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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了吕布心中最为看重的一块。自九原起兵以来,吕布可以为天下人所误。可以被亲近人所叛,可以为昔日的上位者所欺。可对于十余年来一直追随自己的老弟兄,无论官职大小,军中职位如何,吕布还是十分看重的,也正是如此,吕布在当初尽管名声糜烂时,也能甚得兵心。可刚秦旭所言若是被曹操得了天下之后,吕布军如今这十余万大军将要面临的境况,才是让吕布再次动摇了心思的本源所在。而在见秦旭本是在劝说自己,却是说着说着先自陷入了沉思,吕布左右无甚思绪之下,也不去再问,招呼秦旭一同前去。

“主公”

“吕将军”

近年来,因为青州发展已经上了正轨。而且因为要坐镇本营的原因,亲自出战的机会大大减少,这种昔日十分平常的战帐之会,如今再被吕布征召发起,竟也突然显得凝重了许多。有资格来参加这等吕布军高层会议的吕布军文武众将,在见吕布同秦旭联袂而来,前厅中顿时一静,纷纷起身见礼道。

“罢了”吕布凝眉挥手,示意众人落座,正待开口将在中堂同秦旭议论之事同众人说一遍时,突然见前厅之外,本是应该留在府中的郝昭,正随着吕布府邸家将急匆匆而来,虽然年幼,却已有大将之风,一贯沉稳的脸上,竟是一副惶急之色。吕布认得郝昭,见状疑惑的看了秦旭一眼,也不着急再说,示意放郝昭进来。

“二哥咳咳,秦将军,许攸先生自许昌回来,深受重伤,只说许昌有变,便自不省人事。随行之人自称乃是暗影中游侠儿,说是此番归来十余人,尽皆死尽寻文和先生不见,便死命将许攸送至府邸门前,也自气绝身亡,昭试查之,此人身批数十刀创,只凭一口气撑到临淄,可惜刀创复发,及至见到昭时,血也已快流干了”郝昭说着说着,眼眶愈红,声音也变得哽咽难言。

“什么”

“什么”

第五百五二章汉鼎倾裂,群雄舞戈一

许昌。深夜。万籁俱寂。偶尔几声寒鸦嘲哳的嘶鸣,趁着沁冷的月光,给这白日里无尽喧嚣的大汉陪都,凭添几分萧瑟。

清冷的大街之上,偶然一队身着厚甲夹袄的兵士,怀抱着儿臂粗细的木柄铜殳,哈着白气无精打采的踩着地上的霜色在修文坊边一溜的高墙底下跺脚而过,不时撇过脸看一眼自窗缝中透出的昏黄灯光,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暖暖的热浪和模糊嬉笑的人声,然后艰难的收回目光,紧跟上前面同袍的步伐,嘴里小声的不知嘟囔着什么。

“头儿,这家人我认识就是当日我等随主公从长安迎回天子时,跟在咱们身后点头哈腰的那个劳什子侍御史,为了块遮风的毯子,便恨不得见了我等就喊阿爷的份可你看如今,啧啧,人家大屋得住,咱们却是连个遮风的地方都无也不知主公是如何做想的,平白无故养着这些没骨头的米虫作甚”

“噤声我说王二狗,你要作死可别拉上这帮老弟兄,我等当兵吃粮,主公赏赐我等一口饱饭吃,给了我等一个搏出身的机会,哥哥我就很知足了。可不敢有诽谤主公的不满之意”

“谁诽那个什么不满主公了”之前开口的兵士闻言急急澄清说道:“我只是不明白,这帮人丝毫没有感激主公将他们救出火海之恩,总是换着花的给主公找麻烦,主公为何还要如此善待这些人。有些替主公不值而已,你可不要乱说。”

“就你还配替主公不值快拉倒吧”其他人听到这名兵士的话,发出一阵低声的哄笑之声。刚刚那人说道:“我看也就你王二狗一根肠子通道底,主公岂是好像与的上回那番城中血洗你忘记了且看着吧,别看这些人现在欢腾的很,那是主公还没有腾出手来,而且这帮人除了动动嘴皮子之外也没甚本事,这才被主公留到如今。但凡有出格之事,且有他们受的一天呢”

“就是王二狗。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昔年先帝时,要秋决人犯。还要好酒好肉伺候一顿呢,更何况这些人”

“行了,你以为你是主公麾下谋主,那般懂得主公心意啊是不是还想请咱们弟兄给上官举荐一下你这位大贤啊呸眼下还是抓紧把这一片巡查完毕。回巡房中暖上一盏热酒。再小眯一会才是正理。”

“对对”

此刻巡夜的兵士们私下闲聊并没有太多的顾忌,这也本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冬夜。同往日一样,夜幕之下,有府中高官显贵的放浪形骸,寒风之中,有墙外值守兵士的羡慕抱怨,彼此都看不过对方的存在方式,却并不掺杂任何政治选择。就像是目下许昌的局势,似乎矛盾重重无可调解。却又至少表面上保持相安无事各守其道,让人难以琢磨看破其中的玄机。

“主公,这是仲德先生自濮阳送来的河北变动情况,您是今日看还是留在明日”许昌城西,骁骑大将军府邸之中,只身着小衣的曹操舒展了一下伏案久酸的臂膀,拿起竹夹拨了拨身旁的炭盆,打了个哈欠。有府中内侍见曹操抬起了头来,才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成捆的竹简,碎步向前几步,恭声问道。

“河北”曹操正在左右摇晃着脑袋,随着脖颈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仿佛又舒坦了不少,正听到这内侍所言,顿时一怔,旋即抽了抽嘴角,轻哼一声,示意内侍将卷宗放在案几之上,却是再不去看一眼,闭目问道:“许昌今日是哪位将军值守宫中情况如何”

“回禀主公,今日乃是曹休将军值宿,徐晃将军巡城宫中传来消息,也并无异常之处,只是”似乎早已习惯了曹操的这跳跃性思维,这内侍脸上并没有露出怯色,按部就班的回答曹操所问,唯有说到宫中事时,才略略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听说近些天董贵人同天子关系有所疏远。好几次天子传召,都被董贵人以身体不适推辞了。惹得天子好大不快,就连前几日国舅董承的求见,都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准许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