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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琴,铿锵不停,魔君、魔王、魔子魔孙都还在撑,撑着那琴声不断,魔君双手十指已然不见了皮肉,琴动天音负担力量太大,法术的反噬不止是加于魔君身体。更直接伤到他鼓琴双手,每一次弹动、弦上都会有锐金剥蚀皮肉皮肉已尽,还有骨头

魔家弟子,或许其他什么都不行。唯独骨头足够坚硬,以骨磨琴,魔君那十钱仍在。

天摇地动,乾坤黯淡。

大圣的阵法没有大圣主持;剑域万剑并非真灵苏醒。不过是梦中出剑,这就是症结所在了。两大圣、江山剑发动的猛击并没有真正的主人来把持,虽能应变却难做持续,他们只有一击,再坚持不了太久了古时的惊艳人物终归救不了今日的世界星阵不是飞、而是在跳:猛一冲、百里猛进;顿七息、再一冲,又是百里猛进。

三十五息不长不短,星阵跃进五百里,大圣、剑网、流云等等中土阵力都还在,但却拦不住败局已现。

又是七息闪过,星阵再近百里,东土华山深处爆出了一声轰鸣,一道隐修的阵法崩碎,阵中修家鲜血狂喷、体内骨骼散碎,只剩微弱生机,他们已经竭尽全力,败下了阵。

第七个七息开始,第七个百里将进,离山阵中每个修家都耳中都听到了水声轰鸣:天洪倒灌之兆,阵法崩裂之兆,虞、龚、樊等长老心底明白,最后一个七息了。

待星空再次跃进一刻,便是中土所有大阵崩溃之时,离山也不能例外。

龚、樊、虞三个老头子距得近,彼此对望,目光交汇、笑了下。

对生命的眷恋、对修行的流连、对飞仙大梦的不舍、对天外仇敌的愤恨再如何遗憾再如何愤怒,却不会影响兄弟间那一笑温暖,有些记不清多少年了,大家在一起多少年了

但龚长老记得,那天乍见小虞大呼小叫、摇摇晃晃地踩着剑飞上天那满脸得意,那时自己还不会飞,恨不得小虞赶快掉下来;

樊长老记得,龚正被选去刑堂前,师兄弟好一番开心:终于有个自己人去刑堂卧底了,龚正自己也把胸口拍得梆梆响以后我当值时你们尽管下山去玩,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大家又要溜出去玩时,小龚正就愁眉苦脸作揖鞠躬、阻拦住了他们可怜可怜我吧,你们趁我当值出去,师父明知却不理、光罚我了;

虞长老记得,小时候的樊师弟有个绰号:樊老二,因为他样样不出彩,剑法斗不过自己、悟性不如沈河、修为不如任夺可同辈兄弟中,他的剑法只比自己差、悟性仅次于沈河、修为深厚只有任夺能胜他半分。

我没想过,会和你一起走这么远。

我无意陪伴你至少不是刻意陪伴,只是你我有一样的目标,又恰巧走到在了同一条路上。

不一样的人,走着一样的路,一起走一起走,然后一起长大,然后一起看沿途的风景,然后一起留下自己的脚印,然后一起最后,一起死。

一起死,真好。

沈河的眼前光怪陆离、各种杂乱颜色,看不到师兄弟间的笑容;他的耳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听不到天洪倒灌水音征兆;他的灵识灭了,感受不到现在的阵法如何了、天外如何了,仅存的能只是一次次挤出自己的力量,再把这点少得可怜的真气注入大阵忽然,心头微微一动,冥冥中的感觉,让他转过头,用看不见的双眼,向着一个方向用力看去。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混乱的颜色。

最后的七息,第一息,几位长老相视而笑;沈河用看不见的眼睛,望着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的方向。

第六二一章长城长,逝者逝

最后的七息,第一息,几位长老相视而笑;沈河用看不见的眼睛,望着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的方向。

第二息,起风了。

阳世中无数大能为者并肩抵御天劫,诸般法术轰天,打得何其凶猛,早都引荡起重重狂风,于乾坤中胡乱席卷着,只是此刻新起的风很怪:吹在身上并没什么感觉,可这风化了雄山、吹白了大地、吹没了一座有一座人间城池,风起风过,第二息,中土阳间被一阵不知来自何处的风,大大地改变了模样。

人在世界中,所以看不得全部景色,但半悬于封天都一品殿的百丈宝镜,让真相完全显现:南荒、东土、西漠北原全都算到一起,阳间中土大地正中央,被怪风从西至东拂过、抹平,一道百里宽,万万里长的空白地带横跨世界。不存一物,空旷得如此醒目。

第三息了,怪风落尽,冥冥之中忽又有怪声回荡:是号角连天,是万箭破空,是战鼓雷鸣、是刀兵如潮只存于战场的杀伐之声,从隐隐到滚荡再到充斥,万万大军交战杀伐的恶响充斥四方

就在这怪响声中,被之前怪风吹拂出的空地忽然显出一堵墙,兵道接连、角楼林立、箭垛与法楼交错其中的、将中土世界一截两段的长长城、长长墙。

第四息,突兀冒出来的墙。

“水火仁德长城”宝镜前花青花脱口惊呼。

“不可能”十花判目瞪口呆

鸿蒙初辟,乾坤尚未安稳时,便有生灵存在。为活命争于天斗于地。南方有妖心思聪慧,奉火拜火,立族火依;北方有蛮力大身强,亲水靠水。自称水布,千万年后,南火北水两族发展壮大,各统半座中土。两大强族的冲突也终于爆发。

恶战绵延三千年,南火难沸北水,北水也无法彻底侵熄南火,恰巧两族都出了一位善心皇帝,南火仁帝北水德君,不愿再让战火涂炭子民,就此罢战议和。但水火难相融,两族彼此毫无信任,是以建长墙一座。跨世界、从此南北隔绝。

墙名唤:水火仁德长城

但只凭一道长墙。又怎能永镇太平。千年过后仁德二王先后驾崩。帝星陨落战火重燃,其后无数年头,中土世界再无宁日。那道长城数不清多少次于两族间易手。

一方夺下长城杀入敌境,可胜利不会持久。长则百多年短则三五载,另一方又会打回来、夺长城、逆袭敌境。墙变成双方占优时的未雨绸缪、落败时的防御依仗,它不停被摧毁又不停被修补,如此往复,穷尽千万年,这一道墙一块砖下千条命一座楼中百顷血

再残酷、再漫长的仗也总有打完的时候,新族崛起、兼并水火,南北两大强族于绵延祖祖辈辈的战火中灰飞烟灭,天下大统盛世降临,但这长墙并未拆除,被永久保留下来皇族牵线、联络各族大修,三千年创阵图、三千年修改完善阵图、又三千年施法于长墙,借长墙沾染的血气戾气刀兵气意,配以浩术长久祭炼,入法者不乏人间归仙、妖家大圣,最终水火仁德长城被炼成一道承天护运、永匡中土世界的仙家守护大篆。

今日中土即便学识最最远播之人,也不晓得中土还曾出现过这样一面墙。莫说墙了,什么火依水布、仁德二帝、两族争霸等等等等,所有这些事情,听都没听说过,更找不到半字记载只因,长墙不在第五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