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我悄悄抽出自己的手,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这个时候吵醒了他的话,我该怎么办
难道是一直在守着我,累极了才睡着的
我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就算是老同学老朋友的缘故,就算是安易风的缘故,申跃做到这个地步,会不会有些过了
正愣神间,感觉到申跃动了一下,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仔细听着旁边的动静。
我感觉到左边一轻,应该是申跃直起了身子,这个时候,我只希望他能赶紧离开,他的手却又搭上了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我立马僵硬了,幸好他只是把我的手放到了被子里,然后给我掖了被角,我竖起耳朵听着他的动静,但他似乎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实在忍受不住,装作睡得迷糊,翻了个身,然后再也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睛。
他为什么还不走
他到底在看什么
寂静的病房里,我似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我听见他低低的叹气声,听到他声音小小的喊我的名字
过了有五分钟,我终于听到衣料摩擦,他起身的声音,随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听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我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我摊开手掌,他握着我的手的感觉还那么明显
申跃,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在我已经完全放弃的时候,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
天慢慢亮了,申跃再次进来的时候,我跟笑着跟他打招呼:“听云水说昨天亏了你帮忙,谢谢啦大医生。”
“客气什么,感觉好点没,还疼吗”
“好多了好多了,申跃,我可以出院了吗”
他推推眼镜:“我问过我同事了,他说最好输一次液,你昨天下午输的液,今天中午的时候再输一次吧。”
“我觉得没事了啊,不能不输液吗”
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手机不在身边,只认识申跃,我莫名有点惶恐,他摇摇头,我说:“那我用下你手机,给安易风打个电话好不”
“他最近特别忙,还是不要让他来了吧,这里有我,明真你不用担心。”
我挠挠头:“怎么说这也是你工作时间,我总不能老麻烦你吧”
话音未落,他俯下身跟我对视:“明真,我怎么觉得你跟我越来越生分了呢”
“没有”我立马说,“我是真怕打扰你工作。”
“明真这么善解人意,将来谁娶了你可真是有福了”,他半真半假地说着。
“申医生才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我也开玩笑一样跟他贫。
正巧一个小护士来叫他,他又嘱咐了我几句,才匆匆离开,我隐隐轻松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申跃越是表现得对我亲近,我反而越是紧张不安。
正胡思乱说,门一下打开,安易风几步跨到我床前,气息不稳地急声道:“周明真你傻了吗,病了怎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不等我回答,又摸摸我的额头,仔细看着我脸,问:“还难受吗”
他喘息声很粗,显然是一路急着赶来的,我心里一暖:“我没事了,不难受了,你怎么来了”
“昨晚苏云水给我发短信说你手机没电了,我以为是你用她的手机给我发的,结果今天还是打不通,我打给苏云水,她才跟我说你痛到晕倒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边掖掖我的被角,一边整整我的头发,就是不看我的眼睛,我伸手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安易风,你生气啦”
这个别扭的男人
“你最近那么忙,再说我也没什么大碍,我就想着不用麻烦你。”
他终于看着我,叹气道:“你这丫头,我是你男朋友,你有事不找我找谁什么叫麻烦,你不找我我才心烦,以后别说是你身体不舒服了,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只要需要帮忙,必须第一个找我”
说到最后,这厮语气一转,执拗地看着我,一副我不点头他就跟我没完的模样。
“好好好,以后我一定先想到你”,我从善如流地回答。
他抓着我的手:“怎么这么冰我去给你弄个暖手的”
我拉住他:“不用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
他坐下来,把我的手攥在手里:“那我给你暖暖。”
我突然想到不久之前,申跃也是这么抓着我的手,放在我的脸旁,睡在了我的床边,突然有点不敢直视安易风,莫名心虚。
他看出了我的异样:“想什么呢手怎么出汗怎么厉害”
他边说边给我擦,也不嫌弃我,我说:“我做头发的时候,那个小哥给我做手部按摩来着,刚才我突然想起来了。”
“手部按摩”他顿了一下,别过眼声音平静地说:“理发店的人能多专业,以后别让他们做了。”
我看着他别扭的小模样,调侃他:“我知道,这方面你最专业了是不是”
他大言不惭,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以后我给你做。”
见我戏谑的模样,他欺身上前,声音低低地说:“我还会做全身按摩”
“安易风你要不要这么无耻”,我抬手给他一下。
“哥”申跃的声音突然传来,我跟安易风同时转头,就见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病历,见是安易风,他笑着过来:“哥,就知道你会不放心赶过来。”
安易风拍拍他的肩膀:“你嫂子在这儿,你没少费心吧。”
“别说明真现在是哥的女朋友了,单说我跟明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能不照顾啊”,申跃笑得爽朗。
我看着他们说说笑笑,暗想或许真是我想太多了,申跃怎么可能对我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