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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又问一遍:“这是作甚”

小妖女手快,片刻功夫就打过了尺子,现在已经开始从挎囊中向外倒腾一匹匹的布料了,有锦有缎有红有蓝,可惜了她的大好宝囊,里面装了个绸缎庄

“陆老祖的面色是白,是黄,是红润还是黝黑对了,还有胡须和头发,是黑是白”小妖女要配陆老祖的颜色来选布料。

“师叔穿惯了黑袍子,你这是要给师叔做衣服”

不听一挥手,其他布料尽数收起,只剩黑色料子,即便如此也有七八种之多,色泽略有差别或者隐绣的图案不同,挑选一阵自己也拿不定注意,干脆就选了价钱最是昂贵的那一匹。

跟着她再挥手,私塾变回了仙宫形,她急匆匆迈步走向其中,这才对跟在身后的苏景说道:“莫耶习俗,新媳那个新人女子要给长辈做衣袍,他老人家的礼物都赏赐下来了,我还没做袍子,实在不像话,须得赶紧做好给他老人家送去”

说到这里不听回头,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无奈,没有责怪、只是无奈:“你呀你,你你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好让我有个准备功夫,现在可好,失礼了,失礼了,就算师叔不计较,咱们做晚辈的心里也过不去,万一老人家要是计较那就唉”

着急忙慌的小妖女,甚至都不顾上问一问师叔赐下的礼物是什么。

说话间不听来到仙宫内一间大屋,最醒目的正中一张长案,上面剪刀、硬尺、划粉、针箩线架一应俱全,只有裁缝铺子里才会有的裁衣案子。

此外屋中还有些其他家什,无一例外都是绣、织、纺之类器具,苏景一见就失笑:“想不到啊。”

“如今我身上衣裙,都是自己裁剪的。”小妖女得意了,原地转了一圈,衣裙飘飘,随即她来到裁衣案前,铺开自己最后选定的黑色布匹,量尺划线这就开始做活,刚打过线抄起剪子,忽然举得背后一紧,苏景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暖暖的,紧紧的

“你你干嘛”小妖女傻了,素手一松,剪刀落下,她的记忆里这还是苏景第一次主动来抱自己。

剪刀扎中脚面,不疼,连油皮都没划破,这也是修行的好处。

“我错了。”苏景开口,抱得更紧了些,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失神也不过片刻,不听笑了,还有些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笑道:“我没怪你的意思,就是心里着急了、觉得自己这个晚辈做得失礼,随口抱怨几句,哪有不抱怨的女子啊,这一重你得容我”

“不是,是我不该去青灯境。”苏景的头埋在了不听的长发间,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拥着她,还是她撑着自己,脑筋混沌了,只是抱住、不愿松手。

他抱得紧,可她是软的,由此轻轻松松就转回身来,不听不解:“怎了看三尸的样子,老祖的情形应该还好。”

“说过小师娘的之后,师叔又复洒然,说说笑笑,还赐下礼物可他没再问我其他经历。”

见了师叔,苏景细说下幽冥之后的情形,古刹夺罡则是一语带过,但任谁都能想得到,从摩天古刹得纯净天罡,会是何等精彩的奇遇。

上一次苏景去青灯境,有关自己的经历、修行等等,老祖都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字都不肯放过;这一回,他居然没去追问古刹之事。

苏景沉沉叹了口气:“做衣袍不忙,最近这段时日不去青灯境,莫再打扰他老人家是莽撞,惹得他老人家伤怀,心里不是滋味。”

绕过手臂,不听轻拍他的背。

青灯境,晚辈消失不见,老祖面上的笑容也随之散去。

老人的目光平静,口中喃喃说着:“廿六,两千六百年了”结座于地,沉默了一阵,他的口中忽然哼起了一个调子,孩儿一岁生日时,妻子谱下的琴曲。

那调子欢喜,那调子险恶,那调子到最后平平淡淡,齐僮儿。

抱着不听也被不听抱着,好一阵子过去苏景心情平复,放开手退后一步;小妖女不松手,跟着他迈上了一步。

莫耶女子不扭捏,从不掩饰自己的不甘心:“这就完了”

苏景笑了下:“师叔有礼物赏赐,还没给你。”

小妖女几乎忘了这件事,面色一喜,放下了怀抱却不急着受礼,拉起苏景喜滋滋地向外走去。

苏景免不了地糊涂:“接个礼物,何必去外面”

“有面子”小妖女笑出了声的说话。第一次收他长辈见面礼这种大好事、大喜事,那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可。

何止面子,还有满心满眼的欢喜

第五一九章回阳间再说

两人走向仙宫大大门,不过中途又停下了一次,小妖女想听一听苏景青灯境之行的情形,后者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原原讲述一遍,不听点了点头,未曾多说什么,重新迈步向外走去。

出了紫桐仙宫,当着众人面前小妖女风风光光受了陆老祖的见面礼,那花盆惹出称赞一片,就连大圣都微微点头,那藤子就实在不起眼了,几位差头有心迎奉几句都不知该如何下口,搓着手心干笑着:“此物必定不凡、必定不凡。”

戚东来则笑道:“以后不听仙子左手端个盆景,右手举着花盆,来到人间城镇,无需开口自有热心人上前,为仙子指点花鸟鱼虫市集所在。”

一群人说说笑笑,更少不了对不听恭喜一番,小妖女开始时洋洋得意,后来也从容大方,但到了最后脸蛋还是红了,莫耶女子不扭捏,但不扭捏并非不知羞涩为何物她羞涩时,盆中的青灯藤也害羞了似的,枝身一扭嗖地轻响中,缩进了盆土之下,再不露面了。

众人见藤子有趣,免不了一阵哄笑,随后大家重入后殿,

跟着两位差头一声令下,早就在忙碌的小差官们齐齐喝应,不多时一桌上等鬼宴排开。还好差官都知道这一席是给阳身人开的,那珍珠翡翠幽魂羹、冥韭炒五魄、酒烹凶魄尖之类烹魂饪魄的阴间大菜都没敢做。

不止苏景几人,司中几位和判官相熟的差头也坐下陪宴,小鬼差妖雾一边抱怨着没有油汪汪的炸魂儿喝酒都没味道,一边大口满赛顺着嘴角向下流菜汤

不津阴阳司热热闹闹,血海边缘小岛死般寂静。

血海粘稠无浪,小岛空空荡荡。只有一块刻了煞字的石碑耸立西陲。忽然,一道道流光划破天际,呼吸功夫就来到小岛近前。

流光沉落、散去,一行十余人显身,跪于煞字碑前,为首之人是个消瘦的少年,他的刀一丈零两寸,横着背在身后。

十字少年沉声开口:“方亥拜见肆叔。”

话音落下,血海惊浪石碑披血。义庄模样的死不瞑目宫自小岛上隆隆升起,肆悦鬼王的声音传来:“贤侄辛苦了。”

方亥摇了摇头:“有负肆叔之命,侄儿特来领罪,请您降罚。”

十字少年受命于肆悦王,去往瓶中城附近追查狼群动静。狼的踪迹是查找到了,但他们这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