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华面色淡淡,继续朝前走去,脑子里不停过着五行八卦阵,以及如何破解眼前的青石怪阵,忽然他眼睛一眯,再次停下脚步,出手震碎了眼前的大石,大石碎裂,迸射出数块化成利器,朝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暗器打去,紧接着又是几道惨叫声响起,每走上几步,都会有相同的暗器飞来,这让他在破阵之时,又多了很多阻力。
此时己是深夜,古月华一袭白衣如雪如云,缓缓走动,云纹锦衫似一道白月光流转,照亮了这一方天际,又不知过了多久,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环绕着诡异苍凉的青石坡,四周皆是一片朦胧,古月华跨出最后一步,青石怪阵己破。
倾仙楼,玉语幽一早醒来,由着芙娘服侍,用过早膳后,便在房间里跟着怜香学习刺绣,她盯着手中的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为什么千羽针也是针,她用起来就得心应手,让她绣朵花就这么难呢。
半晌后,一朵牡丹的花样初成了型,却是歪歪斜斜的好生别扭,手中的丝锦也已经被她揉捏得不成样子,看着芙娘和怜香望过来含笑的神色,她只能装作镇定,手上一个用力,只听她“嘶”的一声,手指上一圆圆的血珠子冒出,她皱了皱眉,樱唇含住了手指。
“语幽小姐也坐了许久了,不如休息会再接着学”芙娘带着些小心翼翼。
玉语幽点了点头,一直坐着她真受不了,等着芙娘和怜香退了下去,她赶紧爬在了软榻上,心里暗骂古月华,明明他会,还要自己学,就是想把自己困在倾仙楼,真是用尽心思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芙娘的声音,“语幽小姐,楚太子和莫世子来了,他们还带着另外一人,正走上来呢。”
玉语幽闻言睁开了眼睛,轻声道:“知道了。”心里却想着古月华想防着这两人,可也防不住人家自己来呀。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推开,接着一道极轻极浅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只有一人的,玉语幽挑眉,抬起头一看,顿时一怔,眉眼凝住,终是没有先开口。
谁知那人却轻笑了声,率先打破房中的静谧,爽朗含笑地道:“我去过玉府,得知你在这里,想过来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玉语幽过了片刻才收回飘远的思绪,清灵的大眼睛微眨了眨,轻声道:“祈皇客气了,坐吧。”
话落她坐起了身子,朝着门外吩咐了声,“去沏些茶水来。”
一直守在门外的芙娘应声退下。
房中静静,直到芙娘送上茶水退了出去,才听到玉语幽低低的声音,“你去了玉府,那我爹娘”
“我知道玉丞相夫妇对你百般呵护,你不愿他们伤心,可我很想知道胧儿的下落,你可怪我”祈皇明显低了一分的声音传出。
玉语幽忽然低下了头,她有些不敢去瞧祈皇眼中的情意,淡淡道:“她怎么样了”
“谁”祈皇停顿了会,才开口道。
玉语幽皱眉,“你口中的胧儿,她还在这世上吗”话落她明显感觉到屋中的气氛压抑而沉痛,心中也紧跟着一痛。
“胧儿怀孕之时被人下了药,她是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才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埋在你们玉府城外庄子里的后山上。”祈皇极轻极淡地道。
玉语幽心中一动,眉眼有着凝重,每个母亲都是伟大的,虽然她没见过这具身子的亲生母亲,可她一样为之感动,为之动容,想起城外的庄子上,自己也曾住了些日子,却是没注意到。
她慢慢抬头望向眼前俊雅非凡的男子,有了爹的坦承,现在确信了他就是这具身子的亲生父亲,也许在祈国时她就有了这种猜测,不仅仅是那块玉佩,虽然她非常不愿意承认,可她曾经在娘亲生病之时,替她把过脉,娘身体孱弱,她曾经更是为了救爹小腹处中了一剑,子宫因此受了损伤,极大可能不能孕育孩子,可她那时想着,娘应该在生过自己之后,才受的伤,现在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心中纠结交战的半晌,她依然想不出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祈皇,虽然他才是亲爹,可她绝对不会离开爹娘的身边,玉家夫妇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不是血脉,更似血脉,任是谁也割舍不掉,她终是抬起头轻声道:“我不能。”
“我明白,你不必觉得愧疚,这十五年来我都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我对不起你们母女,虽是日日夜夜思念着你们,却也知是我放不下祈国,才让你们母女受尽磨难,此次我来,不是想你认我,只求咱们之间能不陌生”祈皇嘴角含着一丝苦笑。
玉语幽闻言终是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强迫她认祖归宗,其它的都好商量,轻声道:“你也不必觉得愧疚,这其中的因由我都知道,我不怪你,想来她知道了也不会怪你,而且,咱们本就不是陌生人”
祈皇闻言眉眼一笑,神色间尽是欣慰的笑意,含笑道:“请幽,你可愿意陪我去拜祭胧儿”
玉语幽点了点头,“我陪你去,她是值得敬佩的母亲。”话落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开口问道:“在她肩后有没有类似一朵莲花形状的印记”
祈皇很快摇了摇头。
玉语幽眉眼一皱,那她肩上为什么会有呢再次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的身世来历,还有她是哪里人”
祈皇又是摇了摇头,“胧儿从来不曾提过她的来历,我曾问过她,她只说她们家是世外隐世家族,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也没追问,你为何如此好奇”
玉语幽轻轻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些猜测,事情到底如何,还需查证再说。”
祈皇也没在意,执起桌上的茶盏轻轻饮了一口,才问道:“昨日天启皇上为你和古世子赐婚,语幽,你是真心愿意嫁给他的吗”
玉语幽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是真心的,你不会不赞成吧”
祈皇闻言笑了笑,“你愿意就好,只是天启如今表面上风平浪静,君臣和乐,朝堂稳定,可实则君臣之间早己存在嫌隙,沐太后掌握朝中大半朝臣的拥护,目前宫中也只有两位皇子,优劣太过明显,自然大臣们的心就会向着胜的一方,皇上和沐太后早己水火不溶,一场动荡避免不了,玉丞相又是皇上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巩固势力,而牺牲自己”
玉语幽眉眼微微凝住,他是祈国皇帝,自然清楚各国的局势,而且他说的都对,心中过了一遍目前的形势,才道:“我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更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就更谈不上牺牲了,只是沐太后她几次三番对我出手,更是害了月华从小受苦,这笔债我一定要跟她算,她不倒,天启永没有宁静可言,而且经过昨日,她势必会恨我入骨,定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我不能坐着等她出击,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燃起。”
祈皇深深地望着玉语幽,她聪明,机智,勇敢,她不输于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甚至是更出色,他光是听玉丞相提关于她所有的事情,就已经止不住地安慰骄傲,他和胧儿的女儿,不管她长于何处,都是最耀眼的那个,含笑道:“不管你做什么,就算你把天捅了大窟窿,都还有我来补,这十五年来我都不曾为你做过什么,但愿从此刻起,能让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