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纸上谈兵的,或者富几代的人,才可能会连自己的产品都不知晓,就想等着别人为自己挣钱。殊不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又甘心区于他人之下呢。
要想当好老板,就得先做好员工。
赵仁虎虽然是个粗人,但却能抓住最本质的东西。跟着人家实地学习,又去林业局开办的指导班里上课,又亲自和李爷爷上山下坡,半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李爷爷佩服道:“小赵啊,我平生没服过谁,唯有你,学习能力行动能力都是顶顶厉害,不服都不行。要是小臣能学到你一半本事,我也知足了。”
李爷爷看着李小臣万事不在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赵仁虎一个外乡人,从一无所知到现在能称得上个行家。自己孙子呢,从一知半解到还是一知半解,他那心根本就没放在农事上来,真是白瞎了人家提供的学习机会。就是赵仁虎带来的两个外乡人,人家都比孙子靠谱,看人家,举手投足,多像个积年的老农啊。
李小臣看惯了外头的花花世界,死活都不想走祖辈的老路,他心中有志愿,一定要脱了农民这个皮皮,他不要后代也过这种肩挑背磨的日子。
至于赵仁虎,人家就是当农民,那也是当老板的农民,层次都不一样,自己能和他比吗。如果有一大笔钱,能承包下不说万亩至少千亩的山林,他李小臣当然也愿意留下来当农民啊。啊,不对,人家也不会留下,人家赵仁虎只不过是过来走一遭,并不打算长久地留下来。人家事务繁多,怎么可能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爷爷无论文的武的,都说服不了自己孙子,只好放弃,心里盘算着把家里其他孙子弄来,跟他打理农场。杨天树杨天木的到来,让李爷爷有了紧迫感,人家都是老庄稼把式,日子久了,他这通身的本领就要被外人学去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杨天树杨天木已经决定留在凤凰山专门为赵仁虎打理农场。一来赵仁虎开的工资和广东的收入水平不差哪里,二来他二人其实并不习惯大都市的生活,反而觉得这种简单的丛林岁月更适合自己。反正都是挣钱,能挑自己喜欢的,何乐而不为。
在凤凰山逗留了二十多日,新栽的红松大半已经成活,绿油油的小苗迎风招展,看着就喜人。山野不知名的小花陆续开放,让寂寞的山林染上了一层活泼。河流解冻哗啦流淌,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周围都是仲春带来的生命气息,又慵懒又朝气蓬勃,简直让人不想离开这里。
赵仁虎将大家的工作作了一个简单的分红,李爷爷负责总体,树木兄弟给他打下手听他吩咐。他们主要的活就是打理好红松林,让其茁壮成长,其次的任务就是培育人参苗,找到合适的地方移栽。把这两项工作做好了,空余时间,可以适当养些牲畜,前提是不能破坏山林和人参,否则就作罢。
至于李小臣,就随自己一起返回广东。他喜欢的还是城市,无论如何都不愿理留在凤凰山。
五月中旬的天气非常温暖,赵仁虎环视了一遍凤凰山,再看看在补种树苗的工人,带着李小臣穿过小路,穿过绿叶莹莹的荆棘墙,上了自己租来的汽车,径直离开。
第一百六十章 处境艰难
银行的职工宿舍在如火如荼的建设过程中。
马超生来是建筑家的儿子,对工程有天然的敏感度,没了赵仁虎做后盾,他迅速地成长起来,一个月下来,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人,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工程承包人了。
赵仁虎回来时,马超正戴着安全帽,指挥工人施工。
马超喜出望外,连忙让赵仁虎去收水泥,门外的大货车已经运来了一车水泥,正等着人签收。
赵仁虎看看工人穿着橡胶靴子在搅拌混凝土,皱皱眉,安排李小臣去收,自己则把马超拉倒一边,“人工搅拌太费事,先搞一台混凝土搅拌机回来,再弄个塔吊,咱们既然想要专干这个,就置些硬件儿,省人工不说,又能震慑外行人。做好了这单,好接下单。”
时下的工程建设都是人工为主,除了巨大的工程建设,机器设备的运用极少。
马超有些犹豫,“机器是一笔大花销,人工能搞定的事,何须用机器,有那个钱,还不如多买几台汽车跑运输。”
大家的思维定式如此,赵仁虎倒不觉得马超小家子气,解释道:“比如搅拌机只消一两个人控制机器,日夜不停,能顶上十多个人工,一项工程做下来,省下的人工钱就能买它。以后的工程就是纯赚。塔吊更是如此,工人搬砖按重量楼层计算,楼越高,投入的资本越大,要是要机器,就一绳子的事,多便利啊。”
马超有些犹疑,但想到他手里工人缺乏,工程进步缓慢,如果运用机器能提高效率,倒是可以试一试。
赵仁虎又问纸品厂的近况。
“工厂那边一切如常。依照现在的态势,今年的利润会翻番。”马超想到大把的钞票流入手里,脸上就止不住的高兴,“就算市场上出现了一两款仿品,咱们也都不怕。只要质量口碑过关,不愁没有生意上门。”
赵仁虎听了心里也高兴,“就怕仿品仿得比真品还好,人家就不买我们家的帐了。合适咱们还是研究研究新品,纸品更新换代太快,我们不掌握市场节奏,分分钟就被淘汰。”
马超不置可否,目前他的心神主要在建筑工程上,纸品厂的走势他的关心就有限。
凤凰山的事处理完,明锐那边又卸了职,赵仁虎感觉就闲了下来。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的闲暇,让赵仁虎感觉颇为新鲜。
既然有了空暇,马超自己又能独自顶事,赵仁虎不介意给自己放一天假。
出差出得,已经许久没给刘娟联系了。
刘娟从天天盼望赵仁虎打电话过来,到现在几个月不联系的状态,很是下了一番心里功夫。不论年纪大小,女人一向想的多,冬月就满十五岁的女孩子,正是花一般开始躁动的青春年岁。
一年多没见,刘娟的外表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个子迅速拔高,不再是之前青涩小女孩的样子,五官长开,面容上一片沉稳的气质,和同龄的女孩相比,显得更加成熟娇贵一些。
金钱的富足最使人心性稳定,富养下的女孩子举手投足间一片安泰,相比前世有些缩手缩脚的形象,刘娟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
刘娟生的白皙,穿着打扮入时,性格又稳健,关键还是居住在镇上的女孩子,入学之时颇受广大女学生的喜爱。
等接触一段时间下来,又有道听途说,晓得她一切的好是依附于大龄未婚夫而已,女同学们的态度就冷漠了下来。
大家都是小女孩子,突然内中有一个贴上了其他男人标签,很是让女孩子们觉得,肮脏。
是的,肮脏。
十几岁的小姑娘,纯情一片,天生就觉得自己纯洁无暇,男生肮脏邋遢,平时哪个女生和男生多说了句话,都会遭到姐妹们的嘲笑和排斥,更何况刘娟已然和人家定了亲。想想刘娟和男人发生了关系,从脚底心到脑门心都有男人的味道,大家就觉得一阵恶心。
在女孩们的想法中,刘娟就是不纯洁了,不是女生了,是个女人了,不应该和她们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