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笨过”站起身,手插腰间,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
司命瞥了我一眼,那神情似是在说:你说呢
我一瞬间气势奄了,默默的又坐回了远处,忒的没出息了我暗自抹了把辛酸泪。
“那然后呢”
“他这一世历的是情劫,我给他安排的本就是凡间最为富贵的帝王家,情路自然会坎坷许多可应了凤千炎的请求,我便将他的命数改了些许,应当不至于艰难,那只狐妖倒是在意料之外。”
“是么”我低喃了一声,“那如今怎么办他与狐妖相恋与你安排的命数相差甚远,也算是情劫么”
司命闻言,忽而一笑,眸光深邃望着我:“只要深陷情爱,便是情劫。”
原来如此我似有所悟的摸着下巴,点点头。
“不过这变故还是瞧上一瞧。”司命说罢,指尖金光闪烁,杯盏中忽而出现了凡间之景,那画面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灯火通明的皇宫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来往的宫婢内监
忽而场景一换,便到了甘泉宫,凤隐的寝殿。
入了冬的时节,银霜覆盖了墙头,秃枝只影摇曳,残叶堆砌了一地。
偌大的庭院,只他一人。
一壶浊酒,温热雾气袅袅,他手执杯盏,端坐于石桌旁,风起,掀动他衣摆飞旋,余影泄于地,略显孤寂。
忽而他仰首,灼然目光望向天际,我心一惊几乎以为他能察觉到我们的注视。还好不过一瞬,他又转低头饮酒。
我舒了口气,斟满一杯,一口饮尽。
凡间时间过的太快,不过饮杯酒的功夫,便是白天。
凤隐,于庭院中坐了一夜。
那满腹愁思的面容,瞧的我有些难受,凤隐待我极好,见他如此郁郁,我总有些不愉。
“司命,你再改改他的命格吧”
我开口道。
司命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以为命格真是那般随意之物说改便能改”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也就那么一说就那么一说。”
司命,顾名思义,便是司人间命数,可那也只局限于撰写命格簿子。
凡人命数早已定,即使有变数,也只能他们自己克服,司命只能送他们一场好坏相当的命运,却无法再更改。
擅自更改凡间命数,是会受天罚的
“你啊”
司命又想敲我脑袋,我往后一仰,捂着头:“别敲了真会变笨的。”
“不敲也没见的你有多聪明。”
司命总这么毒舌
我轻哼,不理会他,捂着脑袋,专注看凤隐。
“你与他很熟”
司命问我。
“我在凡间那一段时间,凤隐对我挺好的,我觉得应该是朋友吧”
司命挑眉,我嘿嘿一笑,“当然司命你对我更好。”
司命勾唇,一声轻笑。
凤隐似是很忙碌,总无空闲的时间,只是都是在重复,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机械又无聊。
着便是做皇帝的代价么
秦月茹呢怎不见她陪伴在凤隐身边
“你说的那只狐妖呢”
司命也发现了。
我摇头,我回来仙界好几日了,凡间也过去了几年了。
这其中也许发生了变故,而我却不知。
司命微叹:“看他如此情殇的模样,这情劫难是难渡了些,但好歹历了。”
情殇么
“他哪儿情殇了不是一直都在忙么哪来的时间伤感”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愧对这个词。”
司命鄙夷的目光让我颇为不满,我怒从心头起,一拍案几,气势汹汹正与反驳,司命眸光凛冽瞥了我一眼,我默默收回手,再而轻抚桌子,道:“乖,不疼不疼”
司命失笑出声,摇头无奈望着我。
“蒂芜,瞧你这出息”
我默了默,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反正在司命这个毒舌面前,我总讨不到好。
我看着杯盏,不回司命,生怕再多说一个字他能将我那为数不多的智商直接给扔至九幽冥界
凤隐竟然长了白发
我惊讶望着他双鬓间的那缕银霜,才多久他就成了这模样
难道真是情殇
我抬眸望司命,司命嗤笑一声,“他与那狐妖倒是情深义厚,只是不知待渡劫之后,回了仙界,是否还会惦念”
司命明显是看好戏的神态
人妖不能相恋仙妖呢
我沉思片刻,仙界倒是未有明令规定,仙妖不可相恋。
妖若诚心修炼,踏上正途便能脱去妖形,升入仙界。仙妖相恋,说不定会让许多妖精端正姿态,勤奋修炼,最终位列仙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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