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假手凡人,一剑抹杀二十八仙家的人也是离山弟子小女冠不灵仙子转念想想,两个离山弟子都浪荡画舫如此一想,离山似也不那么高大了。
乌悲悲赶忙谢过师兄指点,忍不住又问道:“我家师公名讳”
“离山一代真传,中土乾坤佑世真君,三足金乌一脉神鸦七将之诡,阎罗神君驾前阿骨冥王,仙天又一栈二东家,”乌上一不厌其烦,先把苏景的好名头说出来,至于东天剑尊幽冥小九王九龙欠国公之类小号就不必提了,太麻烦,之后再加重语气:“苏景。”
“苏景”乌悲悲眨眼睛,不自禁转头去看苏景。
苏景赶忙摇头:“重名。”
当然是重名,红底山苏景本领稀松修行懒惰。成天不知所谓的小子,怎么可能和小光明顶主人比,无需苏景解释乌悲悲也能知此事巧合,不过乌悲悲也由此猜到了为何乌上一乌下一肯不喜欢苏景:原来这小子冒犯了主公的名讳。
人人都道乌鸦聒噪,都道他们太爱说话太过吵闹,却不晓得乌鸦所以那么能说,其实皆因这族鸟儿最爱胡思乱想,平日里嘴巴不听说个没完哪来的话题胡思乱想来的。乌悲悲是头好乌鸦,乱猜瞎想的本领很不错。
就在zhègè时候,忽听得阵阵锣鼓喧嚣传来。
鼓昂昂锣铿锵。但锣鼓齐动之中全无杀伐战役。正相反的,其韵如流水欢快其意饱含吉祥,这是好愉快好惬意的锣鼓
众修循声望去,只见一叶轻舟正从江面上游顺流而下。小舟上两个盛装华服的矮子。痨病鬼似的矮子咚咚击鼓。大头红眼睛矮子匡匡打锣,须臾,小舟就游近江面上那十八艘披红华彩的温柔舫。
小舟上两个矮子敲锣打鼓愈发欢腾了。病痨鬼似的矮子放声大笑:“拈花吾弟,今夜是你画舫开张四十年大吉大庆,咱们哥们可都记着了,特来恭喜,恭喜恭喜啊”
画舫上拈花神君大喜盈面,打虎不离三xiongdi大日子里总有自家手足惦念,这可真是亲生的朋友
仍是没人留意到的,zhègè时候苏景莫名其妙地有些脸红道尊出关了。
出关但未出宫,冥王宫在鬼袍中收着,道尊在冥王宫大殿坐着,不再做他的功课,而是双目半闭面色陶然、微微笑。
刚才乌鸦夫妇借道尊来吹嘘苏景,想来他老人家是听见了,苏景神识投映冥宫来见道尊,怪不好意思:“乌鸦在外面为我吹牛,牵扯到您老”
“也不算吹牛,说的是实话。”道尊笑着摆摆手:“我暂止修行不是因为小乌鸦的说笑,是觉得你家三尸这套好锣鼓,好听神调仙乐我听得多了,早觉厌烦,哪比得上这一通锣鼓来得振奋快活。”
确实好听。
江面画舫,拈花喜上眉梢,跑到船头去迎两位兄长的小舟,一双小胖手在自己的肚皮上摸来摸去,大笑:“多谢天尊、多谢真人不是,你们来恭喜,为何不奏节节高金蛇狂舞也好嘛。”
“不会那些,就会莲花落”大头红眼睛的矮子大声应道。
一派锣鼓欢腾,迢迢万里来贺,好一曲中土莲花落。
雷动赤目打着个龙腾虎跃的要饭调子来给贺拈花开张四十年大展宏图
“莲花落”道尊端坐冥王宫,饶有兴趣:“好名字,好名字。苏景啊,赶回我遣些精通音律声鼓的弟子过来,跟你家三尸来学此调可好这曲子好听,以后阎罗、佛祖这些贵客登门时,东天道可以这番锣鼓相迎。”
说着话,道尊已然笑了起来,想一想,贵客来访,东天锣鼓,好排场好气氛。
苏景想都不想直接摇头:“不妥。”
“嗯,就这么说定不妥你说不妥”学个锣鼓调,多大事情,道尊根本没想到苏景会jujué,目光里显出些诧异来。
苏景斯斯艾艾:“您老不知道,这锣鼓调子有出处的在中土是有讲究的。”
外甥给舅舅留面子,偏舅舅不依不饶:“是曲子都有出处。你说说看,这锣鼓有什么讲究”
“要饭的乐腔。”苏景咬了咬牙实话说出,而实话实说之际他没忍住地笑了,想想将来,阎罗神君到访东方洞天福地,大群道家仙长欢快振奋地打出一首要饭歌热烈欢迎
没法不笑,而且苏景笑得还特别特别不houdào。
道尊愣了一小会,摸摸下巴一言不发,起身hui闭关修行了。
“你再笑”
又片刻,道尊声音从关内传出。
江面上,雷动赤目弃小舟登画舫,雷动眼珠转转便微皱眉头:“这般冷清啊。”
十八画舫都张灯结彩,但没有客人,把船布置得再漂亮也难掩萧凉,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事拈花就觉一肚子气胀得难受,怒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好吉庆日子,先遇仙魔入界再遭修家清场,这笔账我该找谁来算”
水血、群仙心都凉了:三个矮子分开来他们未必认得出,可一众仙魔知道自己犯在了谁的手中在前、三个矮子凑齐在后当年十四王更袍升位时,蜜枣元宝大红床,三位大宗师都在蜃镜中露面,此刻哪还能认不出来。
听矮子怒气冲冲要找人算账,群仙噤若寒蝉、印堂顶地拜神旗,一动不敢动。
乌上一笑了起来:“好家伙,打扰东家的吉庆典礼,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