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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都猜到了刘表会让自己的大儿子继承他的地位。而众所周知蔡氏一直收养着刘表的小儿子刘琮,是为己出,也一心想辅佐刘琮登上“世子”之位,而且和大儿子形同水火。

但随着蔡瑁的失势,刘表的倾向大儿子,注定了这个女人悲惨的下半生。她和刘琦的敌对,在上一次刘表弥留之际,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了。

谁知道在这种大家族中的争斗,都是非常简单和残酷的。一但一方失势,另一方得势后,是不会念及手足、母子之情的。不害你性命,将你逐出家门算好的,手足相残,害之更是有之。更何况蔡氏还是刘琦的后母,就算刘琦狠心杀之,受到的谴责也会降到最低。

这不光时厅内众多宾客的想法,连刘表都是这么想的。刘表叹着气看着身边的蔡氏心中百感交集,思潮起伏。

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可能已经不见了当年青春的娇艳,但依然比得上任何一个少女的美丽,她的身材体态至今还是惹人遐思。

毕竟十年夫妻了,刘表做出这个艰难抉择时,也是无比痛苦的。刘表的这种优柔寡断在一个枭雄眼里是绝对值得批评的,但在世俗人的眼里,不得不说刘表是个重感情的好丈夫。他一直记着蔡氏为他付出的青春,也暗地里准备着就算让大儿子继位,要保证蔡氏后半辈子有所依靠,继续过这种锦衣玉食的无忧生活。

刘表比很多古今中外抒写过壮丽史诗般爱情故事的男主人公都要重情重义,但他可能是年纪大了,思绪不那么清晰了。他没经历过皇位的争夺,也从小耳喧目染过,怎么就忘了这种主位争斗的残酷性。他的儿子们是不会因为他的理想主义,而任由他们的敌人存在与这个世上,继续威胁他们的。特别是在他死后,刘表美好想象的一切,都将不可能得到实施。

忽感不妥的刘表,此时没想更多,只是抬起手,轻轻抚在正在为他倒酒的蔡氏一只手背上,慢慢低下头,凑在蔡氏耳边道:“别担心,我都为你准备好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蔡氏听到刘表这句话,猛的抬头,手中的酒壶一下子失手“哐啷汤”掉落了地面。接着看着刘表一对眸子突然红了起来,泪花愈滚愈多,终于抑制不住的滑落眼眶。

蔡氏滑落酒壶的动静虽说不大,但立时成了全场的焦点。不但坐在近前的刘琦、刘琮、蒯越等立时发觉注意到了,很快全场都在察言观色的众多官员都听到、看到了蔡氏失态流泪的一幕。甚至全场一下安静了下来,都像定格了似的,兴奋地期待着一幕悲欢离合的大戏上演。

第九百零六章 急转直下

“娘”在刘琮焦急后,倏地站了起来,呼喊蔡氏时,一看事情可能要坏在这个女人泪水下的刘琦也是马上拦在道:“二娘,您要不要回房歇一歇啊”

刘琦知道老父优柔寡断,更是抵不住蔡氏的滚滚泪水,所以他要尽最大努力阻止,他不能在这最后一刻,让一个女人的泪水使自己的事业、前途功亏一篑。

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深究蔡氏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如此激动。蔡氏的行为已经引得刘表、刘琦、刘琮、蒯越和在场所有有心人的注意,此时所有的眼光差不多全落在她身上时,有人担心,有人紧张,更有人的心都碎了,但就是没有一人知道蔡氏为什么而哭,为何而哭。

蔡氏的泪水一下子像绝了堤一般,只见她看着刘表忘情的哭着,刘表也泪眼迷离的看着蔡氏,仿佛就要被融化般。以至于刘琦的意见,全场的尴尬,都未察觉。

谁说老夫少妻没感情,至少刘表这一刻感到他和蔡氏这对老夫少妻的感情是真挚的。

正当刘表内疚对不起蔡氏之意大起时,蔡梨花却失声痛哭道:“景升我是我对不起你”

