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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 2)

江知宴不敢开口,太容易露馅。

“怕我?”闻鹿南又问。

江知宴依旧不吭声。

闻鹿南腾出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江知宴的头发,笑着说:“我知道你昏迷了十个月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放心,我暂时不会玩太狠,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哥哥会疼你的。”

“哥哥?”一不留神,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

闻鹿南“嗯”了一声,不是应答,而是听不出难受还是舒适的呻-吟,他哑声说:“只是听你的声音我就硬了。”

江知宴:“……”

卧槽!变态啊!还是个饥渴的变态!

他想跳车!

正惊慌失措,他瞥见一本护照。

没征求主人的同意,他伸手把护照拿过来,翻开,扉页上印着男人的照片,看着比现在年轻些,姓名栏写的是“闻鹿南”。

闻鹿南。

闻鹤西。

卧槽,对仗如此工整,这明摆着是兄弟俩的名字啊。

但他们俩既不同父也不同母,所以,闻鹤西和闻鹿南是伪骨科,和周嘉洛是真骨科?

太他妈乱了,真的太他妈乱了。

烫手山芋似的,江知宴把护照扔回去。

从昨天到现在,不管是亲耳听到的还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既狗血又毁三观,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不是生活在真实世界里,而是穿进了某本狗血虐文,他真的快被搞崩溃了。

“在国外的这六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想你。”闻鹿南自顾自地说,“只有想着你我才能硬起来,鹤西,我对你的迷恋超乎我的想象,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江知宴终于明白闻鹤西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畏惧到深入骨髓的程度,因为他是个丧心病狂的病娇啊。

“好。”江知宴顺着他的话说,生怕惹他不高兴,病娇发起疯来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闻鹿南满意地笑了,趁着红灯停车,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江知宴的脸。

江知宴不敢躲,僵硬地坐着挨亲。

闻鹿南顿了顿,再次低下头来,朝着诱人的薄唇亲过去,江知宴惊慌地闭上眼,双唇紧抿,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哐!”

闻鹿南的唇没有落下来,因为车被追尾了,江知宴的后脑勺猛地撞在靠背上,眼前直冒金星。

“操,活腻了吧。”闻鹿南问,“你没事吧?”

“没事。”江知宴说。

后车的车主过来敲车窗了,江知宴偏头看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是楚修!竟然是楚修!

江知宴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极力克制住,不敢露出一点声色,生怕被闻鹿南察觉出什么异样。

闻鹿南推门下车,还没开口,楚修的拳头就毫无预兆地砸过来,闻鹿南躲闪不及,腹部挨了一记重拳,先是撞在车上,紧接着又跌倒在地。

“下车!”楚修冲车里的江知宴喊。

江知宴只愣了一秒,立即开门,下车前他突然想起什么,回身打开扶手盒,抓起放在里面的枪,拢进宽大的毛衣袖口里,这才急忙下车。

“去我车里待着!”楚修又喊。

江知宴却没听话,他疾步绕过车头,举起手,枪口从袖口下露出来,正对着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闻鹿南。

郊区车少,并不会引起围观。

“别动!”江知宴的声音微微发抖,“不然我杀了你!”

“杀我?”刚刚还邪魅狷狂的闻鹿南,此刻却狼狈地坐在地上,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江知宴,脸上却在笑,“鹤西,你不敢。”

“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江知宴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但是闻鹤西的声音自带软糯效果,放出的狠话一点都不狠,让江知宴十分挫败。

楚修过来抓住江知宴的另一只手:“别跟他掰扯了,我们走。”

担心闻鹿南反扑,江知宴一直用枪指着他,直到上了楚修的车,他才松口气,拿着枪不知道该往哪放。

楚修从他手里接过枪放进储物盒里,立刻发动汽车。

车从闻鹿南旁边驶过时,江知宴不经意和他四目相对,被他脸上那个阴恻恻的笑惊得汗毛直竖。

“修哥,”江知宴将闻鹿南抛诸脑后,一脸感动地看着楚修,“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楚修说:“你都不记得我是谁,怎么知道我会来救你?”

“直觉啊,”江知宴说,“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好人卡的楚修无奈地笑了笑,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江知宴说,“虽然被关着,但我吃得好睡得香,身上比刚醒时有劲多了。”

楚修松口气:“那就好。”

江知宴问:“我们现在去哪?”

楚修顿了下,说:“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江知宴:这个世界太疯狂。

感谢支持,明天见。

第7章

楚修和江知宴像两只偷油吃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但还是把唐秀懿吵醒了。

“妈,”楚修笑笑,“您还没睡呢?”

“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唐秀懿看着“闻鹤西”,“这位是?”

楚修大二时就向唐秀懿出柜了,但他从没给她介绍过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唐秀懿并不认识闻鹤西。

至于住在闻鹤西身体里的江知宴,大学四年没少来楚修家里蹭饭,唐秀懿待他比亲儿子还亲,但他现在失忆了,唐秀懿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

楚修说:“我朋友。”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普通朋友。他没地方去,来咱家借宿一宿。”

唐秀懿点点头,露出点笑容:“长得可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我叫闻鹤西,”江知宴礼貌地说,“对不起阿姨,打扰您休息了。”

“没事,”唐秀懿笑着说,“人一上年纪觉就少,睡太早也睡不着。”

“您看着可不像上年纪的人,刚才乍一看,我还以为您是修哥他姐姐呢。”江知宴的语气很真诚,“您年轻的时候肯定跟天仙似的,追您的人一定很多吧?当然您现在也特别好看。”

楚修低着头忍笑。

第一次来他家玩的时候,江知宴的开场白和刚才说的话几乎如出一辙,他还真是始终如一。

“这孩子嘴这么甜呢。”唐秀懿的记性可不像楚修那么好,她和六年前一样被哄得眉开眼笑,“你们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们煮点夜宵?”

楚修转头问江知宴:“你饿吗?”

江知宴不假思索地摇头:“不饿。”

楚修说:“说实话。”

江知宴犹豫两秒,点头:“有一点点。”

楚修笑了下,说:“你睡吧妈,我给他煮碗面就成。”

唐秀懿寻思着自己在他们俩大概不方便聊天,就回房去了,江知宴忙说了句“阿姨晚安”,唐秀懿让他们吃完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