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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他连质问娘亲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聪明的很,之前看不透的东西,一下子就像是被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样,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他的面前。如果他不想接受自己的命运,不想受母亲的摆布,他只有奋力的挣扎逃跑,可是他能怎么办他能往哪逃,他年岁小又被人盯着,还没有一分钱,出去了也是饿死的命,他索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耐心的计划,小心地准备着。

说来,也是他命好,在南风院打杂的那些日子,他认识了一帮人,他觉得他们可以帮他,后来那些人也的确可以帮他。十三岁是小倌最值钱的时候,也是他命好,他本来打算逃跑的计划还是被发现了,钱财被没收,可是拍下他的人适合他年纪相仿的几个少年纨绔,他们还未开过如此的荤腥,想要尝尝新鲜。

他被绑着送进了房间,几个人新鲜着猥亵了他一轮,,本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放弃的,可是他不甘心,那为首的一位就是刚刚逃走的秦公子,是皇族子弟,他家里管得严,其实没什么心眼,但是却傲慢得很,顾逸尘这些年在青楼打混最惯常的就是看人识人,他虽然年纪小可是仍旧洞悉人心,对方又和他差不多年纪,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解了绑,吵吵闹闹得要独自享用,那些个小孩本来就是凑着玩的,又都是一惯被他指使,自然不会违逆他,便都撤了出去,他哄着那姓秦的喝多了酒,自己才逃了出去,也多得那些人接应,不然自己怕是活不成了。

你怎么那日不把那混蛋打死?邝远听完咬牙切齿的说道,也省的今日多了这个麻烦。

顾逸尘说的时候仿若回到了当年无助之时,只不住地浑身颤抖,但他故意压制住自己的怯懦,闻听邝远的疑问,借着拢了拢衣襟才算把自己瑟缩的身形正了正,苦笑道,他爹当日是崇州府尹,又是皇族子弟,我若真的伤了他,肯定是没有命的,那些人肯不肯帮我也要另说了。

他当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南风馆比青楼价钱更贵,来玩的人多是权贵,他不光要逃得了这一时更要逃得了一世,因此只得处处筹谋小心。

邝远闻言看向顾逸尘的目光越发复杂起来,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后有我,我们邝家好歹算是实权军功,下次若还有人扰你,揍个半死再说。

顾逸尘轻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这话粗野得很,可是听起来却熨帖极了。

封秋白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个消息,秦蕴已经带着那人去院首那告了状,说因为和顾逸尘辩论,邝允不服就把他打了。

妈的!正好,老子手痒痒得很!邝远今天的脾气尤为暴躁,开口便爆了粗腔。

人家正愁不知道怎么拿捏你,你自己就着急忙慌的往前凑了。封秋白淡淡看了邝远一眼,邝远便知到自己又不带脑子说话了,但是他虽不在吭声,可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显然是还气着。

这事想解决也简单,封秋白看着邝远说道,只看你愿不愿意帮忙了。

☆、风雨楼

邝远被他看得有点脊背发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他们那边已经恶人先告状了,而且你下手太重,人家一脸血得跑过去怎么看都是咱们这边理亏,更何况那边是文人弱势你这边是粗蛮军兵,观感上就更输了一大截。封秋白说的入情入理,然后他话锋一转,带着几丝狡黠,更何况原因如何咱们还不愿意说,就更是难以辩白了。

那可怎么办?裴若源见封秋白如此说,于是追问道,总不能真的吃了这个亏吧?

怎么可能!邝远倒是先出口反驳了。

封秋白狠狠地戳了一下裴若源的脑门,你夫人我是那吃亏的人么?

裴若源被他这么一点,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是如此认为,只是问问而已,没想到封秋白这么小肚鸡肠的,于是只好讨好的笑笑。

邝远和顾逸尘平白被喂了一嘴狗粮,还好封秋白有着底线,接着说道,其实看那姓秦的估计也不愿当年的事情牵扯出来,才扯出一个辩论的理由来,这正好可以让咱们钻个空子

什么空子?顾逸尘追问。

就是封秋白低声说了一阵,顾逸尘和邝远面面相觑,裴若源倒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爹要是知道了,估计能打折我的腿。邝远仰天长叹。

顾逸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轻声问道,怎的,你家不能娶男妻么?