蔡梨花言罢不理正要走上前来劝慰她的“儿子”刘琮的叫唤,泪洒厅堂的掩面奔往后方的通道而去。

蔡氏的举动立时引起了厅中更广泛宾客的注意,更是影响到现场的气氛。

刘表和已经走上主位的刘琮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没入后堂通道的暗黑里,均呈无可奈何之态。

刘琮刚要去追蔡氏,给刘表一把抓着,并挤出最后一滴眼泪的同时,大声道:“让她去吧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

刘琮听罢,还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个古怪神情,慢慢坐回席上,苦笑道:“父亲大人说得对”

相比较刘琮的失落和认命表情,刘琦终于大松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觉得父亲刘表的伟大和坚强,他没有被蔡氏的泪水软化他的意志,这是刘表多么重要的一次坚守初衷,对刘琦又是多么重要的一次命运抉择。或许只有在这一刻,刘琦还感到是幸运的。至于那个女人不能接受这份即将到来的“事实”,是正常的,刘琦对于蔡氏的突然离场,和离开时的话语,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厅中所有宾客,此时也是已经凝神静气,不在注重于眼前的美食佳酿,他们齐唰唰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所有眼光不遗余力的看向主位上的刘表。都这样了,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临了,该发生的都是迟早要发生的。此时整个宴会厅大概对于蔡氏行为的理解,都基本和刘琦一样,均没有感到什么特别之处。

刘表在左右侍从的扶持下,抹掉了最后一滴动情的眼泪,一看厅内的情形,也知道是时候宣布今日最重要议程的时候了。

刘表沉声轻咳,拿起了代表他地位象征的酒樽,对着厅下群臣遥遥一摆,鼓起身体内所有的力量,大声道:“今天我让各位齐集一堂,有两件事与大家相商和宣布”

刘表说完这重要的开场白,不得不歇息一下后,再次蓄积力量后,继续刚才话题延续道:“这第一件呃”

刘表这重要话语刚出口,异变突起,只见他突然持樽大手一震,酒樽滑落地上,“叮当”一声,樽中酒水溅洒一地时。然后刘表倏地摸着喉咙,双眼突增大骇。

最为近前的刘琦、刘琮、蒯越见到刘表的表情三人同时色变。

刘琦、刘琮双双抢前一步将刘表挽着,刘琦更是骇然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刘表对于儿子问候置若罔闻,神情急转直下的剧变着,并且两手紧握喉咙,“呵呵”的说不出话来,两眼射出恐惧的神色。

接着刘表摇晃了一下,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嘴角逸出口水,形状可怖至极点。

此时很多人已经围拢上来,纷纷叫嚷着“主公,你怎么了将军你没事吧快请郎中来”等等乱七八糟的话语。

武将可能见惯了可怖的东西,文聘长身而起,挤进人群时,瞥了一样脸无血色的刘琮和呆抱着毒发的刘表的刘琦一眼,颤声道:“公子这是什么一回事”

“复发,主公可能是病情复发了,快,快去叫夫人,叫郎中”

回答文聘话语的不是两位被眼前突发情形弄呆了的刘琦、刘琮,而是目前掌握有襄阳一半实际权力的蒯越。

文聘一愣神之下,立即冷然道:“大家退后,快去请夫人和郎中,这里一切有两位公子处理,两位公子快听听主公有什么要说的”

文聘的意见很正确,也很明显,他是看刘表的表情知道刘表随时可能会不行,要两位公子凑近刘表听听他有什么遗言或是交代,因为毕竟刘表今天最主要目的就是交代清楚荆州未来和“世子”之事的。

刘琦最先反应过来,“哦”一声,着急忙慌的伏下身子,把耳朵凑近刘表嘴边的急问:“父亲,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快说,快说,我们都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