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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人家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这位王御使和他的全体同仁显然巴不得路政局再闹出点幺蛾子。

王商的轿夫立即跑回了府里,随即这王家也不含糊,立即便跑去都察院,当值的都察院左副都御使曹厢闻言大怒,他也不含糊,一面组织人写奏书痛骂,一面领着一群人直接到了路政局兴师问罪。

路政局的大堂里,徐昌笑吟吟地看着这位高居从三品的大员,道:“曹大人,请坐吧,喝茶。”

曹左服都御使却是冷笑连连,道:“亲军的茶,老夫可不敢喝,路政局的椅子,老夫就更不敢坐了,老夫过来只是想问,你们仗着有宫中撑腰,难道就真没有王法了吗光天化日下敲诈良善百姓,指鹿为马,诬赖别人谋反,现在更是胆大包天,居然连御史也是说拿就拿,你们把你们当成了汪直还是把你们当成了刘瑾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胆子,又是谁在包庇你们哼,老夫历经三朝,什么混账事不曾见过可是混账到你们这样地步的,老夫却是第一次见,真是开了眼,好,好得很,你们索性把老夫也一并拿了吧”

这一番话就像是教训自己儿子一样,一分情面都没有留,本来这官场上凡事都留有三分的余地,所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曹大人说他历经三朝,能混到这个地步,按理说是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不过他如此不留余地,除了是对路政局厌恶到极点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身为都察院的几个大佬之一的他必须要表这个态,不做出一点汉贼不两立的姿态,他这都察院左副都御使也就不用混了。

徐昌的脸色显然很不好看了,这种耍嘴皮子的事,他确实不擅长,于是求救似的看向徐谦。

徐谦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他这巡按更像是躲在幕后的人物,自然不会轻易跳出来,这时候该他登场,他脱口而出的道:“大人是误信了谁的胡言乱语路政局一向奉公守法,为宫中效命,也为朝廷效命,怎么就成了敲诈勒索这几日,路政局确实是收了些银子,不过这都是士绅商贾体谅到宫中难处而心甘情愿捐纳的,将来这些银子冲入内库,天子圣德,也大多会用在赈济上头去,所谓取之于良民,而用之于良民,这是多好的事怎么到了大人口里,我们却仿佛成了虎狼一般”

“哼巧言令色,你便是徐谦老夫听说过你,你既是今科浙江解元,放着前头大好的前程,却为何助纣为虐莫非你们诬陷良民,打着勾结乱党的幌子,借着所谓内库不足的借口就可以胡作非为不要以为你们的勾当无人知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本官没兴趣和你们说这个,到时自会上书一封,请朝廷裁处,现在你立即把本院御使王商交出来,以后的帐以后算”

徐谦故作惊讶地道:“怎么,那姓王的原来真是御使学生见他言辞粗鄙,还以为是个冒充御使的狂徒,该死,该死”

曹厢的老脸抽搐了一下,这徐谦口里说该死,却是拐着弯骂人,说这都察院的御使没有素质,连他曹商多半也骂了进去。只是徐谦笑吟吟的将话说出来,又一副敢于认错的样子,曹商一时抓不住他的把柄,只好作罢,心里不由想:“这个人油嘴滑舌,却是不能小视。他是解元之才,可惜走了歪路。哼,听说他的贫贱出身,果然还是贱役之后,空有一肚子的才学,却也无用。”

过不了多久,那位王御使便被人请了来,王商看到院里的上官在这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嚣张起来,怒气冲冲地道:“你们也知道放人,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胆大包天,可以擅拿御使,一群鹰犬小人,哼”

徐昌笑呵呵的给这位王御使赔礼,道:“都是误会,既然误会已经澄清,自然是皆大欢喜,大人可以随时回去了。”

“回去”王商看了曹厢一眼,随即冷笑道:“人是你们拿来的,你们当老夫是鸡犬,说拿就拿,要赶就赶吗”

徐昌的脸色沉下来:“那么你待如何”

王商立即意识到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路政局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是显然有宫中包庇,所以至今还没有裁撤,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大,不但可以报仇雪恨,还可以让他名扬四海。

他嘿嘿一笑,道:“不想如何,你们打着宫中旗号横征暴敛,本官身为御使岂可坐视不理这件事休想罢休你们有胆便再来拿我却也无妨。”

徐昌和徐谦对视一眼,倒是徐谦显得很冷静,慢悠悠地道:“王大人,你身为都察院御使,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路政局口出污言,敢问这是何意你可知道开设这路政局乃是宫里的意思你左一口横征暴敛,右一口鹰犬小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实话告诉你,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是你惹事在先,真要闹起来,你未必有好处。”

王商冷笑道:“那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徐谦的脸色骤然变冷了,他看向曹厢道:“曹大人,贵院的御使就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吗”

曹厢心知肚明,知道双方打的心思,不过他是都察院的人,立场自然是在王商这一边,他捋须呵呵一笑道:“胡搅蛮缠谈不上,不过敢于直言、不怕犯上却是本院御使的本色,王大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徐谦叹口气道:“这么说曹大人坐看贵院的御使在这里胡闹也不管了”

曹厢争锋相对道:“是不是胡闹还没有定论,到底是谁胡闹,眼下一时也难说清楚。”

身为都察院的人,曹厢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水平的,言语之间明嘲暗讽,却是字字如刀。

徐谦与徐昌相视一眼,徐昌看到徐谦轻轻做了个小动作,知道这儿子是提醒自己要做出强硬举措,只是方才可以说不知道对方身份,所以起了冲突,还没有用不知者不罪的理由敷衍过去,现在既然得知了对方身份,似乎

可是看徐谦信心满满,徐昌终究还是信儿子多一些,他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道:“岂有此理,你们御使是言官,路政局乃是亲军衙门,本来河水不犯井水,可是你们处处咄咄逼人,竟是欺到头上来,你们真以为天子亲军就这么好欺负,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胡闹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王御使拿下,绑缚北镇府司,请上头的诸位大人定夺。”

第二百零五章:为君分忧

虽然徐谦暗示老爷子强硬,可是这老爷子实在缺德,居然说要将王御使拿到北镇府司去,这话儿乍听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仔细一琢磨,就发现不太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