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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柴庆国对此很失望。陈克本人对柴庆国还是有些期待,毕竟现阶段的人民党需要更多的军事人才。而且柴庆国毕竟是农村出来的,陈克觉得柴庆国对于农民阶级会更有感情才对。

听陈克点名要柴庆国发言,和柴庆国搭班子的何足道更加注意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吃大户为主。”柴庆国答道。听了这个回答,何足道微微沉下了脸色。今天的会议上,陈克的主张非常清楚,一定要摧毁凤台县的旧土地制度。吃大户算什么等水退了之后,大户们照样存在,凤台县的旧有秩序还会照样运行。

“全面干掉地主这种事情急不得,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少大户对大家也有些恩情。把这些大户地主全部干掉的话,百姓们怎么看这些大户里面很多都是宗族的族长,俗话说一拃没有四指近,我是觉得大家未必愿意吧。”柴庆国竟然是抱持着稳妥论。而这样的态度居然让不少人微微点头。

“宇文拔都同志,我想问问你,你所在的那个村的情况,是不是如同柴庆国同志所说的那样。”陈克继续点名。对这次动员,陈克倒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次会议绝对不会在短期内结束。这次会议初期,陈克向同志们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而现在党内不同路线的碰撞才刚开始而已。

宇文拔都没想到陈克居然会点自己的名,他加入人民党的时间不长,并没有多大胆子发言。而且宇文拔都这个人也算是聪明,他挺得出陈克点自己名,目的就是要证明柴庆国的说法不对。这种得罪人的角色宇文拔都并不是太愿意充当。“我懂得不多,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准。”宇文拔都有些诺诺的说道。

“那我问几个问题,第一,你们村里面长期雇用佃农的地主有多少。地租是多少。”

“地主么,有五六个。地租是六成。”宇文拔都说得有些战战兢兢。

“我无论他们好坏,灾年的时候他们减过租么”

“这个,这个,就我所知。大灾年当年可以少缴点,不过第二年会要的更多。”宇文拔都的回答更加战战兢兢了。

“每次灾年,地主们有没有趁机夺取别人土地的。”陈克继续问道。这都是常识而已,如果不趁着灾年普通百姓活不下的时候“收购土地”,把土地当作自己命根子的农民谁会出卖自己的土地呢

陈克这么步步进逼,宇文拔都知道陈克的意思,就是因为非常清楚陈克的意思,宇文拔都终于急了,“陈先生,你这么弄非得打起来啊。那些大地主们都有自己的围子,在这皖北,像点样的地主都有自己的围子。一般都是他们的自己人把守着围子,他们有人有枪,现在咱们保险团手里面有人有枪有粮,我听说这附近已经有人在煽动当地村里面的人,别说咱们吃他们大户了,他们已经准备串连吃咱们的大户了。”

这话一说出来,可以说是举座皆惊。屋里面的空气立刻就凝重起来,除了陈克之外,同志们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成了“肥羊”。柴庆国是今天刚回来的,他虽然不主张全面搞掉地主,不过一听居然有地主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这怒气是勃然而发。柴庆国猛地站起来,几步到了宇文拔都面前怒吼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对爷爷动手”

“柴庆国同志,你给我坐回到位置上去。开会要有纪律。”陈克立刻喊道。

“人家都要打过来了,你还讲什么纪律。”柴庆国此时已经怒火万丈,“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咱们辛辛苦苦运来的粮食就事为了救百姓,这帮人居然要来打我们。”

“如果那些得了咱们好处的人是忘恩负义的,宇文拔都同志怎么得到的消息还不是从百姓中得到的消息么那些准备对咱们动手的地主们会给咱们通风报信么”陈克笑道。这个消息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是陈克一点都不意外。

听了陈克的话,柴庆国愤愤地蹬了惴惴不安的宇文拔都一眼,这才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不用担心,水还没有退完,这帮人现在打不过来。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这些地主们要怎么样才能够煽动百姓们跟着他们来打我们。”陈克觉得宇文拔都实在是一个有趣的家伙,他根本没有唆使宇文拔都抛出这么一个猛料,其实他有些担心宇文拔会支持柴庆国那种“渐进论”,没想到宇文拔做的比陈克期望的要好上无数倍。

宇文拔都是在昨天得到这个消息的,他对于是否应该说出来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消息还不确定,没想到今天被陈克一逼着发言,就神差鬼使的说了出来。现在他实在是惴惴不安,听陈克这么一提问,宇文拔都干脆就站起身来准备把知道的全盘说出。他感觉不这么做的话,实在是不能安心。

看宇文拔都起身,陈克举起左手,竖起的食指在空中微微点了点,“宇文拔都同志,你先坐下,现在不要你发言。”

“可是陈先生”宇文拔都着急的说。

“不要叫我陈先生,党内没有什么先生。叫我陈克同志。”陈克再次打断了宇文拔都的发言,“宇文拔都同志,大家都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柴庆国同志也不会这么着急。你说对不对。不相信你的话,他就会先问你从哪里听说的,而不是这么恼火的站来骂娘么。”陈克说完之后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倒是冲淡了一点屋里面的紧张气氛。

宇文拔都看陈克态度坚定,而且这话的确也安抚了宇文拔都的心情。宇文拔都和普通的“告密者”没什么区别,既然说了开头,剩下的东西也根本在心里面藏不住。仿佛不说出来自己就不能安心,不能得到大家的信任。既然得到了人民党首领陈克对自己忠诚的信赖表态,宇文拔都感到一阵轻松。他服从了陈克的命令,坐回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