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港属地海门乡,位于青阳县的最东端,也是整个青州地区的最东端,三面靠山,直向东海,素有第一缕阳光照射地之称,常宁开车到码头的时候,海门乡党委记肖海峰早就等候多时了。
常宁笑着打趣,“海峰,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
“去你的。”肖海峰一本正经的说,“你领导前往龙门乡访问,路过我海门乡,我能不迎来送往么。”
“呵呵,行行,哪天来个省长什么的东西,保证让你跑断腿。”常宁乐呵着,开了车门要往下走。
肖海峰拦住他,解释说现在的那条新渡船,可以载车过海的,但要经过龙门县公安局同意,龙门县那边已通知了船长,青阳县的常宁付县长,特批车人同渡。
越野车一直开到伸出海岸几十米的浮动码头,写着“谊号”的渡轮就静静的停在那里,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跑下船,肖海峰为两人作了介绍:“那是船长方国中,方县长的本家兄弟,在这条航线干了二十多年了,方船长,这位就是我们常县长。”
“常县长好,欢迎你去龙门岛做客。”
“方船长好,我是常付县长,不是常县长。”常宁笑着纠正道。
“先叫着,早晚的事呗。”方国中笑道,跳越野车的踏板喊道,“常县长,请船。”
倒是条爽直的汉子啊,常宁一边想,一边发动了车子。
越野车在轮渡船甲板的车位停住,立即有几名船员过来用铁锁稳住四个轮胎,常宁下了车,和肖海峰握手道别,环顾四周,竟有些茫然,这还是他平生头一次坐海船,对大海的敬畏,让他心有忐忑。
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迷人而深奥,蓝色的天际之间,只有几片点点白帆,在写着哪是天哪是海。
方国中手多了一个充电喇叭,举到嘴边,冲着越野车边看热闹的乘客喊道:“老少爷们,你们只准看不准动啊,这是青阳县常县长的车,就跟我们的谊号一样值钱,常县长是我们罗记方县长特地请来的客人,咱们这条谊号新渡轮,当初买船钱不够的时候,就是常县长帮我们解决的。”
在船乘客的热情掌声中,方国中带着常宁来到船长室。
汽笛长鸣,谊号在方国中一连串的口令声中,缓缓离开码头,掉头慢慢加速,乘风破浪驶向大海的深处。
方国中把方向舵让给大付,转身对常宁说:“常县长,现在是下午一点整,三个半小时以后,谊号就能到达龙门岛。”
常宁点点头,拿过方国中手中的望远镜往前方看,方国中笑道:“常县长,这个望远镜只能看见五海里之内的目标,象谊号这样千吨级的轮船,在五海里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而已。”
“哦,在广阔的大海中,人类及其衍生品,实在是渺小啊。”常宁感叹着,放下望远镜,“方船长,你们谊号,还有那条连心号,两条船一天跑四个来回,经营状况怎么样”
方国中楞了楞,慢慢的笑道:“常县长,我们的轮渡船,是为了方便岛渔民的生活,和龙门县与大陆的联糸,三十多年来,一直是亏本运营,所有开支都由县财政补贴,不管是本岛人还是外岛客,十八岁以下和六十岁以的乘客,和军人一样一律免费,三十公斤以下的行李也不收费,其他的收费,也是象征性的”
常宁说道:“这不行,我得跟你们罗记方县长说说,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两条轮渡船的经营应该有所改变,起码也要做到保本经营。”
随着船的加速,和大海深处的浪涛逐渐增强,常宁的晕船反应来了,他不由自主的捂起了自己的肚子,方国中看在眼里,笑着牵住他的手,来到船长室说:“常县长,你就在这里休息。”
常宁的手此时捂到了嘴,“哇”的一声,他来不及冲到那固定着的痰盂前,就吐到了船板。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又是一声汽笛长鸣,把常宁从昏睡中唤醒过来,这大海,真够损的啊,吐了睡,醒了又吐,一直让常宁处于晕头晕脑之中。
好不容易下了那尺半窄床,踉跄着了甲板,果然,谊号正在减速靠岸,龙门岛的龙门港,就全景式的呈现在眼前。
这个有着一千三百多年历史记载的码头,就在龙门镇的边,一个小海湾,背后是高耸的石山庇护,龙门镇不大,就一条沿小海湾而建的街道,小海湾里,停泊着百条小渔船,常宁靠着船舷想,这龙门镇跟传说中的相比,实在是有些陈旧破败了。
夕阳西下,晚霞下的渔港很是宁静,远远看去,岛的人也是那么的悠闲,除了一股淡淡的腥味,龙门岛还是优美和可爱的。
龙门群岛,位于之江省青州地区东面的大海深处,离陆最近的青阳县焦山港直线距离五十三海里,由周围一共三百零七个大小岛屿组成,其中有人居住的岛屿六十一个,陆地面积三百七十一平方公里,主岛龙门岛面积二百二十二平方公里,集中居住着全县二十二万人中的百分之八十以,龙门群岛是大陆架沿伸至海中的一部分,地质地貌和大青山地区极其相似,岛是石头的世界,缺土少树,据方船长介绍,现在岛百分之九十九的土和树,都是建国以后,岛军民一点一点的从大陆带过去的,岛居民都以渔业为生,每年的渔期为十月至翌年四月,现在正是休渔期,是渔民们在家休养生息的季节。
看着四个丫头鲜花般飘来,常宁身子一松,一屁股坐到了甲板。。
“丫头们啊,叔叔这回惨了去了。”常宁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叫道。
笑声中,姑娘们捏着鼻子不敢前,常宁那一身臭味,一丈之外都能让人闻风而逃。
常宁大声的喊道:“方船长,来个痛快的。”
于是,方国中的水龙头对准常宁,瞬间便淹没了他,转眼之间,臭味是没了,但甲板,多了一只落汤鸡。
常宁从甲板爬起来,指着几个拍手叫好的丫头,假装生气的说道:“臭丫头,谁还敢笑,我就不认她做侄女了。”
没想到四个丫头不但毫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笑得更响了。
“唉,女大不由叔啊,”常宁无奈的摇着头,冲方国中说道,“方船长,我,我还没付你船票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