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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个字。

他很不愿意,听了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等了好几天才差小厮给她拿了张纸过来,上面只写了一个煜字。

纪吴氏想到孩子那张脸,微微的出神,过了会儿才问:“纪尧还是没去看过”

宋妈妈答道:“二少爷回府就去涉仙楼,从来不往大夫人那儿去。”

纪尧心里还是怨这个孩子的,说起怨孩子,他说不定更怨自己。

纪吴氏道:“别说他了,我看了那孩子都满心的不自在,总是想起朝姐儿来但毕竟是纪家的骨肉,总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幸好那赵氏还算安分,如今呆在田庄里也不敢闹腾。”

宋妈妈笑了笑:“看久了也就自在了。我瞧着这是表小姐给您写的信吧,表小姐倒是孝顺,每月给您写两封信,就是冯氏在旁虎视眈眈的,也没有落下的时候。”

纪吴氏说:“这信可不是写来给我请安的冯氏想给顾德昭续弦,找到了自己的表侄女。朝姐儿是想问我有没有更好的人选。若是顾德昭真要续弦,怎么也不能娶一个和冯氏牵连的人。我正考虑着谁更合适呢,身份太差了不行,恐怕压不住冯氏。身份太好了,又怎么会想嫁给顾德昭呢”

宋妈妈帮纪吴氏掺了茶:“太夫人心里有没有主意了”

纪吴氏点点头:“主意倒是有个,而且还是个好主意。给粲哥儿做媒的那个徐夫人你可还记得她女儿上次还悄悄向巧心问起过顾德昭的事,巧心下来告诉过我,当时我也没当一回事如今想想,那徐姑娘未必没有这个意思。罗泰前不久在那地方弄出了人命徐家就不敢和罗家说亲了,如今愁得都开始打听香河某个穷举人的儿子了。我觉得徐三小姐未必不可,不过还要写信给朝姐儿说一声。”

穷举人的儿子未免太不门当户对了些

宋妈妈咋舌,徐家老爷怎么说也是正三品的通政使,嫡女再怎么也找不到小地方的穷举人儿子身上。

她点点头:“奴婢也觉得十分不错既然都拿定主意了,您也不必犹豫啊”

纪吴氏叹了口气道:“我是想起晗儿了,心里难受恨不得顾德昭落个难看的下场,解我心头的怨气但他又是朝姐儿的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她让宋妈妈去拿了纸笔、捧了松油灯过来,写了几行字却顿住了。

纪吴氏皱了皱眉,问宋妈妈:“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朝姐儿落水的事”

宋妈妈点点头,那事情闹得大,她自然记得。

顾锦朝十三岁那年夏天来纪家避暑玩耍。偷偷跑去摘莲蓬,却不小心落了水,跟着她的是个小丫头,语无伦次地来禀报了,等她们赶过去的时候,顾锦朝已经被人救起来了,躺在凉亭里神志不清的喃语。

那小丫头说是个陌生男子让她去喊人,说这里他看着,应该是那男子把顾锦朝救起来的,却看不到人在。

纪吴氏抱着顾锦朝回来,脸色阴沉,发了好大的怒气,把顾锦朝房里的小丫头都赶去了厨房,并且说了谁都不能说出去,谁说就是个死。

顾锦朝被陌生男子救起,那就是坏了名节的事。除了这个男子,她谁也不能嫁了。

纪吴氏问了那丫头,陌生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她说的特征,对了全府的人都找不出来。

纪吴氏猜测救人的那个也不想麻烦,因此才悄然走之。她就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有几个人知道。

直到她今日看了顾锦朝的信,心里才隐约有些明白。

顾锦朝说父亲擢升之际,恐怕要多注意着上头的事,问她陈三爷是否和纪家来往频繁。

陈三爷有段时间和纪家来往很多,那时候,两家合力修筑保定的庙宇

顾锦朝落水的那天,她记得陈三爷是来过的。因为大爷身边的小厮还过来问过她,说是预备一桌好菜,不一会儿又过来说不必了,陈三爷已经先走一步了。

她那时候还觉得奇怪,但是她怎么也没把这事联系起来,毕竟小厮过来说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顾锦朝落水了。

纪吴氏脸色凝重:“当时把朝姐儿救起来的,很可能是陈三爷。”

宋妈妈差点没端稳松油灯,她睁大了眼:“您说的陈三爷如今的内阁阁老,户部尚书陈大人”

这怎么可能呢

纪吴氏道:“他当时还只是詹事府少詹事。”但是想想她也觉得荒谬,一个是当朝权臣,一个是深闺女子。要是当时陈三爷没离开,而是把这件事认下来了

纪吴氏倒抽了口凉气,过了好久才说:“陈三爷能两年之内从少詹事做到阁老,也实在是应该的。”此人意志坚定,遇事果断,才加上自身的才学不崭露头角都难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件事写进了信里面。

虽说算不得什么,但顾锦朝知道了说不定有用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沏茶

冯氏带程宝芝去合了八字之后,心中就大概安定了下来。两人只要八字合了,这事她就能找到说法,到时候不怕顾德昭不同意。

程宝芝端了个绣墩坐在她旁边,帮着她捏腿。

虽说不如大户小姐懂得穿着打扮,言行有度。但是她伺候人还是一把好手的。

冯氏半闭着眼睛,听程宝芝小声和她说话:“我是没见过母亲的,继母生了个弟弟,更是不把我们姐几个放在眼里。大姐、二姐早就出嫁了,还是三姐拉拔着我。父亲还没当知县的时候,继母每年给两个妹妹制备新首饰,都是赤金的。我和三姐最多是素银簪子侄女从小就想,要是有个亲生母亲该有多好。听三姐说,您和母亲长得十分像呢,如今见着您,才觉得有这样的亲切”

冯氏心里一笑,她可生不出这样破落的小姐。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程宝芝不懂穿衣打扮,不懂主中馈。都是可以调教的,要紧的是身家和恭顺,她父亲好歹是个进士,身家又清白干净,整个顾家就和自己一人沾亲,上好的人选。

何况顾德昭这是要续弦,也不是做宗妇的,听话、能伺候人才是最重要的。

冯氏慢慢问她:“听说你近日都喜欢去找怜姐儿说话”

程宝芝道:“侄女倒是和怜姐儿颇说得上几句话,因此就去得勤了。”

顾怜喜欢和程宝芝说话,冯氏当然不信。她也没说什么,躺回大迎枕上去。

一会儿小丫头鱼贯而入,端了莲子粥、腌黄瓜、莲蓉酥、杏仁方糕上来,依次摆在了炕桌上。程宝芝又伺候冯氏进膳。

天渐渐亮了,请安的人才陆续过来。

顾锦朝一向来得早。

程宝芝从她进门的时候就看着她。顾锦朝穿了件水蓝提花段的褙子,白色挑线裙子,用的是粉紫腰带。垂落上还挂着个缠枝纹的香囊,缀着一蓝一紫两色流苏。身量纤长。乌发挽了小髻,缀几颗指甲盖大小的白玉梅花。那双手上却戴了一对颜色青碧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