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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她盯着哭肿的眼睛出了房门,顾爸顾妈正坐在桌前吃早餐,听到动静置若罔闻,一边看新闻一边喝粥,连她打招呼都没搭理一声。她独自到厨房盛了粥拿了包子,慢慢地走到桌边坐下,一时间只听到电视里新闻主播刻板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低头喝粥,偶尔夹点小菜还是屏息凝神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顾爸爸扔筷子。

电视里播周家新闻的时候她正踟蹰着要不要主动给顾妈妈添一碗粥,压根儿没注意到电视里面讲什么,顾妈捅她的时候顾潇楠还挺高兴的,伸手就要接碗。顾妈妈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电视,画面里周远山正被带上警车,下面打着硕大的字幕,“青州市前规划局局长落马”。

她吓得缩回了手,下意识地向身边的人求证:“爸”

顾爸爸走了两步拿起遥控器“啪”地关了电视,上面有专家正推测“周氏”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以及整个周家是不是“官商勾结”的问题。她面色惨白地看着自家爸爸,完全没了主心骨:“爸爸。”

“你跟着慌什么顾潇楠你别跟着犯傻,再怎么样也是人家的事,打电话到单位请个假,你这几天都在家里待着。”

她求救般的转向了顾妈妈,不像顾爸那样镇定,她也是一脸的震惊。顾潇楠摇了摇她胳膊她才回过神来:“不行听你爸的,过几天再走。昨天晚上我说的是气话。”

“妈”她已经消化了刚刚的消息,此时满脑子都是惊恐,周远山出了这样的事情,周一凡是脱不了关系的,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至少得找周一言知道怎么个情况才是。她还想到了梁星,嗯,周一言这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应该先找梁星,他和周一凡好的像一个人,人脉又广想好了她“腾”地起了身,慌慌张张地甚至带翻了身后的椅子,顾爸爸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站住坐下”

“不行,爸。”她焦急的回头,“你先放开,我先去机场好不好”

这才过了多久,顾潇楠满脸的泪痕,眼角还是不断地有泪流下,仿佛自有意识顾潇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她只知道现在很着急,爸爸妈妈又拦着,她不断地拍她爸爸的手,又急又冲,慌不择言:“爸爸你先放手好不好我至少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嗯,我不走,打个电话好不好好不好啊爸爸,求你了。”

顾爸爸依言放开她,顾潇楠立即冲进房里找手机,先是打给周一凡,无法接通,周一言,嗯,占线,梁星,还是无法接通。最后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打去了周家大宅,占线。她旋即丢了手机开始收拾衣服,顾妈妈靠在房间门口冷眼看她:“顾潇楠,你真是不知好歹”

最后还是顾爸爸把她送到了机场,车没停稳她就打开了车门,顾爸爸没叫得住她,回家对着自己老婆叹息:“儿大不由娘,别管了,随她去吧。好歹她自己过去,反正说了也不听。”

起飞前两分钟她还在用手机搜消息,“周氏”已经上了临州城的热搜,点开话题一溜烟都是幸灾乐祸的围观群众,她越看越心焦,想打电话给周小舟,空姐却在这时候来提醒她该关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机,她一边匆匆穿过机场大厅一边拨电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还是那几句话,顾潇楠急得直想摔手机。索性没一会儿周小舟给回了电话,顾潇楠连赶着问她:“周一凡没事吧”

“难说。”难得没有耍宝的周小舟这时候心里也是忐忑的紧,“刚刚下午的时候,周一凡被带走了。”她其实也想劝顾潇楠说你们都没关系了啊,你就不要去管他的事情了。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们打小在一起长大,顾潇楠的性子她清楚得很,特别是她俩还一直无话不说,顾潇楠曾经不止一次在喝醉的时候地对她说“还想着周一凡”这样的话。

“周家在青州有不少地方,新建的酒店还有度假村什么的,周一凡被叫去问话当然免不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她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脑子暂时清醒了会儿,准备直接去公司找梁星,周小舟还在那头说着同事打探来的消息:“据说是情妇,还是实名举报。受贿的证据,经手审批的材料,妥妥的全齐了,周远山一下子就栽了。这年头,哎现在这些记者正在打听情妇的消息。”

她听到这话的时候脑海里自然地蹦出了那日在温泉度假村遇见的那个女人,素净的一张脸,却穿着艳红的裙子,侧首间淡漠的看向周边,抿着的嘴角隐约可见狭小的梨涡,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气质。回忆起周远山搭在那女人腰侧的手,自然地联想到前婆婆叶怡,强势了一辈子的女人,偏生在自己将要退下来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事,同是女人,她想想都觉得悲凉。

一路慌慌张张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梁星公司楼下,她下了车,望着门前纷纷的人潮发怔,整个“星宸”楼前都堵着人,各种各样,扛着摄像机的,拿着话筒的,一个个往前涌去,又被保安组成的人墙堵回来。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拉住了过往的路人问是怎么回事。

路人摇摇头跟她说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拉下青州那个局长的情妇在这里面上班,这些记者都来堵人来了。

庄禹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背对着办公桌抽烟,整个人笼罩在缥缈的烟雾里,熏熏然仿佛随时都要飘走一样。他一下子扯过她,只消一眼,便证实了谣言的真实性。

唐沁手里还夹着烟,挑眉望向他,挑衅又妩媚的样子,生生在他已经烧焦的心尖上又浇了一桶油,“都是真的了”

“怎么着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吧。”

“为什么”

“为什么啊让我想想。”她轻佻地转身,指尖轻轻绕着,沿着烟灰缸轻轻磕了两下,白色的烟灰扑簌簌地往下坠,“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那一年回家以后没多久,有个女人领着个小男孩站在我家门前,我妈开的门,她走进来问我外面是谁我觉得她在撒谎,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一定不知道,那个男孩子的眼睛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跟你说过吧我像我爸,除了嘴巴,其他每个地方都像极了我爸。”

“他一直为没有儿子耿耿于怀,这下终于如愿了。其实早就如愿了,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而已。”她浅浅的笑着,小小的梨涡在嘴边慢悠悠地绽放,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感觉看到了从前那个熟悉的钟毓。

“他说要离婚,我妈答应了。那个女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就哄得我爸把财产都转到了他儿子名下,除了房子,我妈什么也没有。”

“后来房子也没了,她生病了,我们商量着把房子卖了,出去租了房子住。”

“名字什么时候改的”

“就那时候吧,我妈特犟特要强,说既然他不要咱娘俩,那就索性断个干净。她身体不好,又被气着了,在家总昏倒,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出院那天告诉我,就叫唐沁吧,沁字好,纳入水中,无波无澜。”

庄禹心里像是被钝器狠狠击过,整个胸腔都“嗡嗡”地震动,“怎么没有告诉过我”

“也挺好的。”她自嘲,“从钟灵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