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月光随意走出自己厢房所在院落,在青龙堂的后院悄然游走。不觉走到练武场,却见剑光流动,人影腾越。这样夜深的时辰,居然还有人在练剑。江萱走近一看,却是容汉升。江萱站立一旁默默看得一会,暗暗摇头,升哥虽然勤奋,不过这练功始终是不得法,实在是没有明师指点的缘故。突然心念一动,随手抽了兵器架上的长剑,提剑跃进场中。
第 94 章
容汉升见江萱微笑着提剑站在面前,心中奇怪,收了剑招,刚想发问。江萱说道:“升哥,不如我俩切磋一下。”
容汉升心道,萱姑娘多半是心事太重,睡不着觉,让她动动也好。笑道:“好啊不过,只怕我不是你对手呢”又想,虽然我们没有交过手,但这萱姑娘的武功应该不凡。
江萱微微一笑,手中长剑轻扬,剑锋一挑,向容汉升攻去。容汉升见状自然长剑横斜一封。两人在场上腾挪越跃,兵刃相击,过起招来。饶是江萱只用了半分功力,仅用几招粗浅剑法也逼得容汉升只守不攻,连连后退。不过堪堪十来招,容汉升面色沮丧,撤了剑招,叹口气说道:“萱姑娘,我们相差太远,不用比了”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虽然我早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却没想到居然差到如此地步。上次跟白虎堂那人的比试已让我心惊,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娇弱女孩的武功也是远胜于我。唉,看来我一生都只能在荆洲这个地方做个地头蛇了。”
江萱闻言不禁微微点头,心道,你现在才知道也不算太晚。凝神看了容汉升,说道:“升哥,不如,我教你武功吧”
容汉升一怔,刚想说好,又一转念,迟疑道:“你要我拜你为师么那可不行嘿嘿,想我容汉升也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拜你这样的小姑娘为师。”心中想,要是变成了师徒名分,那可就有些麻烦。
江萱哈哈一笑,笑声清脆如银铃。容汉升听得心中一阵轻跳,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不可定了这师徒名分,即便武功差点又如何。总比做她徒弟好却听江萱笑呤呤道:“你居然不想拜我为师么嘻嘻,你可不要后悔。”容汉升看着江萱,说道:“当然不后悔”心想,拜了才会后悔,那定然是后悔死了只听江萱又说:“好吧我本来也没想要收徒弟。嘿嘿,我哪里能收徒弟。恩,这样吧,只要这几日我不离开荆洲,我就帮你找几本上乘的武功秘籍,你照书修炼,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心中想到,在章华殿的藏书阁就有很多的武学秘籍,相信这荆陵行宫里也有同样收藏。干脆我就到行宫去偷几本出来。只是我对这荆陵行宫不熟悉,摸不清地形,三皇爷又在宫里。现在去偷书,只怕有些凶险,等于是自投罗网。恩,得慢慢找机会。
容汉升听了却并不在意,只看了江萱,心中说道,你放心,你不会离开荆洲的。心想,萱姑娘的那家主人要带萱姑娘离开却是没这么容易,我毕竟也算是荆洲地头蛇,找个机会羁留下她那主人也不是很难。
又听江萱说道:“虽然现在没有书给你,不过我以前也看过一点泰山派的内功心法。你既然主练泰山旁支剑法,这泰山派的内功心法倒也适合你练,不如现在就讲些给你听。”
次日,江萱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只见隐隐青光透过色泽深艳的蓝布窗帘,显然已是天光大亮了。江萱伸个懒腰,自从成了堂会成员后,自己就悠闲得很,懒觉也睡得舒服,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惬意。又打个呵欠,还想倒头继续睡。却听见轻叩门声,江萱懒洋洋的窝在被卧里,睡意浓郁的问道:“谁呀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大清早叫醒我么”心想,不知道又是那个丫鬟故意如此,唉,自从我不做丫鬟后,好象在后院女孩子中的人缘是更差了,除了新月和巧儿,其他那些丫头明里暗里经常使拌,真是莫名其妙。却听得外面的人默然片刻,答道:“小姐,三爷宣召”江萱一惊,立时坐了起来,睡意全无,这才想起昨日的事,在床上呆坐片刻,叹口气,起身简单梳洗一番,打开房门。
