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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频头娑罗王绝对不会理睬,但是在整个孔雀王朝,只有一个人敢叫他频头,那就是他皈依的佛教师父。他并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在他五岁的时候,曾经跟着父亲出宫打猎,路遇一游方僧人正在乱石堆里种着种子。父亲感到好奇,准备派人前去询问,频头娑罗王却奶声奶气地说:“心中有土,此处播种又有何不可”

游方僧人听到这句话,哈哈一笑,施然而来,端详着频头娑罗王,从地上撮起一把泥土递给他。

频头娑罗王双手成捧接过泥土,恭敬地说道:“你赐予我土,我视为国土。”

从此,频头娑罗王拜游方僧人为师,而孔雀王朝在他的征战和管理下,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盛世景象。

刀刃距离婴儿不到三寸,生生停住频头娑罗王沉声道:“师父,这个孩子留不得。”

“频头,”游方僧人叹了口气,“你跟我学佛多年,为何还看不破怒、嗔两字也罢,你生来杀性太重,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解开他的脐带吧,你会看到孔雀王朝的未来。”

频头娑罗王闻言一惊,连忙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解着脐带。婴儿的前胸上,一片红色的小痣让他惊呼出声。

那片红痣形状分明是一只振翅飞翔的孔雀

“此子一生多历磨难,如能长大成人,必成孔雀王朝一代明君。可惜刚出生就被弯刀带来的杀气侵体,前半生必将杀够十万八千人才能将暴虐杀气平息。给他取名叫无忧,但愿此名能消他心中孽障。我也该走了,不用留我,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或许我还会回来。”

九年后,备受频头娑罗王宠爱的无忧已经出落成英俊半大小孩,比同龄孩子高出半个头。

频头娑罗王对师父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但是有一件事情,仍然让他夜不能寐。随着无忧年龄越来越大,恐惧的感觉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每次看到无忧,他都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寒意,久久地遥望远方:那个等待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王,找找到了”一个干瘦的人风尘仆仆地冲进频头娑罗王私人寝室。已经垂垂暮年的频头娑罗王精神一振:“多诺,真的找到了”

多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九年了,我终于找到了,也终于回来了”

频头娑罗王探出双手,扶起多诺,低声问道:“你确定”

“波斯秘术。”多诺也压低了声音,“万无一失。”

“说来听听。”频头娑罗王把多诺让到只有自己才能坐的椅子上。

多诺一开始没有意识到,直到坐下才反应过来,如同坐到一块滚烫的山芋,连忙摆手:“不不不”

频头娑罗王双手摁着他的肩膀:“你为孔雀王朝立了大功,这是你应得的光荣。”

多诺受宠若惊:“王恩赐我全家锦衣玉食,我为王朝出力在所不辞。”

“你很快就会和家人见面的。”频头娑罗王微笑着。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频头娑罗王皱着眉头,在寝室里踱着步子:“就这么简单”

“千真万确”多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这秘术看似简单,却足以解除王多年之忧”

频头娑罗王大力拍着多诺的肩膀:“好多诺,辛苦你了我必有重赏”多诺正要跪拜,频头娑罗王突然大喝一声:“你敢弑君”话音刚落,弯刀刺入他的腹部,一丝痛楚的凉意渐渐蔓延全身。多诺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频头娑罗王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多诺,你应该知道,秘密,只能藏在一个人心中。”

多诺低头看了看插在腹部的弯刀,安详地笑了:“王,我懂。可是”

“哇”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洒了频头娑罗王满脸全身。

看着多诺停止抽搐的尸体,频头娑罗王“哼”了一声,走出寝室,对远远守候的卫兵喝道:“多诺弑君,已被我毙于室内。把屋里收拾好,尸体不能进入恒河,丢了喂狗。还有,把多诺全家抄斩”

孔雀王城的人们正打着饱嗝在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忽然看到一队气势汹汹的士兵冲进多诺府中。不多时,府内传来惨绝人寰的嘶喊声,一段段肢体带着喷出的鲜血时不时从府内扔出。直到傍晚,一把大火燃起,冲天的火光映亮了半座孔雀王城,足足烧至半夜才被围守的士兵扑灭

谁也没有发现,在街角的黑暗处,站着一个男子,怀中抱着襁褓,悄然隐没于黑暗中。

王城的正午安详慵懒,头顶瓦罐的女人们结伴回城,准备给家人张罗午饭。

“啪啦”鞭子甩过,将一个瓦罐击得粉碎。流洒的恒河水将女子全身淋透。孔雀王朝的女人是没有地位的,突如其来的事情把她们吓得纷纷放下瓦罐,匍匐着瑟瑟发抖。瓦罐接二连三被击碎,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叉着腰大笑:“德拉,我的鞭子厉害吧”

“王子,您的子民远至恒河汲水,要耗费一上午时间。这水是她们全家一天的生存之本,不可以当作玩耍的目标。何况,您对恒河水不敬,也会带来厄运。”

锦衣少年满不在乎地盘着蛇皮鞭子:“我可是生下来就要继承王位,能够将孔雀王朝带到巅峰的无忧王子随便几个贱民,几坛子水,又怎么能对我产生影响德拉,你要再这么啰唆,我会把你喂狗的。”

德拉打了个寒战,连忙跪地,拼命磕头。他知道这个英俊的少年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而且越像开玩笑的话越是真的。

无忧把鞭子插在腰间,伸了个懒腰,扬扬得意地走到那群女人面前,故意重重踏步溅起泥水,溅了女人们满头满脸。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知道,”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讨好道,“您是孔雀王朝未来的明君,孔雀无忧王子。”

“哈哈”无忧笑得满脸通红,“德拉,你听到没”

德拉额头顶在地上,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大虾:“小人听到了。”

无忧“哼”了一声:“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刚才说的话,我肯定不会对你留情的。”

德拉又忙不迭地磕头,无忧根本看不到,德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你怎么可以把恒河水泼洒在地上你亵渎了神灵”稚嫩的童音从无忧身后传来。

从未被人责骂的无忧勃然大怒,抽出鞭子,转身甩出鞭子准确地抽到八九岁的小女孩身上,原本破烂的衣服被抽得断成两截,布屑纷飞。女孩尚未发育的身体上,赫然多出一条皮肉翻转的伤口,很快聚满血珠,流淌下来。

“你再说一遍”无忧笑嘻嘻地道。

“你亵渎了圣河之水,你会有报应的。”女孩虽然疼得发抖,但依然倔强地昂着头。

“哦”无忧笑得越发灿烂,“可是我是天命之王啊。”

“我眼中只看见了一个蛮横不讲道