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手那玩意,我不知道练了多少次,但是总是差了许多火候,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家里祖传的两个针对魂魄的手法,一个是定魂手,一个是刺魂手,这是为了防止被那些粘红物件里的东西夺身而创造出来的,在我刚刚开始接触那些东西的时候,刺魂手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但是那种疼痛甚至让我不愿意去回想。上次在路上被鼻烟壶里面的怨气干扰,我就是用这个手法镇住了那玩意。
不过这刺魂手,基本上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不到必要时刻我绝对不会用这样近乎于自虐的玩意,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
“不是定魂手那这个能挺住多长时间”郑无邪看着风树谷父亲双眼怒睁又带着些恐惧的眼睛问我。我摇了摇头,“不知道祈祷能挺住十分钟吧,他的身体撑不住我再来一下,否则不用那个阴鬼捉弄他,他就得交代在我手里了。”
“交代在你手里那个刺魂手能杀人”郑无邪更觉得不敢置信。“不是吧,要是那样这岂不是居家旅游杀人放火的必备手段”
“没工夫给你开玩笑,这东西除非是被不属于活人世界里的东西缠上才能用,不然一个正常人你弹人一百下都是白搭。”我白了郑无邪这个二愣一眼,说道:“难道没有工具你就没一点办法了我看人祝台直接都能用手段镇鬼差距咋就这么大。”
“你懂个屁,要直接抓我也能行但现在用那种暴力的手段会出事,他身子太虚,根本就扛不住那种暴力的手段。”郑无邪气呼呼地说道,“别总拿那种自残派来跟我比,大家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嘶草真冷,那个阴鬼绝对不是个善茬,这下有乐子了。”郑无邪忽然打了个寒颤,我正想说自己没一点感觉,但紧跟着就是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等回去了你给我弄个辟邪的挂坠之类的东西呗”我想起刚刚郑无邪送给小男孩的那个挂坠,顺口就说了一句。
郑无邪嗤笑一声,说道:“你是烧糊涂了还是天生痴傻呆只要你敢带,回去别说一个,我就弄十个八个的给你带上都没问题。”
“还是算了,真是个麻烦事儿”想起一些祖训,我无奈摇头。这都叫什么破事儿,自己都能倒腾那些东西,偏偏我们这一脉都不能带那种玩意,因为脖子只能给凤翠留着。
“要出事要出事,老头又开始抽抽了起桥,赶紧想个办法”郑无邪忽然见鬼一样的看着安分了还不到五分钟又开始有挣扎迹象的老人对我喊道。
“卧槽这丫的才有三分钟吧,真是活见鬼了。我特么也没辙了”开始对郑无邪说的有麻烦我没在意,但是这三分钟就摆脱了那种痛苦,我意识到这次真是碰上大麻烦了,要糟
“混蛋啊难道外头还没有开始烧白钱么”郑无邪急的来回踱步。“要不你再用刺魂手弹一弹”
、第二百零九章 凶神恶煞
“要不你再给来一次”郑无邪看着我,做了个弹指的手势。
“扯淡,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我摇头,刺魂手本身就是饮鸩止渴的玩意,身体再强壮意志再坚定的人都扛不住几下,更何况这样一个看着并不如何健康的老人,这要是再给来一下,不用想,铁定出事。
咯吱门被推开,范存虎提着两个背包冲了进来,他的速度要比我预料的快了何止两倍。这让已经有些束手无策的郑无邪跟我齐齐松了口气。
再来不及说话,郑无邪从范存虎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背包,迅速打开丹砂盒子然后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符纸在上面一气呵成的画出了玄奥的图案。
跟我想象的有些不同,符纸不是贴在眉心上,而是直接放在了风树谷父亲的身上,已经产生了一些反应的他骤然瞪圆了眼睛,身体又慢慢平躺在了床上,看的出来,他还想挣扎,但是被一种力量压制得无法动弹。
“把油灯灭了”郑无邪说着,掏出了几根白蜡按照某种规律摆在了床边上,范存虎立刻一口气吹灭了那个不断响着爆鸣声的油灯。
白蜡点燃,刚刚陷入黑暗之中的空间一瞬间再次明亮,几簇小火苗冉冉升起,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忽然变大,那种熊熊燃烧的架势根本就不像是白蜡应该有的。
“外头开始烧白钱了这扯皮的时间可真够长。”郑无邪不满的抱怨着,我却能感觉到屋里的那种诡异的气息慢慢变得浓厚。
同时,又有种神奇的力量从外部不断向屋里压来,虽然也是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但它确明显是针对屋里这种诡异的气息而去,然后慢慢压缩,让这诡异的气息仿佛陷入了泥沼。
有压迫自然便有反弹,这不管在哪个层次都是颠不破的真理,所以那种鬼气开始越聚越多,我站在传遍,只能感觉到一阵阵沁骨的冷意。
一根红蜡在几根白蜡中央,显得那样显眼,不管是从色泽还是从郑无邪点燃红蜡的手法。那不是用明火直接引燃,而是手指在蜡芯上一捻之后产生的火焰。
红蜡点燃,周围的气氛再次一变。刚刚还是两股力量在较劲,而鬼气逐渐占了上风,但这红蜡点燃之后,第三种力量开始出现,虽然不是很强烈,跟那两种已经逐渐上升到巅峰的气息相差甚远,但是却让扩散的鬼气骤然停滞。
我没有出声打扰郑无邪,他这时候的神色无比认真,从他的脸上哪里还能看到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第二张符纸出现在郑无邪手中,他没有用丹砂,而是用手在符纸上虚画了一阵又在空中陡然一转手,本来应该是软绵绵的符纸骤然笔直的挺在了空中,一簇微弱的火苗从符纸的上角燃烧起来又迅速蔓延让整个符纸都开始燃烧。
郑无邪另一只手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黑色小碗,直接在放在床边的水盆里盛了半碗水,这时候符纸已经燃烧殆尽,眼看着火苗已经要烧到他的手指上。黑色的纸灰并没有散落地上,而是一直保持着燃烧之前的样子,一道道白色的纹路从黑色的纸灰上显现,那应该是郑无邪刚刚手指虚画过的痕迹。
符火烧到了郑无邪的手指,可是那火焰却好像没有一点温度,郑无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最后一点火苗熄灭的一刻,黑色的符灰便被浸入了黑碗的水中,一团白色的雾气从碗口一飘而过。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滞涩,简直有如庖丁解牛一样一气呵成。
躺在床上的风树谷父亲眼睛瞪得滚圆,眼里的原本淡淡的红色已经变成了一种血色,看上去十分恐怖。郑无邪强行捏开了他的嘴,把一碗搅拌在一起的符水一滴不漏的灌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