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现在这样。”
我当时就觉得秦天展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我脑子里还是比较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张雅犹豫了好一会让,才掀起了自己的头发,把另外半边脸露了出来,借着台灯幽微的光,我看见,那半边脸上果然是木头斑纹纵横,但是并没有张婷那么明显,而且那张脸也至少还是人皮,只是这种斑纹看起来非常维和,也非常难看,就像是一块块去不掉的胎记似的。
秦天展冷冷说:“一般的整容不会有这种后果,一般的皮肤病也不会是这种后果,你应该清楚吧你还不说实话,到底在那家医院做了什么手术。”
“我不知道。”张雅的手垂下去,说,“我还想问他们,到底把我怎么了,我还向梁医生介绍了好几个朋友呢,他们没事,我为什么有事。”
“你没问过梁医生么”我不由得插嘴问道。
“我出这个事情的时候梁医生已经联系不上了。”张雅说,“要不然我肯定会让他帮我看看,谁知道张婷他们是怎么坑的我,对了,还有那个小贱人的姘头,那个叫李凡的,就是一事儿逼,要是让他知道我这样了,还不知道会传到什么地方去”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的多嘴八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能够滔滔不绝的把话题给岔了,张雅说了一通抱怨,完全把我们的问题给无视了,最后还是秦天展一拍桌子,微怒地说道:“够了,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你还是描述一下手术的过程吧,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做的手术是一次非法行为,当然你可能是被骗了。”
“我当然是被骗了。”张雅说,“就是那几个贱人让我去的,我进去之后,上了手术台,打了麻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什么都做好了。”
“没有任何痛苦”
“没有”她说,“也不能说没有,现在痛苦不就来了么,皮肤痒死了都。医生也就让我养着,说别见光就行了,可一直不见好。”
秦天展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沉思,接着又说:“手术的时候,或者手术之后,没有什么异常么”
这回张雅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非要说有异常的话,我记得当时房间里床单上好像滴着不少血,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怕,一个劲儿的摸自己的脸,怕是被割了什么,但那些医生笑着说那些血都不是我的,让我完全不用担心。”
“血,不是你的”我低声嘟囔,不过张雅估计没听见。
我想起了二叔做“整容手术”的过程,我越来越觉得,那家医院的整容医生,与其说是在手术整容,倒不如说应该在利用二叔的那个“术法”。
可是,他们怎么会那个术法,他们的工具又是什么,我记得二叔说过,那个术法,要么要道行高深的人才能按照仪式一步步完成,要么就要借助一些道具。
还有那个徽章木牌,难道也和那些人有关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而且,与此同时,秦天展已经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离开。
我有些无奈,跟着秦天展走了出去,临走秦天展还跟张雅寒暄了几句,让她好好养病,同时表明有了新线索还会来找她什么的,张雅也没有太多抗拒。
走出张雅的公寓,来到楼下的平台上,我看着秦天展,疑惑地问:“我们不当场救她么”
“暂时不用,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秦天展说道。
我皱了皱眉,说:“我也觉得蹊跷,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房间里那面镜子有点奇怪”
“呵呵。”秦天展笑了一声,说,“你的方向是对的。你记得她说过的话么,医生说不能见光,所以她把房间整个都封死了,完全是一片漆黑。但是你注意到那面小梳妆镜的朝向了么,是对着她床头的,而且台灯就在另一侧,我想没人会喜欢镜子对着床吧,尤其是这种独居的女人,她们多多少少会有些害怕。所以我觉得这里只有一个解释,要么是她刚用完镜子看过什么,要么是她不得不用那面镜子”
“可房间里没灯啊”我说道,“要镜子干什么。”
“是,即便是我们进了房间,她也就开一盏小台灯,平时八成灯都不开。”秦天展冷冷说,“但却有一面镜子”
我看着秦天展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我还不确定,等着他来说。
秦天展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除非,她在进行什么特别的仪式”
“仪式”
我还想多问,秦天展的目光,这个时候却忽然落到了我身后,而且表情有些怪,我愣了一下,转过脸往后看。
猛然间,我看见一个人影,就站在离公寓不远的空地上,黑色长衣,修长的身材,最主要的是,他似乎,根本没有脸。
又是他
、第四十八章死亡,接踵而至
这回我没有贸然想要追上去,因为,实际上我感觉,几百年是追上去,我也不一定追得到那个家伙,而秦天展也伸手挡在我面前。
秦天展一动不动,护着我,似乎和那个无脸的家伙对峙了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四周,说了声“糟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多问,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于是转身想要从旁边的一道侧门出去,然而,我却被秦天展死死拉住。
转过身,看着秦天展,问道:“怎么了”
“咱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秦天展冷冷说。
“什么”我皱眉。
秦天展的语气里带着愤怒,说:“有人利用这里的特殊地形改了整栋楼的风水局,从哪里出去都是死门入死门者不可回头,可这里出去偏偏是一条环形的小道,无论怎么走都必然走回头路。”
“你的意思是咱们被困死了”我握紧了兜里的小瓶子。
秦天展点了点头,说:“不止是我们,这栋楼的人恐怕”他说道这里,忽然眼睛一瞪,低声说,“我知道这栋楼里头最大的不合理在哪儿了。”
“哪里”
“这是一座废楼。”秦天展说,“这栋楼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没人住,那刚才”我心头一阵。
秦天展却已经转身往楼道上跑去,我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随,不一会儿,秦天展又回到了张雅的房门前,这回他门都懒得敲了,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边的窗户开着,落下一点光亮来,照射的地方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