哪里的话,邝远摆手,一脸的痛不欲生,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未曾娶亲,我先找好了媳妇,我那两个哥哥必定得找我爹爹去闹了。

顾逸尘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如此说,心里那丝紧张刹那消散,正好裴若源在一旁调侃道,没事,又不是真的,回来我替你解释。

顾逸尘听了这话,心里的紧张又变成了落寞,他自以为表情细微,可还是被封秋白看在了眼底,瞧瞧和裴若源诉苦的邝远,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不自禁摇了摇头。

两人依言行事,很快到了议事厅,秦蕴和那小子已经等候多时,秦蕴脸色不好,他看顾得人竟然被打了,自然不能轻易接过,不说尚贤学院的面子没地方搁,他的威信又该怎么算呢。

你这个混蛋

邝远一进议事厅,就看到了那个姓秦的小子,直接扑了过去。那姓秦的小子本来有秦蕴撑腰,很有些狗仗人势底气十足,又加上他料定顾逸尘不会自接其短,毕竟他也不是那么唐突没脑子的,在学院里初次见到顾逸尘的时候他还以为人有相似,毕竟他也只是和他见过几个时辰,只是顾逸尘耳后有颗红痣,他那日凑巧看见,因此心里便知道没有认错人,又一打听的确是崇州人士,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勾栏画舫的出身。几年不见,他早就不是没开过荤腥的稚子,只是他被顾逸尘耍了这事,次次想来便耿耿于怀,今次正好得了机会,便想下手,谁想到顾逸尘虽然有些忌讳那个把柄却也敢豁的出去,自己又挨了他一摔不说还被邝远打烂了鼻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这件事也能压下去,他吃了这暗亏就行,毕竟顾逸尘今时不同往日,可是他一向被人抬举咽下去这口气着实有些艰难,更加上他是秦蕴这边的人,知道秦蕴和邝远封秋白之流不对付,只是差个借口整治,自己完全可以借秦蕴的手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谁曾想邝远不知道是没脑子还是怎样,完全不按调理出牌,本来想着他们必定是来低头认错的,可是邝远看见他却如猛虎扑食一样,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在场的都是文人,谁也没料到有人会在议事厅挡着院首的面子撒野,一时场面乱作一团,好不容易等裴若源进来,才算把邝远拉开,只是那姓秦的小子早被揍得鼻青脸肿成了一个猪头。

你,你们欺人太甚!那姓秦的小子哭的涕泪横流,但是却也只敢躲在秦蕴的椅子后面,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秦蕴的脸色难看至极,但是仍旧端着温文有礼的架子,只是语气冰冷地对蓝怀古说道,院首大人,您总该发句话了吧!

蓝怀古闻言看了秦蕴一眼,脸色如常仍旧是一张棺材脸,语气淡漠的问邝远,邝远,你今天如果不给出充足的理由,必定要受重罚!

大人,远哥都是为了我顾逸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带哭腔地说道,是我的错。

逸尘邝远看见他满眼泪光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像被针扎一样,顾逸尘平日里都是洒脱的样子,很是潇洒,如今看他狼狈的跪在地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他心里本来熄灭下去,只剩二三分的怒火一下子高涨起来,狠狠地瞪了秦蕴一眼,然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抱住他,缓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呢。

两人在大厅中间如此亲昵,旁边的围观老师纷纷交头接耳,都说这两人平日里就焦不离孟形影不离,大家都只当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难道是

裴若源见二人演的如此不漏痕迹,在心里不由的说了声佩服。

到底怎么回事顾逸尘从邝远怀里探出头来,我和秦兄意见相左,本来我们早就要分开,可是谁知道秦兄说他和我顺路,我还有些问题想要和他讨论,于是一同走了,可是谁知道,说着顾逸尘呜咽道,我本来已经到家,秦兄说他口渴,想要讨杯水喝,我没做他想,于是把它迎进了屋子里,可是谁知道他,他竟然想要□□我

说到这里顾逸尘竟然趴在邝远怀里哭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了可怕的事情,身体颤抖的犹如风中落叶。众人闻言哗然变色,纷纷议论起来。

那姓秦的直接跳出来,胡扯八道,明明是你把我摔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