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是人类天生俱来的秉性之一,害怕是每一个人的权力,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的进步正是因为害怕,害怕饥饿才有了刀耕火种、害怕死亡才有了医学、害怕落后才有了教育,但是害怕并非是国家意志的形容词,更不是军人所需要的字眼。
董钜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他反而在内心深处相当的兴奋,就怕日本人不敢来挑衅捣乱,要是真来了,他哪儿会害怕,高兴还来不及,可思来想去,他总感觉这样那样的安全保障部署是否欠妥了一些,皱着眉头开始伏案沉思起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这个已经很有年头的挂钟是当年还担任空军第一战斗机师师长一职之时,指挥第一师圆满完成了中日台湾冲突中的指挥部所赋予的任务,作为战利品也算是奖励,空军司令蒋阳英上将亲手将这个昔日的驻日台湾司令部内的瑞士挂钟送给了董钜,很多年过去了,这个挂钟依然稳稳的走着,不得不说瑞士人在钟表方面的造诣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滴答滴答,董钜很快就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暮然的看了一下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已经是晚上的21点24分,在加上日期1947年4月21日,留给董钜的时间已近越来越少,沉吟片刻,董钜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韦平过来一趟。
不多时,前段时间多忙于组建东亚战区司令部一事的未来东亚战区的作战参谋长韦平上将,也就是前空军第二战斗机师副师长,很快就赶到了董钜的办公室,刚一站定并关上房门,恰好看到董钜正对着摄像头有说有笑,一听才发现,视频连线的那一头,正哈哈大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亚战区司令秦铭中将,一个出身陆军的战区司令,为人豪爽、耿直、重义气,为将军聪明、冷静、暴力,综合起来也就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秦铭是属于一种典型的“里外不一”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很正直、很阳光、很睿智也很温和的人,但真正知道这厮以往战绩的,却都不得不再送他同一个成语“衣冠禽兽”,原因很简单,在生活上、家庭上等等方面,他的确是好丈夫、好朋友,但在战争上,他简直就是战争中的禽兽。
秦铭也是中日台湾冲突中一战成名的,当初他还不过是共和国陆军第四集团军中的一个团长,但他这个团却跟一窝狼似的,在新竹战役中,也就是这个团生生吃掉了日本陆军大半个师团还叫喊不够,非得要求师长下令让他这个团继续追击扩大战果,结果自然没有得到同意,于是乎,他就让全团的人把“战利品”也就是日军的脑袋,全都割下来别在武装带上,全团的人吃喝拉撒都带着血淋淋的鬼子脑袋,没过两天,秦铭就在第四军中出名了,而他的心愿也达成了,台北战役这个团战果颇大,一等功都难以嘉奖他们的战果之大。
当然,秦铭的得意之作还不仅限于此,真正让他威名远扬的,还是马来半岛三大种族冲突,这一次突发事件爆发得异常突然,共和国的应急反应能力不可谓不快,但如何更好的平定这样的大规模种族冲突,秦铭力荐自己的方案给了联席会议参谋长庄佳明上将,庄佳明觉得太过于血腥残暴压下未批,但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军情局局长马丽华中将却看中了秦铭的作战方案,于是乎
于是乎,马来半岛三大种族冲突的平定终究是因为有人比他们更血腥更暴力,在秦铭的运筹帷幄下、在“铁娘子”军情局局长马丽华中将的强势支持下,种族冲突最终以共和国陆军第三集团军下属的第三空中突击旅血洗各个种族冲突点尤其是吉隆坡而停歇下来,所以“经此一役”,秦铭不想出名都难了,之后的中印婆罗洲军事冲突中,也是秦铭的建议最终促使共和国动用中子弹直接将企图隐匿在原始丛林中,以便日后持续不断有机破坏的印尼军队瞬间秒杀干净,为陆海空三军参战部队节约不少物力和人力不说,还零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由此一来,秦铭坐镇南亚战区自然是“责无旁贷”,流氓最多把流氓二字写在脸上,而秦铭,则真正是把战争中的暴力与血腥,全都隐藏在了他那张笑呵呵的脸里,深深的镌刻在骨子里,当然流淌的鲜血估计也不比汽油难燃,简直是鹰派中的狂派。
韦平站在办公桌对面,也不知道董钜在和秦铭两人聊什么话题能笑得如此开心,但他知道,和秦铭几乎是一个德行的董钜这么笑的背后,有人肯定得遭殃了,这种看似放浪形骸的笑容,其实更像是一种死神的微笑,呼呼哈哈之间,有人就得小命玩完。
“来了啊”
董钜止住了笑容,招呼韦平坐下后,便将液晶显示器搬转了一个方向,放在了两人之间这样两人也就都能看到,画面中还在点烟的人自然是秦铭了,他好像心情很不错,点支烟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你肯定很好奇刚才我为什么那么笑”董钜趁秦铭还没好,便瞥了一眼韦平并说道:“刚刚我给秦铭说了一个我自己的大胆想法,结果他也认同,但是我让他来承担事后责任,他却给老子说不,所以老子就取笑他,死在他手里的人比他一辈子能造的人都多。”
“什么事后责任”韦平越发有些好奇起来。
“不是什么私事,恰恰是公事”
视频那头的秦铭倒先替董钜开口了,他自然认识韦平而且还很熟,当初马来半岛血腥武力镇压的功劳中,其实也有韦平的份,因为当初为陆军第三空中突击旅快速调集战略空运力量并统筹安排好物资空运补给的,其实就是韦平,秦铭对他的评价就是,能把战略运输机调配得就跟出动战斗机一样利索,不去民航当空管简直浪费了太多钱财。
“刚刚你出去不久之后我就想,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很被动的方式来保障安全,我认为安全的保障问题不是军队应该做的,是警察的事情,是飞机的事情,跟我们军队有什么关系难道就担心小日本会突然出来武力破坏,笑话”
董钜打开烟盒,抽出两支来都一起给点着,扔给韦平一支之后自己便抽上了,他自然知道,韦平这人浑身上下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抽烟从来不自己点,据说这样的独特享受快感能够让他有一种被尊重感觉,也的确如此,很少有人主动给韦平点烟,所以他基本也就没烟可抽,但董钜是个例外,谁让韦平是他在空军大学进修班里就认识的小师弟呢,而且没有这个小师弟牵头搭线,他也就基本不可能和如今的妻子相知相识相爱顺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