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战乱的大潮是由原先的延津、白马一线,开始向南扩散蔓延,这一带受到混乱的影响慢慢就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消除中,因此延津城的秩序也正慢慢走向稳定。
老百姓不管现在这座城被谁占着,他们只要过好日子就行。于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物质的需求,于是商机就蓬勃的出现了。现在投机倒把的商人们把一些紧俏的货物在此处进出日益繁多着,而且袁军从北方四州的增调的援兵、辎重等现在也是从这里输往乌巢、官渡等地。
所以镇守延津的袁军官兵也不敢每日关上城门,睡大觉,在袁绍的严令下,不得不以最大能力保证此座交通咽喉城池的畅通无阻。
现在镇守延津的袁绍帐下的骑都尉卢韦璜,他也是受淳于琼委派驻守到此地的。
卢韦璜年纪不大,三四十岁的样子,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在袁军中不算出色,但相貌还算是英俊,身材也很是挺拔,算是一表人才哪一类的。
因为大雨突然而至的卢韦璜,弄得本来今日亲自巡视防务的他,在行至到了西城门时,被大雨瞬间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只能就近,躲进了西门进出百姓、货物的一条城门篓子下的甬道里避雨。
第一千零五十章 潜至延津
“那妈的这什么鬼天气,前两天,咱们河北还闹干旱呢,今天就下这么大的雨,要是一直下下去,就该成涝灾了”
正当卢韦璜对着这甬道里躲雨的几十名亲卫兵将发牢骚时,突然头顶上一阵锣声大响,咣咣的,还夹杂着好些人的叫嚷。
卢韦璜站在甬道里,一时也没听清那些人在叫什么,但也知道出了状况。他顺势朝上看了一眼,再往洞开的城门外看了一眼,入眼尽是密集的雨丝,什么也没有。
于是就不免心情恶差的张嘴就骂:“他妈的嚷嚷什么呢狗蛋”
“在”
“去看看,怎么回事”
“喔”
那名被卢韦璜称作“狗蛋”的士兵,心不甘情不愿的,拉了拉自己的头盔,就冲出了甬道,一拐弯,就失去了身影。
不一会儿,那个叫狗蛋的士兵,就全身湿透的奔了回来。
“将军,城外来了一支部队,城上的正在警戒呢”
“什么人的部队”
“不知道”
“混蛋”
“将军雨太大了兄弟们也没办法”
“他妈的”
卢韦璜口中不满的骂骂咧咧的,心里头也明白狗蛋说的是事情。于是他也就叫上停在甬道里的兵将,率先上马出了大开着的城门篓子。在马上撑起身子,远远的一瞅,的确远远的里,一支大约千人的部队正在朝他们这边缓缓移动而来。
“狗蛋,骑马上去,问问他们是那一部分的”卢韦璜面无表情的半扭头,头盔甩出一串水珠的朝身后叫道。
“怎么老是我”
“说什么呢”
“呃,没什么,我这就去,驾”
被卢韦璜叱喝一声的那名叫狗蛋的士兵,也只能立即止了嘀咕,一翻身上马,夹杂着怨气的一鞭子抽的身下的战马一声嘶鸣之后,急窜而出。
“来者何人”
“你是那一部分的”
狗蛋接近这支千人部队时,才一开口,对方就先反问他了一句。
“延津卢韦璜部的你们呢”缺心眼的狗蛋如实上报着自己的所属。
“我们是并州高干,高将军派往官渡增援的”
“喔,自己人”狗蛋一下子放松下来,“可有调令”
“有,麻烦小兄弟通知一下卢骑都,我们要尽快进城,这雨再淋下去,我们都别上战场了,都得得病”
“好嘞,跟着我走”
马蹄声随之隆隆响起,但很快就和这倾盆似的雨声所掩盖。
这支部队全部身着袁军服饰,打的也袁军旗号,而且都是骑兵。在这大雨中人人裹得很是严实,好些人连面目都不曾露出来,好像是为了躲避这成千上万的雨水,而故意将头盔压得很低。只有一双双透露着凶光的眼睛,在一条条雨丝背后闪动着夺人的光芒。
他们不是什么高干从并州派遣来的增援部队,而是曹智率领的奇袭乌巢的其中一支部队。他们五千人,已经全部换成骑兵。因为出发的前一天,正好钟繇从关中征调来的二千匹战马送达。本来还因为战马捉襟见肘的曹智,立时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之后曹智将两千步兵立即改成两千骑兵,并将这本来要齐头并进的五千兵马,分成五波,从不同的路和方向趁夜、趁各种空隙,羊肠小道、钻山入林,反正就是一个方向,疾驰着潜进向乌巢。
曹智所率的三路从河内绕道,一路西行,在踏入并州一角后,又折返方向,一路向西,也不知过了多少天,终于走出大山,看到大片广袤平原,今日更是终于远远见到了延津城的大门。
一个脸上蒙着一整条灰布,将一顶普通头盔压的很低的低级将佐,在狗蛋转身带路时,微微抬了一下头,两道唯一没被灰布遮掩的寒芒一闪而逝。
“叔父,那帮龟蛋没怀疑”跑到这名不起眼低级将佐,一边故意将马身靠拢,一边低声汇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出列的队伍最前列与那名叫狗蛋袁兵对答之人,名叫夏侯悼。
看服饰,此人的级别应该比那名脸上包着灰布的将佐官要大。但听口气,好像有事此人在向那名低级将佐汇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