。
出门之前,他语气森冷的丢下一句话,“既然夜不安寐,那近来便莫要出去走动了,好生在院里将养着,老夫人的寿辰也快到了,想想该准备什么寿礼吧。”
话落,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
是孟姨娘那张愈发不安的面孔。
说不上是从几时开始,老爷变的越来越暴躁不安,一出事便对他们诸多埋怨。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姨娘,你想什么呢”容锦晴出声唤她,语气疑惑。
“在想老爷。”
闻言,容锦晴的脸色明显一沉,显然心里还在和容敬怄气。
孟姨娘知她甚深,只得出言宽慰道,“你们是父女,无论如何他都是疼爱你的,快别气了,与我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香薇已经说过一遍了,可她总觉得不对劲儿。
怎么会那么巧,不偏不倚就赶在京兆府追击采花贼的时候于噩梦中惊醒。
而且
晴儿说她看到屏风后面有人,后来京兆府的人又见贼人在屋外,可他们不是将房间一一搜查过,并未发现吗
听孟姨娘说起这些,容锦晴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姨娘的意思是,有人设局害我”想到这一点,容锦晴不禁满目怒色,“会是谁容锦仙”
之前自己害她不成,如今她便反过来报复。
摇了摇头,孟姨娘满脸忧虑,“我也说不准。”
大小姐自然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可梦安居的那位,也未必是什么善茬儿。
自从她来了府里,这府中生出多少事端
不仔细想孟姨娘还没意识到,似乎就是从楚千凝来了容府之后,他们娘三就接二连三的出事,甚至连老爷也不例外。
早在秋屏被发卖出去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这丫头并不简单。
乍一看,他们似乎相安无事。
可实际上
楚家的庄田至今还被楚千凝牢牢捏在手中,有老夫人在一旁盯着,便是他们想要下手也难。如今,这府里的中馈又落到了容锦仙的手上,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恍惚间,孟姨娘的心里忽然闪现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会不会
楚千凝早已知道了他们的打算
思及此,孟姨娘脸色骤变。
容锦晴在旁边看着,不觉摇了摇她的手臂,“姨娘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儿”
叹了口气,容锦晴很是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爹爹又将我禁足了,也不知几时是个头儿。”
“如此也没什么不好,你就安心待在院中,好好准备送给老夫人的寿礼,只要将她老人家哄好了,自然一切都不成问题。”
“也只要如此了”
梦安居
看着眼前身着夜行衣的兄妹俩,楚千凝噙着笑放下了手里的佛经,“回来啦。”
“回禀小姐,奴婢与师兄完美完成任务。”冷画甜甜的笑着,语气中满是得意。
“没被宋濂发觉什么不妥就好。”
“就凭那个草包想要追上冷画,再练个几十年也不可能。”轻罗端过烛台,幽幽来了一句。
被人夸了一句,冷画笑的更欢。
倒是鹰袂,面露疑惑的朝楚千凝问道,“小姐,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此事关系到容敬的名声,他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明日城中有何流言出现,可京兆府那边一定不会配合。
“你以为,我让你们引宋濂他们去望月居,是为了毁容锦晴的清白”
“难道不是”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楚千凝柔声道,“不是。”
那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效果或好或坏,其实对大局影响不大。
她真正要做的,是让容锦晴他们父女离心。
表面看起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时日一久他们也就忘了,可须知滴水穿石,长此以往,他们的关系便难以修复。
就好像凤君撷和凤池,一点点怀疑便会演变成无限的猜忌。
在这一点上,容敬和凤池很像,所以他很了解这位帝王,能够准确的猜测到他的心思,稳稳的保住尚书之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