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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两审,是助钟柠西纠错。也是贺余在借着这个机会来教苏景该如何做好这刑堂的长老。

一番言辞苏景动容,自九位师祖传承下来的不能教坏一个离山弟子苏景更动容。

可是贺余的话未完:“师弟还说,这两审的法子对你没用。你不晓得,若你真犯了错,刑堂也不会动这两审之法。”

话中另有含义,苏景微微扬眉:“还请师兄详解。”

“四个字:因人而异。对不同性情的弟子,升堂问讯的法子各有不同,当然,不会一个弟子一套问讯法子,那也太夸张了。但刑堂的阵仗。总有百来套的。不管来得是谁,基本都能应付了,一次刑堂走下来、该能保他毕生难忘。这些事情,以后师弟都会慢慢熟悉,我就省些口水、不罗嗦了。”

忍不住的。苏景又次动容刑堂花样多多,但总不可能来一个犯错弟子,就把这些花样都搬出来、一样一样地去试、看到底哪样管用。

来一个弟子,如何才能选定最合适的问讯和教导的办法说起来再简单不过:只要长老或掌刑弟子了解罪徒的性情。自然就能选出合适办法。

贺余看得出苏景的惊诧,微笑着:“卷宗里都有啊。离山有规矩的,师父要时时校验弟子的性情,从记名到真传,从执事到长老再到我,所有人的性情就记录在卷宗了。”

即便一切都在卷中,也不能说谁犯错了再现去调阅,难不成让罪徒在门口先等一会么至少苏景刚刚未见白羽成去翻卷。

苏景望向白羽成。

后者明白苏景想问什么,应道:“白羽成忝为刑堂弟子,有些功课不敢不做,所有内门弟子的为人、性情,我都是记得的。另外,外门中有望被擢升的弟子,我也都会去了解。钟柠西便在此列,我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审他。”

一个刑堂的弟子,就记熟了数百内门弟子。苏景追问:“那龚长老呢”

提起授业恩师,白羽成面色由衷钦佩:“外门及以上所有离山弟子,来历、修法、性情等等一切,师父都牢记在心。记名弟子他也多有了解,十成十或做不来,但半数总是有的,尤其是那些性情调皮、胆子大的。”

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少言寡语的龚长老,了解离山大半弟子

龚长老如此,其他各峰各堂的长老对自己的值守自也不会例外。离山长老高高在上,无论门宗内外,走到哪里他们都风采无限,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长老二字何其沉重,这副担子下面的经营和功课何其繁复

贺余依旧微笑着:“刑堂长老,了解弟子为人是分内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因为刑堂长老了解宗内各人,所以这一职为重中之重,一向都是掌门人最得力的辅助或者说,刑堂长老其实也是最适合做掌门的。”

好端端的提及掌门,不过贺余很快就把话锋转开:“现在晓得了,长老不好当。不过你已经是刑堂的首脑了,以后有关刑堂所有事情,都拜托师弟、辛苦师弟了。”

言罢,师兄起身:“今天把半辈子的话都说了,自己都嫌自己啰嗦走了,师弟继续忙吧。”

苏景起身相送,心中动念,问道:“我若犯错,刑堂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我”

“你这算是未雨绸缪、还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贺余笑而摇头:“提前不能说,否则到时候就不灵了。”

两句话的功夫,贺余走到了刑堂门口,忽然又站住了脚步:“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是龚正在任时来的,对付你的法子应该由他来想,可他始终没能想出来。”

边说边笑,贺余是个老人,老人的笑容开心有趣:“聪明胆大的弟子,他对付得多了;聪明胆大加心细的,他对付过的也不少;聪明胆大心细又脸皮厚的,便不多见了,这种孩子恼人得很。”

“聪明胆大心细脸皮厚,外加又有一个高辈分的,龚正从未遇到过,师弟你也就真正棘手了;不过这还不算完聪明胆大心细脸皮厚辈分高,偏偏还有一个如见宝牌护身,追着长老满山跪的,你让龚正可怎么对付你啊”

“后来我回山了,你出山了,龚正总算松一口气;再后来你又回来了,龚正如临大敌,向我讨教办法我说:让这小子来当刑堂长老吧,律人先律己,我们管他不如让他自己管自己”笑声之中老人迈步出门,登云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一六章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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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管的弟子就让他去做刑堂长老那离山早就乱套了。师兄最后说的是笑话,苏景也真笑了。

是笑话,但不止于笑话,还是师兄对师弟的隐晦提点:律人先律己,今日苏景已经是刑堂长老,如何自处不会有人过问,可至少要给门人弟子做一个榜样的。

目送贺余离开,白羽成对苏景道:“贺师叔祖和掌门真人都吩咐过,您赶上的第一堂讯问,所有事情都有我来主持,以能让您看清刑堂处事。方才弟子越礼,还请苏师叔祖见谅。”

苏景笑着点点头,归坐原位,继续去做自己的功课了。

本就知道这个刑堂长老不好当,但也当真不曾想到竟会如此麻烦。所幸,苏景不怕麻烦,只怕自己做不好。

其实仔细琢磨,离山掌门是县令大人,刑堂长老便是主掌刑名安治的县丞吧,打从根子上也不见什么区别,县丞想要治理一方长治久安,熟通刑律同时,不也得了解地面、熟知人头

贺余离开刑堂,返回如今暂住的九鳞星峰时,掌门真人沈河已经等待良久了。

见贺余回来,沈河迎上前去:“您见过苏师叔了”

贺余点点头,笑道:“好一番啰嗦,说得口都干了,先后搬出了九师叔、八师叔。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是听进去了。”

沈河真人似是松了口气,神情欣然:“小师叔是真性情,只是略有浮躁。就怕他不喜欢刑堂的差事,若强拗而行,反倒不好了。但他的辈分也只有贺师叔能开导于他。”

“你我都多虑了。他认认真真地去做刑堂长老应该没什么问题。正相反了,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担心他太看重这差事。会耽搁了修行。”

说到这里,贺余摇了摇头,语气略显无奈:“难两全的事情,只盼他能把握清楚吧。”

得了确切消息,沈河不再耽搁,躬身行礼:“辛苦贺师叔了,弟子告退。”

正要走,贺余忽然又问道:“或者你暂住于此整日里躲躲藏藏的,不辛苦么”

沈河闻言苦笑:“早都习惯了。师叔放心,我藏得熟练了。”说着笑着,掌门真人飞走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