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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朗卓然想这么问,但又担心自己和苏父深入交流的事情被苏泓知道,他可能会生气。

他犹豫的功夫,苏父终于又说话了,“你既然是他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男朋友的情况?”

朗卓然一怔,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我听说……是个画手,就是在微,那个叫什么,微博?反正就是在网上画画的。”那头苏父道,“我也不懂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听说他画了很多苏泓的画放到了网上,还有一些比较裸露的……”

苏父又叹了一声,“我不是反对他交男朋友,就是怕别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听到这,朗卓然恍然明白过来苏爸爸说的是谁。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事情,但是朗卓然立刻正色起来,对苏父道:“伯父,您说的这个人我知道。您放心,他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对苏泓也是真心的。至于网上的那些画,是以苏泓为原型,有他的特点,但因为经过艺术加工,并不会一模一样,还有裸露也是没有的,最多最多到腹部的位置,再多没有了,真的。”

说到这,朗卓然犹豫了片刻,接着道:“伯父,关于您说的这个人,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的正经职业应该说是,画家……”

这么说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朗卓然干咳一声,克服了一下羞耻感,才继续道:“目前在国际上受欢迎度还算可以,收入不算稳定,但足够供养家庭,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不抽烟不酗酒,生活习惯良好,身体健康,对苏泓也很全心全意。”

说完,朗卓然总结陈词:“我觉得他这个人还可以。”

那头苏父听愣了,半晌才道:“哦……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他,叫什么名字啊?”

朗卓然闭了闭眼,微笑:“他叫朗卓然。”

挂断电话,朗卓然长舒一口气。

王婆卖瓜感觉还不错,就是脸有点烫。

平静下来,朗卓然回想到方才苏父对他说的话,“有什么困难,他也不会跟我们说……”。

听苏爸爸的语气,这似乎并不是出于子女对家里报喜不报忧的担心,反而像是关系十分疏远的无奈。

难道苏泓和家里关系不好吗?

再一想到接电话之前看到的那串光秃秃的数字,朗卓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拿自己的手机给苏泓拨了一个电话,看到上面跳出的光秃秃的那一串,猜测得到了验证。

回想上次他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的时候,苏泓也是没有存他的号码。

所以,对于不想接,或者说,不是那么想接的电话,他就不存号码?

想通这一点,朗卓然觉得有些郁闷又有点好笑,这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想看见?

可为什么不想接苏爸爸的电话?

“哎。”朗卓然叹口气,回到卧室,把苏泓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放回他口袋里,躺在床上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

朗卓然早早醒了,叫酒店送了早餐上来。

律师已经把昨晚上加班加点调查的洁定在法律上存在漏洞的行为,结合当时收集的星丰娱乐会所的把柄一起,给他发了一份过来。

朗卓然扫了一圈,顺手转发给总助。

就凭这点东西,最多需要洁定放点血就可以摆平,还不足以让他们吃什么大亏。

但是没关系,时间很长,可以慢慢来。

服务员把早餐送了上来。朗卓然去卧室准备把苏泓叫醒,进去一看,苏泓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垂着头好像在发呆。被子从肩上滑落,露出上身大半肌肤,和被子几乎一样的白。

干咳一声,朗卓然偏开视线,拿了浴袍过去递给他,道:“你先穿这个,你的衣服我让人拿去干洗了,还没送过来。”

说完他又问:“感觉怎么样?身上难受吗?”

苏泓低着头,没回答他,也没去碰那件浴袍。

“朗卓然。”他叫了一声。

朗卓然一愣,苏泓很少这么叫他的名字。以前无论他怎么让他叫,他都不肯叫。

“怎么了?”朗卓然笑问,“这么严肃。”

苏泓抬头看向他,漂亮的眼中情绪莫名,“我被人下药,跟你有没有关系?

朗卓然顿在原地,直视他的眼睛。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空调和加湿器一起运作的声音。

在朗卓然眼里,苏泓微微扬着头看他,整张脸上,眼角眉梢,鼻子嘴巴,甚至连下颌线绷紧的弧度仿佛都带着倔强。

他以前就觉得了,明明是个脆弱的,瓷器一般的人,却总是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硬。

真不知该夸他有气节,还是说他太固执。

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有。”

说着,他也不避讳什么了,身体晨起的冲动已经被苏泓一句话给浇熄下去,他现在坦然得很。

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朗卓然逼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是我给你下药?”

苏泓回视他,没说话,但却像是默认。

他的眼神好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剐在朗卓然身上,剐得他生疼。

冷笑一声,朗卓然道:“那我为什么不上了你?”

“我让人给你下药却不上你,就是为了得到机会给你洗个冷水澡吗?”

“你哪里磕着碰着我都心疼得要命,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朗卓然。”苏泓好像没看见他受伤的眼神,再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放过我吧。”

☆、第三十八章

“什么?!”周行川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没喷苏泓脸上,“你说你要申请转到H市?为什么?!你在这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而且咱们院现在人手本来就紧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周行川表达了一番崩溃,见苏泓态度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咱们六院虽然说平时忙了点,但这不还是因为它好吗?咱不说它是全国骨科最好的,但那也是最顶尖的一批了吧?这么好的平台,你放弃它转去邻省做什么?而且你现在在上升期,留在S市,前途不可限量啊!”

“再说了,我记得你家不就是本市的吗?你大学是在这上的,家人也都在这,你何必自己跑到外面去啊!”

“周院长,”苏泓打断周行川,把申请书放在他桌子上,道,“这是我慎重考虑过后的决定,我很想去H市。希望您能理解。就算这次没有医院这个项目,我也准备申请辞职了。”

“不是,你……”周行川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泓,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话来。

瞪了他好一会儿,周行川才一呼噜自己的头顶,叹道:“小苏啊,你当初就是我推荐来六院的,这两年也一直都是我带你。我是真把你当自己的学生,孩子来带的。从我的角度来说,我肯定是不希望你离开六院,但是你自己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再慎重考虑一下,这也不是闹着玩的。还有,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没有。”苏泓笑着摇了摇头,微微躬身对周行川拜了拜,道,“谢谢院长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换个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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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在酒店和朗卓然分开,已经过去了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