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下去。
“圣上,臣此次入宫寻得一宝想献給圣上。”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宁萱芷猛然抬起头,盯着宁恒远,爹爹说的宝物难道是书房里的那幅画“爹”
本能的叫出声,宁萱芷立即感受到不少目光的注视,她掀了掀红唇,脑袋一片空白。
宁恒远对着宁萱芷笑笑,满脸自信。
“哦爱卿此次又打算给朕一个惊喜吗”圣上说道惊喜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言下之意仿佛在告诫宁恒远,此次再有虚假期满,定当不饶。
“臣,不感再欺蒙圣上此次是臣再三斟酌,精心挑选之后,才敢献与圣上。”
一旁的太子冷着脸,他瞥了眼笃定的宁恒远,朝着圣上拱手说道:“父皇,宁大人对您一向是忠心耿耿,为人诚恳忠实,被jian人利用才会将赝品馈赠与您,儿臣相信,此次宁大人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儿臣恳请父皇给大人一个机会,以表他对您的感恩之情。”
宁恒远感激的看了眼太子,事到如今太子还肯为他说话,想到他对林家还念旧恩,于是对着太子略略点头冲着圣上说道:“老臣心中愧对圣上,在寻找攻防图真迹时,偶然得到一副月影图,特此献给圣上。”
说着,宁恒远从袖筒中抽出一幅绢画,交给一旁的公公,由他代为转交给圣上。
如果说江山攻防图是一个国家行军布兵的必需品,那么月影图即是对前朝盛世画作起到奠定基石的标志xg巨作。能亲眼目睹此画,也不忘今生。
怀揣着无比期待之心打开绢画,笑容一点点从圣上的脸上消失,他眯起眼,视线从月影图上移到宁恒远身上,抓起绢画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脸上。“爱卿,你好大胆子,你把朕当成什么了一再戏弄,拿假画来愚弄朕,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宁恒远一听,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他扑倒在地上,叩头谢罪。“圣上赎罪,老臣不敢”
“你不敢”
圣上龙颜大怒,齐皇后从旁劝慰安抚着,她看向身边的两位娘娘,德妃得意站起身来说道:“圣上,息怒臣妾倒是举得以宁大人的为人,并非会做出如此荒诞之事,这期间必有隐情。”
此时,太子从桌后走了出来,他捡起那绢画细细看了起来。“宁大人,你这画是从何而来”
“是,是位友人从一书生那里购买来的。”
宁萱芷歪着头,爹爹为什么要说谎那日在书房,爹爹一共拿出两幅绢画,这是其中一幅,当时明明说的是林家,为何突然改口心中匪夷,右手不由按在了左袖上。
“父皇,此画上面还有儿臣的指印”太子翻过绢画,背后清晰的印着半解模糊的指印。“儿臣记得当时与父皇一样欣喜,疏忽了手上沾着墨汁便打开赏阅,却不想是一副赝品,那时父皇一怒之下将安定宫斩首,所以对此事记忆犹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恒远茫然的注视着太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大人,这幅画怎么会在你手里”
“臣不知,此画确实是从友人那里得来。”
“来人,把宁恒远打入死牢”
第一百五十章 献宝
“圣上,请饶过爹爹吧,他一定是被人蒙骗,才会把此物当成宝贝献给您。”宁雅娴噗通一声跪在了宁恒远身边,她眼泪婆沙的盯着太子,像是在祈求他能为自己的爹爹说两句好话。
太子望着这双水眸,心中动了下,搀扶起宁雅娴的同时,望向一边无动于衷的宁萱芷。“父皇,此事虽然宁大人有错在先,不过儿臣此事背后大有文章。”
圣上挑起眉,他挥退了卫兵后,让人关上殿门,沉声说道:“说”
“今日是母后召见宁大人之女入宫的日子,如果宁大人知道此物为赝品,还当众呈上,岂不是害了自己女儿”
太子看了眼抽泣点头的宁雅娴接着说道:“其二,此画本已焚烧,为何会落入民间,辗转落在宁大人手里”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私自盗取宫内物品出去变卖”
“宫内有没有此事,儿臣不感武断不过宁大人呈上来的这副画确实是从宫里流出的,所以,儿臣觉得宁大人罪不可过,但是这偷盗之人更可恶。”
