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咏仪赶忙到了司机位,握住方向盘,眼睛却不停的瞄着后视镜,这一次只见叶承欢一枪射出,一下就干掉了副驾驶的那个手持微冲的家伙,他脑袋往后一扬,座椅溅出一片血迹,随后脑袋又慢慢倒在前面板上,血水四散飞溅,挡风玻璃一片猩红
开车的人显然被吓到了,车子也不受控的往左打偏,可叶承欢的子弹就好像挂了gs似的,不管他再怎么偏,第二发子弹还是照样打穿了那人的脑袋,一头栽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一阵长久的笛声,打了几个圈后横在街道中央。
后面那辆同伴的车一个没刹住,直接撞上前车,把前车撞翻了好几个滚,最后翻在路边。
后面那车也撞得引擎冒起白烟,抛了锚再也启动不了。
那些人刚从车里爬出来,便一个接一个的被子弹打爆了脑袋,剩下的宁愿躲在车里也不敢冒头。
叶承欢又重新回到司机位,一边开车一边说了声:“我现在手不方便,能不能给点根烟,在我裤兜里。”
终于摆脱了那帮恼人的杀手,汪咏仪长长出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进他的裤兜,摸了摸去摸得脸都发了红,在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后,终于才摸出一支烟给他点上。
叶承欢深吸一口,大半支烟就没了,再吸一口,只剩了烟屁。
汪咏仪今天真算开了眼界,不光看到有人能在房顶开摩托,还能两口就抽掉一支烟,这种抽法不得肺癌都没天理。
“你没事吧”叶承欢弹开烟屁问道。
“没事,你呢”
“没什么,就是中了几枪而已。”
“啊在哪里”
叶承欢哈哈大笑:“傻瓜,这你也信,我要是真的中几枪早挂了。”
女人白了一眼,掐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吓我一跳。”
经过一番生死考验,女人对他的感觉不知不觉亲近了好多,只有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汪咏仪问道。
“暂时不能去你家了,很可能已经被人监控起来。最好能去个保险点儿的地方。”
“这帮人太嚣张了”女人气道。
叶承欢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看样子他们真要狗急跳墙了,不杀了你绝不会罢手。”
“我现在就去廉政公署把这些事上报我的上司,我就不信正义对抗不了邪恶。”
“你现在哪也不能去。”
“为什么”
男人目光闪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的先生、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你的亲属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女人倒吸口气,一句话提醒了他,事实的确如此,可她还是不甘的道:“难道我身边就没有一个人值得信赖吗”
“有,就是我,你现在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汪咏仪回味了下,咬着嘴唇:“可我不能就这么下去,堂堂的廉署调查员难道还要躲避那些犯罪分子,这是什么道理”
“正因为你是廉署调查员,所以什么事都要讲程序,那些混蛋们可不会给你讲程序,他们做事是没有底线的。”
“难道我就这样躲一辈子么,我的孩子还下落不明,那些人还逍遥法外,不可能,绝不可能”
“谁也没让你躲一辈子,只是暂时避一避而已。等你充分掌握了证据,到时候把那些人一网打尽,那有多拉风。”“可是”汪咏仪还要说什么,叶承欢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
叶承欢眯了眯眼:“我们又有新朋友了”
女人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车顶突然响了一下,听着像是一个人
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有人从天而降落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那会是什么恐怖的存在
叶承欢正色道:“坐稳了”
又来他又要搞什么
上面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刚才那么多人都被他干掉了还怕什么
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一次他绝不是开玩笑。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一发子弹穿透车顶,把中控台的导航玻璃打个粉碎。
尽管那人看不到车里的状况,即便是对着车里一通盲射,也很容易击中他们。
叶承欢飞快的换挡,一脚把油门深踩,整个底盘好像升高了一般,呼的一下冲了出去。
他瞧准了前面的广告牌,刚好能把上面的人打下去,于是开足马力全速冲去。
车子从广告牌下呼啸而过,只听上面发出一声闷响,随着翻滚声,车外一道黑影飘忽了下,很快消失不见。
“那人掉下去了。”汪咏仪道。
叶承欢皱了皱眉:“不一定。”
话音刚落,那道黑影又冒了出来,一手搭着车顶的行李架,整个身子就那么悬在半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车里的两人。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叶承欢猛地一打轮,车子重重撞上路边的隔离墩,强大的惯性把那人远远的抽向半空,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车里的安全气囊及时打开,汪咏仪只是颠簸了下并没受伤,可刚才那幕惊魂一刻还是让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她”虽然只是匆匆一个回合,但叶承欢已经感觉到那人的气场,她的气场太强大、太独特、太萧杀。
不用问也知道,那人跟刚才追杀的那帮枪手是一伙的,至少他们受命于同一个人。
就在他略有所思的时候,车顶又是一响,那人稳稳的落在上面。
眼看汽车一头钻进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大把大把的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冥冥中,突然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交手声,偶尔夹杂几声枪响,等车子出了隧道时,叶承欢还坐在驾驶位上,神色冷峻的握着方向盘,并不见那人的影子。
“你来开车。”
“你要干什么”
叶承欢没言语,一把抓住车顶,身子一飘便上了出了车窗,两脚稳稳的站在车顶,发出“咣”的一声。
在他面前,还是那个曾在酒店交手的黑袍女人,轻纱罩面,整个人犹如一团雾,抓不住、扯不开、打不散
两人面对面站在车顶,即便车子正以60迈的速度行驶,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的人都如同在车上生了根,稳如磐石。
“上次没杀了你,你还敢来”叶承欢捏着手腕。
“你还没死,我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