只见三皇爷的一名亲随站在院中,见江萱开门出来,那人上前跪下,说道:“奴才给主子请安”江萱一听,忙张眼四顾,见周围没有他人,又凝神倾听,也没有其他人在附近的迹象,这才放心。皱眉看向那人,说道:“你起来,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不用这样给我请安”又有些疑惑,皱眉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站了起来,笑道:“回主子,那位容堂主有些意思,居然把三爷派来的人挡在了大门外。奴才只好悄悄潜进来了”江萱扫了那人一眼,哼了一声,心想,皇爷们的这些近身亲随,无一不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要潜进来当然容易得很。心中更有些忧虑,升哥年青气盛,以为在荆洲大半地盘可以为所欲为,连三皇爷的人也敢挡,这样下去可危险的很。
答疑:关于有妹妹质疑女主性格的问题,偶的分析是女主是一个生性自由散漫的人,当然刁蛮任性也是无疑的以女主的性格是很不适应宫廷生活的,所以就形成了这中间部分章节的强烈冲突另外一方面,女主性情虽然是叛逆,但对亲人的依附心理其实是很强的否则也不会挨一个耳光就离家出走所以杀父之仇一直在女主内心郁结难解,尽管后来她内心深处也默认那个新的父亲,但是内心的矛盾冲突并不能完全消解这样的心结就表现了对宫廷生活的强烈排斥,以致对公主称号的厌恶而且女主现在只有十五六岁,正是最为叛逆的年龄正如我们年少时一样,经常都有意跟父母作对,把父母气得暴跳如雷,而内心却是很依恋父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就形成了女主现在很矛盾复杂的心里哈哈,以上分析实为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当然,最重要的是,偶不想让女主那么快懂事,那么顺利就认祖归宗,偶写文还有什么意义偶就是要折磨这书中一干人等哈哈
江萱随了那亲随悄无声息的出了青龙堂后院,巷中冷清无人,巷尾处有一辆寻常的青帘马车。驾上的车夫见两人来到近前,马上跳下车,先给江萱请了安,然后打起车帘请江萱坐进马车。江萱进了马车,才发现这马车表面看似普通寻常,里内陈设却是舒适,丝绒为壁,波斯软毯。铺了厚厚柔缎软锦的坐榻,坐上去如坠绵里。马车摇晃中,江萱沿途挑了珠纱帘四看,心中叹口气,果然是向荆陵行宫方向而去。
那马车行了一柱香工夫,来到荆陵行宫附近,从侧面的宫门驶了进去。江萱下了马车,跟着那亲随在禁宫僻静甬道处穿行,来到行宫正殿崇政殿右侧的清宁阁。这荆陵行宫的清宁阁就相当与京都皇城的上书房,是皇爷们在朝后与亲近大臣讨论朝政,处理奏折的地方。
江萱看了那房门一眼,心中骤然有些紧张,原地站立片刻,深吸口气,调匀气息,才沉步走近。门口侍卫见江萱近前,忙齐身行礼,然后在门口禀道,“禀三皇爷,公主到了”只听屋内传来话语,“进来”
侍卫推开门,江萱走了进去。屋内光线充足,阳光从四扇薄如蝉翼的雪白窗纸投射进来,亮堂醒目,日光辉照中纤毫尘末隐隐略现。三皇爷正在审阅公文,听得江萱走进房中,眼也未抬一下,只凝神看自己手中的公文。神情淡然,喜怒难测。阳光投射在他身上,一身青衣衬得他面色更加的冷峻。江萱在房门口又站了片刻,轻咬一下下唇,又做了个深呼吸,终于走了过去,来到阶前跪下,伏首在地,低声说道:“参见三皇爷”
三皇爷扫了江萱一眼,放下手中的公文,又拿起桌上另一份,随意翻看,口中念道:“三月初二,赵州巫县,杀密林拦路恶人两名。初五,房陵府杀田间恶霸三名。初十,血洗黔琼府斧头帮,杀十二人。。。。。。”
江萱听得心头一阵发紧,这些正是自己在各处游荡时做下的事。
只听得三皇爷冷冷问道:“这些是你做的”
江萱低声道:“是”
三皇爷将手中公文往桌上一摔,啪的一声,江萱顿时心一跳,头伏得更低,额头直触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