圣上呼出一口气,此事齐皇后轻轻扯住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家丑不可外扬”
“此事,就交由你去查处,不可对外宣扬。”
“儿臣领命。”
宁恒远脸色惨白,他捂着胸口,痛苦的喘着气,宁雅娴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着。
“宁恒远,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做事如此鲁莽,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朕,来人”
“圣上息怒”
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过的宁萱芷大喝一声,她缓步走出,跪在了宁恒远生前。“爹爹无罪,有罪的是臣女,请圣上赐罪”
此话一出,全场哇然卫煜险些就要站起身冲向宁萱芷,他紧紧扣着桌子,盯着圣上的脸,深怕他因宁萱芷的口出狂言而动怒。
“宁萱芷,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以对圣上如此无礼,还不快点道歉”宁雅娴恐慌的叩头谢罪,而宁萱芷却依然挺直着背脊不为所动。
“你何罪之有”圣上一听,觉得有意思。他走下台阶来到宁萱芷的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你若说的有理,朕会酌情考量宁大人的过失。”
“谢圣上”宁萱芷叩拜之后,缓缓说道:“臣女明知此画为赝品,却没有阻止爹爹,完全是因为当今之下,没有比此画更能意指圣上的雄韬伟略。明月当空,俯照大地,点亮四周群山君临。而圣上就是这轮明月,只有您才能让这大片江山充满光采,只有您才能踏遍江山上的每村土地”
“呵呵”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一直阴沉不语的圣上笑出声,他深邃的眼眸在宁萱芷的身上打着转,明知这番话中有奉承之意,但却令他无法从中找出任何不悦之词,反而很受用。“画意虽好,但终究是副赝品”
宁萱芷浅浅一笑。“圣上,赝品乃是仿照之物,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实属欺骗倘若此画出自真迹,就是一副原作,又何来欺瞒臣女斗胆,请圣上赐笔墨一用。”
“来人,取朕的笔墨过来”
绢画平躺在大殿上,太子与几位娘娘好奇的围拢过来,只有圣王卫煜依旧端坐在桌前,慢慢凭着酒,他此刻的心情就跟大浪淘沙似得,起起伏伏,不过事已至此,危机已荡然无存。
宁萱芷美目流转,从袖口中取出一幅早已准备好的刺绣放在月影图下,两幅画作合二为一,上图明月当空,下图却暗淡无光,虽有山水映衬却平淡无奇。
拿起画笔的宁萱芷并没有急着落笔,而是细细调整着两幅画的接缝处,直到满意为止,才手起笔落,在两幅佳作上留下淡墨。
豪放的笔触,大胆运用的色调,顿时将两幅独立的画作拼成一副光彩夺目,栩栩如生的百山峻岭图来。
“圣上,请看”
如果说刚刚宁萱芷对月影图的辩解是脱罪之词,那么此刻呈现在圣上面前的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明月普照大地。
“好手笔,好画”圣上喜悦之情表露在脸上,他绕着巨作走了一圈,迟迟不愿收起,他爽朗的笑声充塞在整个大殿上,对宁萱芷更是刮目相看。“来人,去请大师”
宁萱芷松开紧握的拳头,为自己,也为爹爹捏了一把汗。
心情大好的圣上赦免了宁恒远欺君之罪的同时,还大大赏赐与他,不仅官复原职,赏银千两,这是宁恒远不曾想到的结果。
就在宁恒远心中暗藏疑惑之时,门外走进一人,他身穿道袍,后背画着八卦,黑须长眉,双眸精亮,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当此人进入宫殿的时候,宁萱芷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避开了这人的目光。
“贫道吴西子参见圣上”
“大师,这两位就是宁大人之女,请你为她们卜算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